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曾经的法医助理

    武将旧档案放到徐梅面前：“徐姐，我来还档案。”
    档案室日常是两个人，每天一个人值班，上次拿档案时候并不是徐梅的班，她拿起档案仔细看了一下，有点惊讶地问：“怎么又翻起这个案子。”
    “是莫大美自杀的院子又出事了，徐姐，你信鬼神之吗？”武随口一问，徐梅愣了一下，迟疑着摇摇头。
    武有点尴尬，这徐姐三十多岁四十来岁的样子，人家都不信鬼神自己却被这案子搞的心神不宁，真是太不该了。于是他没话找话：“过去出现场的也不知道是谁，画的很细致，要不很多东西我也不能找到答案。过去的同事真是太负责了。”
    “是我。”徐梅笑了一下。
    “啊？”
    武愣住了：“徐姐，你是你？”
    “是，这些现场图是我画的。我过去是法医助理，不过我医学水平不太高，擅长现场临摹，很多现场图都是我画的，包括这个，当年有些案子还根据受害者的口供画过嫌犯的图。”
    武真是没想到！他来到警察局后第一件事就是没事跑档案室翻查旧案，总和两位值班女士打交道，没想到这位徐姐看着斯斯文文的，当年竟然这么能干。
    “徐姐，那你怎么又换岗位了，原来的工作多有意义。”
    “后来可以随便照相了，我也没多大用处了，我是学医的，人体解剖学的却不够好，做不成正式的法医，局长照顾我，要我看档案室，毕竟也是局里的老人，查找旧档方便点。”
    武想想也是，照相机使用多了，也就不需要画现场图了。他很好奇当年警察办案的具体事情，便又问道：“徐姐，那现在要是有需要根据画像查找嫌犯，也可以来找你是吧。”
    徐姐点点头：“这两年还没遇到过类似的案子，这种根据目击者的证词画像其实也蛮难的，画的未必准确，因为目击者当时可能受惊太大，并不能完全记得曾经发生的事，有时候会有几个证人，对嫌疑人的描述完全不一样，画像的时候真是无所适从。还有证人是孩子，无意中看到嫌疑人，而凶手还没有归案的话，那真是一辈子的阴影。”“咦，徐姐，你的这么具体，感觉一定是对某个案子记忆非常深了，是什么案子？”
    “嗯，我的这个是当年一个很有名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杀害了多名女子。这几个女子的身份也都完全不同，其中一个女子被杀时，她五岁的女儿还在现场，那孩子当时吓坏了，后来常常做噩梦，真是太可怜了。可惜，那案子至今没找到凶手。”徐姐叹口气。
    武对徐姐的这个案子忽然很感兴趣，在旧档借出记录上签了字后，又扎进了档案室，决定去看看这件连环杀人案。
    武做事特别认真，在档案室足足待了一下午。下班的时候，徐姐在门口：“安警官，我们要关门了你看是不是要借阅旧档。”
    武放下手中厚厚的档案，伸伸懒腰：“哎，一看就忘了时间，给你添麻烦了，我就借阅这个好了。”
    徐姐接过那档案登记，翻了一下惊讶地：“啊，你真找出这件案子了。”
    这正是徐姐的那连环杀人案。一共是五个女子被害，其中两次有目击证人，但是证人证言对嫌疑人的描述没有任何一致的地方，其中一个证人是五岁的女孩，看到蒙面的凶手用一根棍子用力打她母亲的头部。
    “我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武点点头。
    办好登记，武先将档案送回自己办公室，然后走到门口发动车子。这时他看到徐姐也走了出来，通过刚才的交谈，武对徐姐经历的案子很感兴趣，也很敬佩这位能留下清晰的现场素描图的前辈，便主动：“徐姐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徐姐笑笑：“谢谢你了，我先生今天来接我。”
    正着话，就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跑过来，喊着：“妈妈。”
    那女孩子穿着一身阴丹士林的旗袍，齐耳短发像是大学生，武心想看不出来，徐姐看着这么年轻，女儿都这么大了。
    “阿莹，这位是安警官。”徐姐介绍道，“这是我女儿，付莹莹。”
    “不是你爸爸来接我吗？你怎么来了？”
    武正发动车子，就听徐姐问道。
    “爸爸在饭店订房间呢，让我先过来，妈妈，今天是你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爸爸要给你个惊喜。”
    武听到这就道：“徐姐，既然你先生还没来，我送你过去好了。”
    “好啊好啊，谢谢安警官。”没等徐姐回答，付莹莹抢先道。
    徐姐伸手点了女儿的脑门一下：“你这孩子，真淘气。“
    武却想这徐姐的女儿看着有二十来岁了，像个大学生，怎么她结婚才十年？
    等母女俩下车后，武重新发动车子。忽然想起那旧档中的一句话：被害者五岁女儿付某某！
    那时十三年前的旧案，档案中的目击证人付某某当年五岁，现在正好十八岁，难道那女孩子就是付某某？
    这时看到面有个人慢慢地走着，武将车子在那人身边停下问：“洪姐，你去哪里，我送你呀。”
    轻寒转过身一看是武，急忙上了车：“我正要去警察局找你的.“
    武心花怒放：“找我？”他声音都微微发抖。
    “我码头上的工头陈大满你知道吧？”轻寒开门见山。
    “嗯，已经放回去几天了，怎么了？”
    “我想问问你陈大满在你们警察局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他忽然跑到我那辞职，明明做的好好的，我还打算给他升职来着。”
    武笑道：“可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吧。”
    “什么意思？”
    “我只知道陈大满现在好像将他家的院都挖个遍，也不知在找什么，也许在警察局关两天，整个人都清醒了，记起了点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定。”
    “你这语气，好像有点幸灾乐祸啊。”轻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哪有，我很诚恳的。”
    武完全不觉得，自己那得意洋洋的劲，很有叶限平日做了坏事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