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残酷的世界

    一路飞奔到包姐美发沙龙，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功夫，黄霸天突然上前拽住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我，万一那个女人不是裴老师怎么办？
    这感觉就像高丨潮马上来了，被人迎头一棍，打得天旋地转，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还在硬着。
    懵了半天，我迫不及待地挣脱黄霸天，一边往里面走一边：“不管她是不是，我都要亲眼看见才行！”
    刚一进门，差点被里面的劣质香水味熏出来。
    发廊里人不多，一个洗头妹在为客人洗头。
    长椅上坐着一个短发老女人，见我们进来，立刻迎了上来，拉着我胳膊，嗲嗲地：“哟，这么漂亮的哥哥，洗头还是吹头？要不然来个全套？”
    着话，女人的手不老实地在我屁股上捏了一把，惊得我差点跳起来。
    这女人的年纪，比云姨还大上一些，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白粉，妆浓得像舞台上唱戏的人。别看不出年龄，单凭这张脸，连男女都分辨不出。
    凭着记忆，我可以断定，这女人就是照片上那个穿渔网的女人。
    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裴老师那张熟悉的面孔，只能问短发老女人：“姐姐，我来找人的，你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黄霸天凑上来，将手机递到短发老女人面前，指着上面的照片：“喏，就找她。”
    短发老女人扫了一眼照片，不屑地道：“哟，我们这里人多了去，不管哪个，都是一顶一的棒！不如，来试试姐姐啊，姐活儿比她们都好，怎么整都行。”
    女人又往前凑了凑，用她那两团下垂得厉害的东西使劲儿蹭着我，还不时地冲我抛媚眼，捏着嗓子道：“来嘛，先让姐给你洗个头感受感受。”
    着，不由分地把我往躺椅上拽。
    我一把推开她，没好气地道：“我找人，不洗头。”
    不知道是我用力过猛，还是女人没站稳，被我这么一推，她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女人急了，指着我大声嚷嚷：“逼崽子，敢打老娘？你也不打听打听，十里八街有一个敢对老娘滋了毛的？来这里的汉子哪个不是找娘们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急等下呛的！咋的？饥着了？还是渴着了？看你脸生，头回来的份上，老娘给你一次机会，把老娘扶起来！”
    女人嘴巴脏得很，听她话，我隔夜饭差点吐出来。叫我去扶她？做梦吧！
    一旁的黄霸天笑道：“老阿姨，你这是要讹人啊？了我们是来找人的，你咋就听不懂呢？非要跟我们过不去是不是？”
    女人听黄霸天这么一，蹭地站了起来，冲着后面大喊：“老鳖，你是死了吗？有人来砸场子都不知道出来管管？我要你啥用？”
    话音未，一个满脸横肉的粗壮汉子一手提拉着裤子，一手拎着拖布，从里间冲了出来，边走边嚷嚷：“人呢？哪儿呢？”
    女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骂道：“等你这虎逼出来，老娘都让人草一万遍了！”
    汉子陪着笑道：“你瞅你这老娘们，事咋这么多呢？刚不是你让我进去调教倩吗？这会儿又急眼了。咋？吃醋了？”
    女人翻着白眼，指着我和黄霸天道：“就这俩比打我，让他们赔钱。少于五百，不能放他们走！”
    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从旁边拿起一根烟点燃，不紧不慢地抽了起来，像是准备好了要看好戏一样。
    要是我没猜错，这个叫老鳖的男人就是马仔，这短发老鸨就是他的姘头，这俩人掌管着这家发廊的一切。
    听他们刚才的对话，这男人刚刚欺负过那个叫倩的姑娘，虽然不确定倩就是裴老师，我还是无法忍耐下去，也懒得和他们废话，挥起拳头就往里冲。
    黄霸天见我动手，二话不抄起旁边的凳子就往男人身上招呼。
    正在洗头的妹尖叫着躲到角里，胆的客人顺着墙根溜了出去。
    发廊里一通混战，短发老女人似乎是见惯了这场面，叫骂着，抄起烟灰缸冲了上来，被黄霸天一脚踹在心口，杀猪似的怪叫起来。
    壮汉长得人高马大，力气更是惊人，如门神一般挡在前面，我的拳头砸在他身上，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
    我和黄霸天两个人费了好大力气，也没能把壮汉怎么样。我急红了眼，连自己什么时候拿起的剪子都不记得。
    直到壮汉被我戳了两个血口子，捂着伤口惨叫之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下了死手。颤抖着手挥舞着剪刀，冲着壮汉比划着：“滚！”
    壮汉跌跌撞撞地躲到一边，再不敢拦我。短发老女人扯着脖子，大声嚷嚷“杀人啦！”“杀人啦！”，尖叫着往出冲，被黄霸天薅住头发拖了回来。
    我死死攥着剪刀，拔腿就往里冲，里面空间不大，只有三间插肩，第一间是空的，第二间还是空的，冲到第三间房间时，我腿都软了，踹了两次才把门踹开。
    房间里，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光着身子缩在角里，满脸的泪痕。
    “哥哥，求你，救我出去！”
    姑娘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我心里失望极了，她不是我要找的人啊！裴老师，你在哪儿？
    失魂魄地转身，刚要走，发现腿被人抱住。
    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抱着我的大腿，央求着我救她出去。
    我心一下子就软了，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脱下身上的衬衫罩在她身上，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她年纪该多啊，看着也就十四、五岁，怎么会到这魔窟里？
    “别怕，我这就报警。”我摸了摸裤兜，突然记起，我手机早就丢了。
    “不要！”姑娘哭得泣不成声，急得直跺脚：“你报警，我爹妈就麻烦了，是他们把我卖来这里的！家里穷，弟弟又病了，他们也没办法。呜呜，求你，求你别报警……我不想他们被抓！”
    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就因为穷，她受了欺负不敢报警。就因为穷，我被人抢走心爱的女人还要假装没事。人一旦穷了，连最值得守护的亲情和爱情，都变得一文不值轻贱无比！穷有罪啊！
    我抹了一把眼泪，牵着姑娘的手，：“走！哥哥带你离开这里。”
    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我压下心中的怒火，一步一步地走到壮汉面前，杀气腾腾地看了他一眼，他捂着伤口，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避开我的视线，向一旁退了几步。
    “老鳖！你个杀千刀的！老娘养你啥用？你连条狗都不如，狗还会叫唤两声，你倒是给我上啊！”短发老女人气急败坏地骂着，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激起壮汉的愤怒。
    壮汉像被拔掉牙齿的鬣狗，避开所有人的视线，低着头捂着伤口，哎呀哎呀地叫着疼。
    我牵着姑娘的手，从短发老女人面前经过时，她疯了似的扑向我，被黄霸天扯着头发又拽了回去：“老实点！”
    “倩，你敢离开这里半步，我就让你家破人亡！”短发老女人恶狠狠地盯着倩，狞笑道：“最先死的就是你弟弟！”
    倩吓得直哆嗦，她的手在我手心里扭动着，犹犹豫豫地想要挣脱我。我用质询的目光看向她，她摇着头，眼泪哗哗地流着，哽咽道：“哥哥，谢谢你。”
    完，拼命挣脱我的手掌，不由分地往回跑。她跑得太急了，连身上的衣服掉了都来不及捡。
    “逼崽子，你继续牛逼啊！我看你怎么把她带走？”短发老女人叫嚣着，放肆地大笑起来。
    我攥紧手中剪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对准她的咽喉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