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天气终于转晴了。明媚的阳光照射在雪地上，反射出一抹刺目的冷芒。尽管天气还有些冷，但是毕飞扬和周丽红，早早就来到了老人所的城西郊的建筑工地。因为他们身穿便服，在工地上干活的几个工人并没有在意。
    毕飞扬看看工地上横七竖八扔在地上的那些木头：“老人并没有骗我们，他的绝对是真的。”
    周丽红道：“就凭一根手指很难断定死者就是范云竉，再范云竉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他怎么可能被人利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杀害。尸体没有找到，不能完全认定断指就是他的。”
    毕飞扬认为周丽红的很有道理，但他还是坚持认为那截手指的主人就是范云龙的。理由是目前情况下并不能排除范云竉在毫无防范的前提下，被人严重砍伤。那截手指便是最好的证明。范云竉极有可能被一个他很熟悉的人叫到这里，然后那个人趁其不备突然拔刀向他下手，并且剁掉了他的一根手指。而这个人的身手绝对在他之上。因为他对那截手指的印象尤为深刻，除了范云竉，实在想不出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右手食指指甲是天生俱来分成两半的。
    对于他的分析，周丽红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她抬头看看那几个正在施工的工人，突然将毕飞扬拉到工地边上的一个水沟旁。积雪正在融化，水沟里积满了水，水上面还漂浮着一只颜色发白的死老鼠，看起来让人感到十分恶心。
    蹲下去看着那里的土，周丽红声道：“我明白了，就在你们追寻两杀手的下时，有人故意制造假消息，让你们跟在那消息的屁股后头转，而他们真正要做的就是完全清理干净这里的现场。你看看，这里的地平面明显高出其他地方许多，被融化的雪水很快就渗透了进去，绝对是后来填上去的。也就是死者是在这个地方被碾压致死的。”
    毕飞扬道：“看来这里已不能再找出什么证据来了。我们还是回吧。”
    正着的时候，有一个工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那工人可能是这里的工头，他没好眼色地盯着蹲在地上的周丽红问：“喂，你在这里干嘛。”
    周丽红尴尬地一笑，站起来：“没干嘛，随便看看。”
    “一些泥土有什么好看的，神经！”
    工人完走了。周丽红笑笑，没有话。
    毕飞扬：“不知他们有没有找到线索。”
    周丽红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盯着他看了半秒，：“要想找到死者的尸体，谈何容易，尽管有上级部门派来的重案组协助，我看也不容易。”
    毕飞扬沉默。两人继续围绕着工地转了一圈，并未发现值得怀疑的线索，不得不打道回府。
    回到出租屋，毕飞扬和周丽红就此事展开了讨论。
    因为没有看到丁雨墨，周丽红问毕飞扬：“丁呢？”
    毕飞扬笑道：“今天早上回去了，是丁总打电话过来要她回去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妮子也没有跟我。”
    “我真羡慕你们！”
    周丽红道，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曾和丁浩然有过的缠绵，心里竟是倍觉酸楚，脸上泛起一丝忧郁。
    毕飞扬道：“其实都怪那个姚淑儿，如果不是她从中横插一竿子，你和丁总的关系也不至于搞成这样。”
    周丽红叹了口气：“别提了，那些事情对我来已经成了过眼烟云，不再去想了。还是放下心来查案子吧。我们虽然派出了所有专案组的人在查找那两台肇事机械和死者的尸体，但是能否找到很难。我相信，只要在这起事件上寻找到突破口，那么整个案子就会被连根拔起，制造这一连窜恶性事件的幕后主使就会暴露出本来面目，无处遁形。”
    毕飞扬咬牙切齿地分析，最让人气不过的事，他们明知道是谁干的，却又奈何不得。杀人凶手三个已经死了两个。那个约翰.斯现在不知何处？不定范云竉就是他下的手。从最近的一段时间看，范云龙好像已对雇用他们的人失去了信任，唯一值得他信任的可能就是约翰.斯了。
    周丽红道：“照你这么推断，约翰.斯肯定也有危险，因为他们绝不可能只杀范云竉一个人。如果这种合理推断成立的话，矮个子光头也是他们杀的。他们见事情败露，不得不采取最后一招‘杀人灭口’。咦，这都是那些珠宝和黑名单惹的祸。”
    到此处，突然目光怪异地盯着毕飞扬看。
    毕飞扬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周姐你放心，那些珠宝我不会要的，一旦这个案子水石出，我就会把珠宝悉数上交。本人做事光明磊，绝不会傻到自己给自己掘坟墓。在这件事情上，我曾怀疑过丁总，在此向他道歉。”
    “我对你很放心。”周丽红一脸红晕地微笑。
    在接下来的问题上。他们谈到了张重和蓝放。
    周丽红告诉他，陶西西警官已调查清楚了。蓝放的确就是现在的那个张重。十年前秘密回国的姚淑儿侥幸救了他的命，蓝放为了报仇更为了找到父亲藏在地道里的珠宝，不惜花重金整容，并改名叫张重，做起了房地产生意。只是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等到十年后才动手？这是必须要调查清楚的。
    毕飞扬沉默了一下忽然：“根据我从别的渠道得到的情报显示，有人花重金聘请了一个神枪手对付我们。不知道陶警官有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如果得到了能不能帮我们查一下这个神枪手的身份。”
    周丽红犹豫了一下：“陶警官已经得到这个消息了。昨天夜里她给我打电话来谈到了这件事。她怀疑那个神枪手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代号叫猫鼬的周锐。不过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不能确认。”
    听完周丽红一席话，毕飞扬惊了一跳。
    ”陶警官没搞错吧。怎么可能是周锐呢。”
    周丽红看着他：“那么你认为是谁？”
    毕飞扬耸耸肩，很幽默地摊开双手：“我不知道。那就相信一下陶警官的判断吧。毕竟她是省厅派下来的，从某种意义上，她就是我们的上级。”
    “你这么想就对了。其实我们早就该信任陶西西警官了。她是一个有良心的好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