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凌冬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马从景看着窗户外飘洒的雪花，心中一阵紧张，道紧张其实也正常，能见度不足20米的大雪中，连路都看不到，只能凭借着感觉开车，也幸好这条路正常时候车辆都很少，更不要是这种大雪漂飞的天气了。
    “尚心点，慢点开，看着点右边的树，到了就行！不要急”马从景一边看着窗户外滑过的被染白的柏树一边对着左侧开着车的一个年轻人道。
    “我明白！！没事的老大这条路我都跑多少次了，闭着眼睛都可以开！”尚戴着墨镜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的路对着有些紧张的马从景道。
    马从景没有话，从穿的羽绒服内侧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包软盒装的雪莲王，用他粗短的手指从中抽出了两支烟，叼了其中一支烟。
    “给！”马从景叼着烟含糊不清的道。
    一直盯着前方的尚，松开了紧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伸了过去接住了递过来的烟，放到了嘴边，右手又紧握住了方向盘。
    马从景给尚应康递了烟后，又侧着身子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了一个被磨得字迹都消失的铁质充气打火机。
    啪！的一声打火机盖子就开到了侧边，大拇指向下一划，滑轮和火石的接触处冒出了火花，金黄色的火花溅到了棉花上，炙热的颗粒点燃了沾着火油的棉花，摇摇摆摆的火苗在略显压抑的皮卡车内部散发着光合热。
    点着了自己嘴中的火，对着开车的尚了声。
    “给！火!”听到马从景的声音，开着车的尚应康松开了握住方向盘的右手，夹下了嘴唇上的烟，用余光找到了火苗，右手夹着烟递到了火苗附近，马从景点燃了尚的烟。
    “好了！”
    听到声音后，举着的右手缩了回来，点着的雪莲王放到了嘴中，深深的吸了一口，夹杂尼古丁的颗粒就进入了肺部。
    片刻后，烟从鼻子喷了出来，连带着的长时间紧张而带来的疲劳也消散了一些。
    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松开了一些。
    “马哥，你这鬼天气多久会结束呀？”
    吐了一口烟，马从景迅速转了一下头，看了马从景一眼，又转回去道。
    “不知道，这么大的雪还是少见，几十年都没有一次，就前十年那一次南方大雪挺大的，就再也没见过了，气温变热了雪也下的少了，而且就算多大的雪几天后也就消了。”
    抽着烟，弥漫的烟雾中马从景淡淡的着。
    “这一次，也应该只会下几天吧？下点也好，俗话瑞雪兆丰年吗！下多点肯定会好的”
    又吐出了一口肺部循环许久的白色烟雾，马从景看着窗外道。
    “不过话回来了，今年的天气很古怪啊，夏天这么漫长，而秋天却只有几天，这冬天才开始就下起了大雪，不知道明年会咋样呢？”
    尚打开了他那一侧的窗户，狂风夹杂着鹅毛大雪就从车窗缝中吹了进来，闷热的车内空间传来了一丝凉爽气息，头朝着窗外，口中的烟头随着肺部空气向着窗外喷出。
    没一会，尚应康朝着窗户缝的脸就感到一丝冰凉，而看到车内的烟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尚应康就关上了打开的窗户。
    “而且，那些动物也好奇怪呀，家里到处都是乱跑的昆虫，有天我醒来看到眼前吊了一只蜘蛛，差点没把我吓死。”
    “是吗？我没遇到过蜘蛛，不过家里的昆虫到处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到是真的。”
    马从景把玩着手中的陈旧打火机道。
    “哎，老天也不知道要搞撒子！”
    一声叹息后，车内又重归平静，昏昏欲睡的马从景随着平稳的发动机声眯上了眼睛。
    看了马从景一眼，尚应康打起了精神，紧紧的盯着玻璃外已看不清道路的公路。
    一路无事，寻常只需30多分钟的道路这次居然走了整整一个半时，在路口皮卡车慢慢的转了个弯，倾斜的车身摇醒了-斜着头睡着的马从景。
    “到了？”看着窗外的大雪没有一丝的变化没有减弱也没有加强，只是天已逐渐变麻变黑，马从景揉了揉脸对着开车的尚道。
    “转过这个弯，沿着道路再走几千米就到了”
    尚轻松的道，到了这里离目的地也就可以轻松了，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沿着道路两旁有个茂密树木的沙土地，尚明显感觉到打了链子的皮卡车打滑不明显了。
    听着簌簌的雪声，程斌迷迷糊糊的躺在沙发上等着马从景的到来。
    这时马从景听到枯燥重复的雪声有了一丝不同，清醒了一点的程斌仔细听着窗外声响，“滴~~滴~~滴~~”没一会窗外传来了汽车得到鸣笛声。
    “这是？马从景到了？”
    披了一件衣服，穿上了靴子，程斌拉开了双层玻璃门，一股冷风就拂面而来，看着远处的道路，一道远远直射的光在漆黑夜空中射了过来，用精神力散发过去一探，车内原来就是马从景和常来送货的尚。
    起来尚也是年轻，才20多岁就有着精湛的车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问他也不，只是发呆不话，心里想着其他的事。
    穿过了积雪已厚达10cm的道，程斌来到了门前，而他们的车也来停在了门前。
    “马老哥辛苦了！！”
    程斌走上前对着下车的马从景道。
    “还好啦！！为了生活而已！都一样！”
    马从景对着程斌笑着道。
    “来尚快吧东西搬下来，我们还要赶快走呢！”
    “咋么？？这么急？雪下得这么大留下来待几天等晴了再走呗！”
    “哎！家里还有事！待不得！”
    马从景好似有难言之隐，憋着一句话没有。而程斌也没有问他的家事，没有在多嘴问他。
    几个人冒着大雪把东西搬到了屋檐下。
    “真的不留下？？喝杯水也行呀！！暖暖身子待一会儿也行呀！”
    “真的不行，要赶快走了，要不是你打电话给我，今天谁打电话我都不会出去送东西的。”
    着马从景坐上了车座。
    “我走了！”
    “真的不留下喝点吃点？”
    “不留了，我走了。你回去吧，雪这么大，回去暖和！”
    着对程斌挥了挥手，关上了车门，而尚操控着皮卡车原地打了个转朝着茫茫一片的远方开车而去。
    雪还在一直的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