第842章 告别

    系统听到纪的话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系统沉默了下来。
    纪心咯噔一下：“不行么？你不是系统么？”
    “宿主，你何苦呢？”系统的声音莫名轻了很多，像是怕吓到了纪。
    纪垂着眼，额头轻轻抵着李景湛的颈窝，怕他看到自己眼底的泪意：“我想跟他在一起……”真的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她早就情根深种，早就如他对她那般，她无法想象看不到男主的时候。
    这一刻，纪终于明白了李景湛当初那五年的心情。
    那种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感觉，太难受了……
    李景湛不知纪发生了什么，把人揽进怀里，低沉的嗓音温柔轻缓：“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了？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还有朕在。”
    纪眼底的泪意终于没忍住，崩溃无声流下：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难道要自己还有半个多时辰就要离开了吗？
    那她当初的承诺，当初的话，根本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她甚至不知道男主知道了之后会怎么样？
    系统嗓子也有些哑：“宿主，你消失的同时，你存在的痕迹就抹去了，男主不会……不会……”系统陡然觉得自己真的有点残忍，不会了半天，一个字也不下去了。
    纪死死搂紧了李景湛的腰：“为什么我不能留下来？我愿意跟他一起同生共死也不行吗？”
    “宿主，你别任性，你是人，他只是一个虚拟的人物……这，本系统无法决定。”
    “那就让你的上级来做决定！”纪在脑海里吼出声。
    回答她的却是一片沉寂，系统沉默许久，哑着声音道：“对不起……宿主，时间快到了，你好好与男主告别吧，如果你不想让男主知道，不也可以。等时间一到，男主自然就知道了。不过你放心，你身体消失的瞬间，《灭世》所有有关你的一切，都会彻底消失不见。”
    纪红着眼，死死咬着唇，无力地蹲坐在李景湛的身前，泪水彭波而下。
    她不要李景湛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不要……
    可她却又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她难以相信他知道自己消失，上一次自己还有个身体留下，给他个念想，给他的希望，可这一次呢？
    “？”纪的不对劲，让李景湛皱眉。
    抬起她的头，瞧着她闭着眼，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往下坠，凤眸底都是心疼，“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纪的唇动了动，想自己就要走了，想她食言了……
    可那些话，像是完全堵在了嗓子，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李湛……系统它骗我……骗我……”纪哑着声音，呜咽着吐出这句话。
    李景湛愣了下，指腹轻柔地摸着她眼角的泪痕，“怎么跟个孩儿似的，它是不是不给你点亮技能了？”
    纪摇摇头，又点点头，不敢睁开眼，怕看到李景湛的脸，情绪就更加崩溃。
    可她又舍不得，如果现在不看，就真的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