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死亡九色鹿（5）

    燕子在学校有喜欢的男生，而且又怀了身孕，最重要的是这个男生名字中有一个“杨”字，种种迹象明他和燕子的死有着莫大的关系！
    谢马上拿起电话，将情况通知了已经在燕子学校进行调查的马，如果能找到这个男生，我再对其取样做亲子鉴定，就能知道这个男生是否和燕子的死有关系。
    这个时候，汤从警局给我们发来了更详细的尸检结果：
    燕子死因是头部受到剧烈撞击当场死亡，根据伤口大和形状判断，可以确定是坠楼所致，除此之外，燕子身上还有着不少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些伤痕都隐藏在隐私的部位，比如胸部、腹部、大腿内侧等，而且明显是自虐的痕迹。
    伤痕有新有旧，最老的伤痕形成时间大约在两三个月之前，换而言之，很有可能最近几个月燕子一直在虐待自己。
    最为恐怖的是，燕子的左腿内侧居然有一只“山羊”刺青！
    刺青的手法极不熟练，显然不是专业人士所为，而且模样和燕子亲手所画的那只极为相像。
    由燕子自己操刀，事先用笔在大腿上描出图案，再用针类物件一下一下刺破皮肤形成的可能性最大。
    山羊刺青约有一个拳头大，至少要在痛觉神经最集中的大腿内侧刺上数百针，而且针针到肉，不敢想象要忍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坚持刺完整个图案！
    这个发现更加有力地证明了我先前的推断。
    燕子很有可能在学校和那个张君提到的“杨”姓男同学谈恋爱，并发生了关系，但这个男同学对燕子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玩过之后就将她抛弃。
    情窦初开的燕子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想方设法挽回“杨”姓男同学，但可惜始终没有如愿，于是她精神崩溃走向极端化，先是对自己进行自虐，时间一长自虐都无法让自己心态平和，最终只能选择自杀。
    我了解过一些因为严重抑郁症导致自杀的案例，无一例外都和燕子一致，有过从自虐到自杀逐步恶化的过程。
    在这个精神恶化的过程中，但凡父母中的某一个在身边的话，燕子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但偏偏父亲不在身边陪伴，母亲又终日里和少年郎在外面鬼混，对她毫不关心。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从缺乏完整的父母之爱也是她最终走向自杀深渊的诱因之一！
    谢这个时候冷不丁来了一句：“W医生，你有没有觉得，伤痕的位置很奇怪？”
    我闻言一愣，再仔细地看了看尸检报告后，点头道：“是有点奇怪。”
    抑郁症患者一般自虐的话都习惯于割腕、刺大腿等，但燕子身上的伤痕却集中在胸部、腹部、大腿内侧，这些都是极为隐私的部位，确实有点不正常。
    “从山羊的形状来看，确实有可能出自燕子之手，但其他部位呢？就算自虐，也没必要选择胸部、腹部这种隐私部位吧？”谢话语未，又自问自答道：“但是有一种情况一定会选择这些部位！”
    谢停顿了会，正色道：“我怀疑除了山羊刺青之外，其他都是外人对燕子进行性虐待造成！”
    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但谢出来还是让我无比震惊。
    确实如谢所，燕子遭受性虐待的可能性很大！燕子在生前的这几个月，到底有过何种匪夷所思的经历？！
    看来这一切的谜底，只能等到马找到那个“杨”姓男生才能知道答案。
    鉴于刘君对邓娟怨念颇深，为了避免两人见面后发生争执影响案件的调查，谢让刘君前往警局等待消息。
    急于见女儿最后一面的刘君没有推辞，匆匆忙忙地去了。
    又足足等了两个时，邓娟终于赶了回来。
    人还没出现在我们面前，一股刺鼻的香味就先飘了过来。
    邓娟四十多岁的年纪，打扮得却如同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关键是言语中故作羞态，让我无由来感觉一阵恶心。
    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一定的魅力，身材依旧惹火不，脸上也没有皱纹，而且皮肤如同少女一般雪白滑嫩，颇能迷惑一些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男人。
    和刘君一提起女儿就掩面大哭不一样，邓娟只是稍稍哽咽了几声，脸上并没有太多伤痛之色。
    谢将刘君之前的讲述复述了一遍，想看看邓娟对此有什么反应。
    邓娟丝毫没有反驳，只是冷笑道：“谢警官，你们是来调查我女儿死因的吧，我个人的私生活好像与你无关！”
    谢闻言和我对视了一眼，有这样不负责任的母亲，燕子有如此凄凉的结局也就不奇怪了。
    谢难得地按捺住彪悍的性子，沉声道：“邓娟，好歹你是燕子的母亲，她走到今天这步，你的责任最大！”
    邓娟却对谢的质问视若未闻，低垂着头坐在一旁不知道想些什么。
    遇到这样的闷葫芦未免让人很是泄气，谢只能公事公办，将事发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邓娟。
    邓娟作为死者的母亲，有知情的权力，同时谢也希望她能提供一些线索。
    遗憾的是这位和女儿同居一室的母亲，居然对燕子近期动向一无所知！
    邓娟直言这段时间自己很少回家，几乎都在外面“旅游”，这次出门是五天前，原本准备玩满一个星期才回来的。
    她承认自己确实对女儿疏于管教，但却将责任推卸到前夫刘君身上，自己早就和前夫商量好了让他将女儿接回家，偏偏女儿是个孤僻的性子坚决不同意，前夫又始终唯唯诺诺连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所以自己也懒得去操那份心，反正自己很少住在家里，眼不见心不烦。
    面对这样不负责任的母亲我们也毫无办法，只能询问她最后两个问题，也是我们留在这里等她的目的之一：
    母女俩所住的1301室，和她出门之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燕子是否偶尔会有晚上忘记关门的习惯？
    这一问，果然问出了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