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地下团

    滑头先生很快就带着玛丽娜她们离开了这个地方。当远离那破碎的洞口后，身后的人声还留在了他们的耳边。
    “那些人怎么回事？”艾克欧问道，脸上带着不悦的表情。“就算是在这种地方，他们也实在太……”
    “太过粗鲁无礼了？”短斧接话了下去，哈哈笑了几声，“那明你真的不了解鼠道，也不了解下水道这种地方。”
    艾克欧挑了挑眉，一脸不愉快和不解，“为什么？”玛丽娜也开口道：“那些人是集体行动的，我还以为地下可不会那么热闹。”
    “更热闹的时候都会有，只是你们无法看到而已。”短斧道，“你们大概这些地面的人大概不清楚，他们是属于地下团的成员。”
    地下团，不管是艾克欧还是玛丽娜，都是第一次听这个名词。但是短斧似乎失去了继续为两人明的兴趣，对跟在玛丽娜身后的露露娜卡喊话，“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姑娘，我没有那么多口水可以浪费。”
    露露娜卡听到短斧喊她，眨了眨眼睛，“地下团我也有听过，想不到今天竟然亲眼见到了。”
    “那就够了。”短斧道，“既然你也是鼠道的居民，那么不可能没听过地下团的事。”
    露露娜卡点了点头，抬头望向身旁的玛丽娜，“下水道这种地方有拾荒者，也有冒险队，更有我这样差点孤身一人到下水道的傻瓜……然后，在下水道这种地方，也是有成规模出动，去解决一些其他人无法解决的事情的。地下团就是这样的存在。”
    “解决那些东西吗？”艾克欧想起刚才在那里看到的一地的生物的尸体。那不会是孩子，也绝对不是人类，但是数量可观，看样子是从那个洞口冒出来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尖牙，有人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地下居民，因为蜗居在下水道深处，最后变成了那种模样。也许是侏儒，矮人……”露露娜卡到这停顿了一下，“或许可能曾经还是人类。”
    要把人类的模样套在那些尖牙身上，对两位来自地上的人来，有点困难。
    “看起来很像魔鬼。”玛丽娜道，“但是魔鬼可不会这样成群结队出现。”
    “谁知道呢。”露露娜卡笑了笑，“感谢那些地下团的人，如果没有他们的话，那个洞口要是没人处理，那么这附近的区域大概有好一阵子没法出入了……那些尖牙会到处跑，隐藏在你想象不到的地方，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偷袭你。”
    “他们也不过是收钱做事而已。”短斧道，“那些尖牙只要增加一点点底盘，就会出现更多的尖牙，天知道它们是怎么繁衍的……没有地下团的话，这下水道就没法出入了，甚至鼠道也会遭受牵连。但是和那些丑陋的东西打交道，总会有伤亡的。我敬佩他们。”
    短斧可不是那种轻易出美言的人，但是对地下团，他却了好话。
    “这就是你给他们钱的原因吗？”玛丽娜问道。
    “这是我们鼠道的习俗了。”短斧道，“这些人集合在一起，至少不会干强盗的勾当，而且还让下水道干净了不少……每一个在下水道能遇到地下团的人，这点意思还是要给的，不然就太丢鼠道居民的脸了。”
    艾克欧一时之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才回了一句，“你们竟然还有这样的矜持啊。”
    艾克欧这话其实很有些嘲讽的味道在里面，但是短斧只是咧嘴笑了笑，并不在乎，“在鼠道过日子，在下水道谋生……有什么比性命还要宝贵的东西呢？那也许会是钱，但是绝对不是面子。你想活久一点，就记住我的话吧，少爷，不然就远离鼠道，远离地下。”
    艾克欧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再什么。
    玛丽娜想起那些把自己包裹得密密实实的人们的模样，还有他们的眼神。那个来到他们面前的男人，那双眼睛就算在火光中也看不到光亮，只有漆黑一片。“那个地下团，那些人们……只是为了钱而聚集在一起吗？”
    “确实有为了钱而加入到地下团的人。”露露娜卡道，“在地下团，除了报酬丰厚、装备精良外，就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了。”
    “那不是已经足够好了吗？”
    露露娜卡摇了摇头，“地下团是有纪律了，只属于他们的纪律，就算在鼠道也必须遵守。而那个纪律让他们并不能轻松地过日子。或许下一刻就会死在地下不知道哪里的地方，而他们得到的只有还算丰厚的报酬，留给家人、或是某些人了吧。”
    在那个发生过规模以上的战斗的地方，确实有一些人倒下了，而有一些人虽然还活着，但是看样子今后也无法再战斗，或许生活都成问题。
    “我以前也在地下团呆过。”短斧道，“在你们前面的克里斯也是，但是我们受不了这种生活，离开了。人还是活得自由一点比较好，如果连自己性命都没法保住的话，那么赚再多的钱也没意义了。”
    短斧这话倒是让艾克欧和玛丽娜都稍微吃惊了一下，“你以前还在那个地下团呆过啊。”艾克欧道。
    “不是这个区域的地下团。”短斧道，“是另一个区域的地下团，不过我很久已经没回去过了，总会有人认识我的，我可不想遭到白眼的待遇。有多远离多远吧。”
    看来滑头先生和斗篷先生都有他们的故事，只是大概不会有人能从他们嘴里听到往事了，在这里没有哪个人会有这样的好奇心。露露娜卡也许算一个，但是她现在是一只老鼠，可不能表现得太过异常。姑娘就该有姑娘的模样，胆怯，软弱，乖巧……这就足够了。
    露露娜卡对自己的表演技巧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很多时候不能表现出真正的自我是一件别扭的事，但是也别有一番趣味。只是可惜现在她可不能对短斧一些太出格的话，例如“活得自由一点比较好”这种话，她可是很想对滑头先生一句“那只是你的错觉而已”。不能对自己的队友们真心话，对露露娜卡来，也算是一种不自由、但是别有乐趣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