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报仇（七）

    事情发生太突然，那婆子冲过去，清水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笑了一下“村长和大牛都掉下去了。”
    婆子愣了一下，抽动嘴角干笑着“是……跌下去了哈，真是不心。”
    那媳妇和姑娘在车里听到外面有动静，也下了车过来查看。
    “清水，出了什么事？”
    媳妇一双美目如同秋水盈盈，清水看着这双眼睛，顿感欣慰，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大牛是村子少壮年轻人中自己最有力的竞争对手，现在也除掉了，当然回村还是需要个理由的，清水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家是村子里的富户，所以他早都看不惯那些叔伯主持仁义村了。这些老家伙，只会欺压年轻人，村子里年轻貌美的女孩子都被他们折磨死，根本轮不到自己，就是这次派他和大牛出来，也不过是想借着他们的好皮囊骗几个姑娘回去而已，自己还是什么都捞不到。
    要想出人头地，首先就要心狠手辣。
    看到媳妇一脸关心地看着自己，清水笑了笑“村长不心滑，大牛要去救他也被带了下去。人老了就是这样，腿脚不利索，人老了不服老，真是自找苦吃。”
    媳妇点点头“大牛真是太可怜了，清水，那回你们村子怎么办？你怎么和他们交代呢。”
    清水见媳妇竟然这么关心自己，连忙道“你们帮我作证，我……我是没有办法，没有拉住他们。”
    婆子拍着胸脯道“是啊，是啊，俺看的清楚，那老村长，哎呦，跑到山崖那去撒尿，一下子没站稳晃了晃就掉了下去，那个叫大牛的伙子，是叫大牛吧，真是好伙手急眼快去拽人，没想到啊，好人没好命，也被带了下去。”
    婆子的活灵活现，姑娘听的一愣一愣的。
    清水点头“这位大娘，你的眼神真是很好，就是这样。等回到村子一切还要依赖大娘帮我。”
    着像模像样给婆子鞠了一躬。
    陈婆子吓一跳“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哥真是羞煞俺老婆子了。”
    媳妇抓着陈婆子胳膊，细声细气地“清水，以后我们母女三个就托付给你了，到了仁义村为奴为婢都好，请千万别把我们……送给那些老头子。”
    陈婆子点头:“是啊，是啊，要应对那些老头子叫我老婆子去就好，我这媳妇，从娇生惯养，哪里舍得给那些人祸害，清水哥，我看你相貌堂堂，年纪又相当不如就在这里将我儿媳许给你好了。我一个人和你进村，嗯，你们不是出来是娶媳妇的，那带我一个人进去吧。”
    着趁清水不注意，偷偷掐了姑娘一把。
    姑娘哇的一声哭起来“我怕，我怕。”
    媳妇急忙弯腰，轻轻拍着姑娘的后背“墩子，别怕，妈妈在这呢。”
    她这么一搂，姑娘身子一僵，哭的更伤心了。
    清水被哭的一颗心都要碎了。
    他并不是一个完全没感情的人，这姑娘让他想起自己的妹妹。他本来还是有个妹妹的，三岁那年就不在了。
    他那时和伙伴玩捉迷藏，藏到竹林里，亲眼看着他娘带着妹妹在河边玩，忽然伸手一把将妹妹推到河里，看着妹妹在河里挣扎，他急忙冲出来要下水去救，他妈妈一把拉过他，哭着道“清水，就让你妹妹干干净净的去吧。”“娘，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清水已经十岁了，他像个大人一样怒吼着。
    “清水，咱们这村子的事，你不也看到了吗？当初生你妹妹，你爹怕我把她掐死，直接就给抱走了，我养了几天就舍不得她死，可是看着她渐渐长大，我害怕啊。”
    这个村子发生的那些龌龊事，清水看到过也听过。
    他相信自己不会做那乱伦的畜生，但整个村子都是这样，如果不想成为异类被排斥被陷害就得和那些人一样。他早都默默发誓就算不得不那样也不会对他娘他妹妹下手，面对他娘的泪水，清水一屁股坐到地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个地方的人都是这样禽兽不如。”
    “清水啊，这就是命，这是当年兰子的诅咒，当年咱们这村子的男人做了坏事，女人纵容了坏事，招来报应了。”
    看着姑娘的眼泪，想到当年在水中扑腾的妹妹，清水恨恨地一拳砸到旁边的树上“这个村子……这个村子该天打雷劈。”
    媳妇问’“清水，你实话，你们村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外面的人都你们是仁义村最讲仁义，可听你们话里话外好像村子里好多秘密。”
    清水摇头“没事，没事，这样吧，你去好好梳妆打扮下，我看带你回去成不成。”他指着陈婆子。
    “啊？俺啊，哎，好的。”陈婆子朝媳妇飞个媚眼，美滋滋地拎着包袱去一棵大树后面打扮。
    姑娘已经不哭了，和媳妇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担忧；不知这骚狐狸要把自己打扮成什么吓人样。
    傍晚时分，一辆马车进了仁义村。
    “清水，你们回来了？”有年轻人在村口打着招呼。
    清水点点头，脸色凝重“出事了，村长和大牛……出事了。”
    “哎呀我的老头子，你走的可真不值啊，就为了撒泼尿啊，咱们才成婚三天啊，我得那个老天爷啊。”
    马车里忽然传出一声哭嚎，几个年轻人吓一跳“这是什么东西？”
    “是这样的。”
    清水拉着几个人，将大致情况讲了一下。
    “这家的男人感染了疫病死了，媳妇和姑娘病还没好利索，这婆婆徐娘半老，村长叔就忍不住在城里和她成了亲，可能村长的身体被掏空了，不心滑下了山崖，大牛去拉他，也滑了下去。”
    “感染了疫病你还敢往村子里带？”
    有人一把掀开马车帘子，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正在抹着眼泪，而旁边坐着的一个年轻媳妇一脸红包，另一个七八岁的姑娘也是如此。当即放下帘子“清水，你胆子真大，这样的人赶往村子里带，你想害死人啊。”
    清水叹口气“这是村长和大牛用命换来的，我只能把她们带回来，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这病在城里看了，马上就好了，而且只传染给女人，男人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