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计中计（一）

    “你抓的？”
    武问，
    龙三于很得意地举手：“头儿，这子不是好的，可能是冒牌车夫，就是上次绑架谢家少爷的人。”
    一边的谢嘉嘉也显出很惶恐的样子，细声细气地：“警察先生，就是这个人。”
    “你胡，上次我……”陈飞扬刚要大叫自己上次根本就不是这张脸，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武道：“把人押到审讯室。”
    “警官先生，我能旁听吗？”谢嘉嘉问。
    “谢家少爷，你年纪，这种人穷凶极恶，我怕吓到你。”武弯下腰很有耐心地劝着。
    “我也算是证人吧，这个人一直打算绑架我，我总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他盯上呀。”
    谢嘉嘉摆出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龙三于站在一边不住点头：“头儿，让他听听，也不碍什么事。”
    谢嘉嘉软硬兼施，他是担心这警察和这个车夫沆瀣一气，自己必须监督。
    最后，武只好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同意了谢嘉嘉的要求。
    “吧，为什么绑架谢嘉嘉？”
    武直盯着陈飞扬，而谢嘉嘉坐在一边，眼光在两个人身上打着转。
    “绑架，没有，俺是帮他。”陈飞扬呵呵一笑，显得很憨厚的样子。
    “绑架我是帮我？胡八道！”谢嘉嘉大叫。
    “是一个女人叫我带你去见她，她是你妈。这母子团圆不是好事吗？天大的好事啊。”陈飞扬开始信口开河。
    武想不到陈飞扬临场发挥功力这么强，一时语塞。
    “我妈在家好好待着呢，你胡八道。警官先生，他撒谎。”
    谢嘉嘉急了，指着陈飞扬怒斥道。
    “那女人叫许三妹，事成时候给我五百块钱。”
    “许三妹，这名字好像有点熟啊。”武着看向谢嘉嘉，“好像几年前和你有关吧？”
    谢嘉嘉一个劲摇头：“他上次就拿许三妹来威胁我，一定是看过当年的报纸，知道夺子事件跑来讹诈人，警官先生，我只有十岁，这个人连我这样的孩子都不放过，简直是丧尽天良。”
    龙三于不知道事情真相，在一边不住点头：“是啊，是啊，这人接二连三的绑架孩子，太过分了。”
    “你是许三妹花钱委托你的，那许三妹人呢？”武问。
    谢嘉嘉松口气，也道：“对呀，人呢？”
    “这个，警官先生，我只能和你……”
    陈飞扬让武附耳过来，在他耳边低声了几句。期间谢嘉嘉笑眯眯地盯着他，像是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的意思。
    武听完，点点头，瞟了谢嘉嘉一眼：“今天的审问就到这吧。”
    “那怎么行，什么都没问出来啊。”
    “对啊，头，这子可什么都没呢。”龙三于在一边也是一头雾水。
    “了，不过事关机密，我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哦。”龙三于唯武马首是瞻，绝对信任武。
    “只有你知道？谁能保证你和他不是一伙？”
    谢嘉嘉眯着眼睛问。
    “谢家少爷，你这言谈可不像十岁的孩子。”
    武笑了一下，继续道：“我家庭背景，谢少爷尽可以去调查，看我是不是能为了你家那点钱去绑架人的。”他语气高傲，气势强大，一时间谢嘉嘉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冷冷地看着陈飞扬，后者却对他吐吐舌头，一脸不在乎。
    “那警官先生，你什么时候再审？我真想知道到底是谁要一再绑架我。”
    “这个，当然是要等抓到背后主谋，也就是许三妹。”
    “抓到许三妹，开什么玩笑。”谢嘉嘉忍不住喊叫出来。
    “谢少爷就这么笃定我们抓不到许三妹呢？”
    “这个，我只是瞎猜的，那个许三妹很狡猾的，她和当年的绑匪王二狗是夫妻，一对雌雄大盗，王二狗绑架我被枪毙了，她一定怀恨在心。”
    谢嘉嘉煞有介事地分析道。
    “不错，所以此人就是现在绑架你的主谋。”
    武肯定地。
    谢嘉嘉心里暗笑：傻瓜，蠢货，这个黄包车夫上次还我害死了许三妹，现在又是许三妹派来的。这个人问题多多，你竟然能相信他。
    黄十三赶到鼎盛茶楼的包间，看到那个孩子已经等候在里面了。
    不过是十岁的孩子，一个人坐在那喝茶，自斟自饮，这沉稳劲他当年就有领教，此刻也不敢将这孩子真的当成顽童觑，哈哈笑道：“少爷，我黄某人来晚了。”
    “黄爷，请坐。”
    那孩子冲他一笑，笑容天真无邪，可黄十三却觉得浑身开始冒寒气。
    “不知少爷叫我来是为了……”
    “当年的事，黄爷确定都办妥当了？”
    孩子问。
    “这个当然，我黄某人这些年吃的就是这碗饭，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黄十三想起两年前和这孩子见面的经过，现在都觉得心里一阵发抖，这孩，真是太邪性了。
    两年前，黄十三收到一封信，信是茶房伙计送来的，打开一看是有人要和他谈一笔生意，约他在某个茶楼见面。
    黄十三是青帮弟子，在沪城这些年做的是偏门买卖，专门帮人平事收保护费的，手下几十条汉子，各个穷凶极恶。
    他按照约定来到一间茶楼雅间，却看到一个孩，那孩见他来了，微微一笑请坐，语气淡然平静。要是换个人可能转身就走了，和孩谈生意，那不是扯吗？黄三可是老江湖，知道江湖上有几种人是最不好惹的，一种是女人，一个女人敢单身闯荡那一定有过人之处，不好惹；再就是老人孩子，老人还有可能是多年媳妇熬成婆，从不起眼的喽熬到今天的老油条。那孩就最为可怕了，那么点的孩子，如何能有大人的心智，知道自己在江湖上的地位，还知道下帖子请人，暗地里的本事指不定多大呢。
    果然，那孩子的要求就很吓人：做一个人。做掉一个叫许三妹的女人。
    “事成之后两根金条，这笔生意划算的，黄老板。”那孩子笑眯眯地，像是完全不觉得买凶杀人是什么大事。
    想到这些往事，黄十三忍不住打个寒颤，低声问：“少爷忽然问起这事，难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现在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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