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彩云和彩霞

    当初老骗子给我算命，我有一身烂桃花，我还不信，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唐姸那边逼婚，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边又从天而降一个指腹为婚的媳妇！
    “十三姨，红姐身上的纹身和我身上的纹身，是同一个人纹上去的吗？”
    这个问题对我来很重要。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身世很普通，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突然开始对自己父母的事感兴趣，十分迫切地想知道他们过去的那些事情。
    外公和云姨似乎不愿意提这些，每次问他们都被搪塞过去。殊不知，他们越不想，我就越想知道。
    以前，我妈一直我爸走了，却从来没给我解释过，这个“走了”的含义。以至于，我一直以为我爸死了。
    后来遇到老骗子，我才知道，我爸可能还在某个角里活得好好的。我相信他不来找我，一定有他的苦衷。也许，他被抓了。或者是，被困住无法脱身，等着我过去救他。
    十三姨不动声色地夹起一块五花肉送到嘴里，嚼了半天，才开口道：“当然是同一个人了！不过，这事儿来话长，等你和红儿大婚之后，我细细和你。”
    “十三姨，我现在就想知道！麻烦你现在告诉我，好吗？”我近乎哀求的语气，非但没能打动十三姨，反倒成了她胁迫我的手段。
    “你这么想知道啊？看来你妈没告诉过你这些啊！哎！瞧我这都老糊涂了，你妈现在过得咋样啊？当初她们姐俩叛家，还是我拿私房钱给她们当路费呢！这一晃啊，十几年都过去了，还真挺想她的！”十三姨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妈三年前没了。”我低着头，平静地着，仿佛在不相干的事。
    很长时间，这件事都是我心底最痛的伤口。随着时间的磨砺，我终于能坦然面对。只是，伤疤再度被揭开时，仍然隐隐作痛。世界上最疼我的人去了，从此，我便成了无可相依的孤儿。那一声“妈”的亲昵，不再属于我。
    西城大妈放下手中筷子，安慰了我几句，突然话锋一转，再度把话题拉到我和郑红儿的婚事上。她：“这样的话，你俩的婚事更得尽早办了，也算完成彩云一桩心愿！当年彩云和彩霞背叛家族，就是为了让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彩霞？是谁？”我的精神不禁为之一振，这么多年，从来没听我妈提起过这个人。当年，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这么多年老死不相往来？
    “彩云这都没告诉你？唉！我来吧！你姨叫陈彩霞，和你妈没有血缘关系，是你外婆在医院生产时领养的可怜孩子。虽然她也姓陈，但陈家从来没承认过她。彩云和彩霞从一起长大，感情特别好。当初彩云未婚先孕生下你，陈家本来是想把你这个污点除掉，是彩霞偷听到这事，劝你妈带着你离家出走。”
    西城大妈揉着太阳穴，努力想了半天，继续道：“当初她们在西城呆了没多久，陈家就找上门来……这里面的事我还真记不太清了，你容我想想，以后和你细。人年纪大了，记性就不好。所以啊，我才想安排你和红儿尽快成婚，好把忠义盟的事交给你打理。我老了，不愿意管这些事了，只想在家抱孙子。”
    “妈，你早就该卸任了！人家都女婿半个儿，要不是为了等浮生来娶我，我早就给你领回家一个女婿接班了！”郑红儿趁着我不注意，用手指戳了戳我下面，坏笑道：“我们努努力，明年肯定让你抱上孙子。”
    我心里暗骂道，老子又不是播种机，你想点哪里就点哪里？简直没王法了！等我理清头绪，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通不可！
    问了半天，感觉自己依然云里雾里，什么都看不清。
    我想继续追问，又被西城大妈拦过话头，她连问都没问我这个当事人，就张罗着要去找人批八字、算婚期，准备操办我和郑红儿的婚事。
    “十三姨！我觉得婚事应该先缓缓。”我话还没完，郑红儿“蹭”地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质问我：“陈浮生！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怎么？我长得不漂亮？还是陪嫁不丰厚？虽比你大几岁，可我知道疼人啊！横看竖看，我哪里不比你强？”
    “红儿，先别急，听他把话完嘛！”在西城大妈的安抚下，郑红儿总算闭嘴，听我继续下去。
    “首先，我在忠义盟还没完全站住脚，现在办婚事，日后肯定要被兄弟们我吃软饭。等我做出几件像样的大事服众，再谈婚事也不迟。另外，我和红姐也得培养培养感情，不能就这么生拉硬拽地在一起。比起婚事，感情更重要些。”我的话得很贴心，西城大妈频频点头赞同。郑红儿虽然还生着气，倒是也没再什么。
    “你得不无道理，但是我红儿年纪也不了，等你多久是个头？”西城大妈反问道，“你三年五载都不出头，要我女儿等成老姑娘吗？”
    “请您给我一年时间！”我笃定地道，“到时候我肯定娶红姐过门！”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稍后再去想其他办法。
    “孩子，你好像理解错了，我不是要把女儿嫁给你，是要你当我家的上门女婿！”西城大妈笑道，“我拼搏一辈子的家业，可不能流到外姓人手中。”
    谁稀罕你这狗屁家业！要不是为了打听我爸的下，老子早就和你翻脸了！心里想着，嘴上还得陪着笑，哄这一老一少开心，尽量从她嘴里套出点实话。
    西城大妈这个老滑头，绕来绕去的，就是不肯往正题上唠。话里话外老是提点我，让我老老实实接受她的安排。
    不管我有多大本事，我都不甘心成为她手下的“傀儡”。这座大山，我早晚要翻过去！至于她那脏钱垒起来的家业，都特么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