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求清静何处是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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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在礼部交卸差事之后,又得了十天例假,孙绍宗先捡那要紧的一一处置完,后面几日便干脆闭门谢客,带着一双儿女和‘侄子’四处游逛。
    和后世的日新月异不同,区区半年的别离,几乎没在京城里留下多少痕迹。
    当然,这也是因为前几年扎堆儿修园子,大大透支了老牌勋贵的消费能力,而他们囊中羞涩之余,还得勉力支撑牌面,自然无力再搞什么大工程。
    至于这几年新兴的权贵,不是还没完成原始积累,就是宗族根底都在原籍,身边就那么稀稀三五个家人,便是有些动作,也不甚显眼。
    唯一能肉眼可见的变化,约莫就是那些道观了。
    因当今陛下宠信道士、方士,上行下效的,各家道观几乎都赚了盆满钵满,即便无力像天师府那样,凭空新建一座道场,修修补补总不成问题。
    俗话‘人要衣装、佛要金装’,那三清道尊涂上一身金粉,也一样是神采奕奕卖相十足。
    再搭上前几日,德妃娘娘刚刚顺利诞下龙子,等同于给道士们又做了个活广告,那愚夫愚妇们自是趋之若鹜。
    几乎每一家道观都是人山人海,其中又有近半,是为了祈子而来。
    道士们自也不会错过这天赐良机,各种‘促销’活动轮番上阵,俗讲、解签什么的就不用了,天师府的人甚至在外面搭了台子,连本的演《张天师明断辰勾月》。
    别的道观虽迟了半步,可也都不甘示弱,几乎将京城的戏班子全包了下来,闹的那些大户人家婚丧嫁娶都少了几分颜色,却也让百姓们饱足了眼福。
    虽孙绍宗对于这些以宗教宣传为主,且内容枯燥乏味的戏曲并无多大兴趣,可架不住孩子最爱凑热闹。
    故而这几日里,倒有一多半时间,是在各家道观里流连忘返。
    到了五月十二这日,孙绍宗干脆一早就带着儿女直奔清虚观向张道士打听些朝野间的内幕消息,总好过听不认识的道士胡吹法螺。
    可谁承想就这么不凑巧,正赶上张道士登台**。
    孙绍宗只好命家仆带着个几个的,去哪对角楼左近凑趣,自己则找了间禅房躲清静。
    其实他这几天带着孩子四下游荡,既是为了增进父子感情,也是为了能躲个清闲那天王熙凤上门,除了‘显摆’身怀六甲的状态,更是在为王仁打前站。
    要这位王衙内,当真是酒囊饭袋一个,朝廷要严惩王子腾的事儿,还只是捕风捉影、牵强附会,他就已然乱了阵脚。
    四下钻营吃了不少闭门羹之后,也不知听谁:只要出访辽东的使者,能在皇帝面前力陈水师威震朝鲜的功绩,多半就能免除王家的罪责。
    于是王仁一连三天不断上门骚扰,再加上王熙凤旁敲侧击的,老拿腹中胎儿事,实在让人不堪其扰。
    不过……
    这带着孩子出来躲清静,貌似也是个错误。
    几个熊孩子凑在一处,又哪有半点清静可言?
    更别劳心费力一整天,回家还要面对尤氏的饥渴索求。
    唉~
    这齐人之福果然难享啊!
    以后再扩充后宫,还是尽量寻些草食系的,譬如……
    叩叩叩
    正盘腿坐在蒲团上,琢磨些六根不净的事儿,忽听外面有人轻轻叩门。
    孙绍宗忙收敛了乱七八糟的心思,宝相庄严的扬声道:“进来吧。”
    结果应声而入的,却是随行的一个家仆。
    就见他猫着腰往前凑了两步,拱手禀报道:“二爷,家里传了消息,是冯百户定于三日后押解离京。”
    “知道了。”
    孙绍宗淡淡的应了,等那家仆退出门外,心翼翼的带上房门,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前几日,北镇抚司的胡镇扶下了请帖,原以为是要议一议白莲叛匪的事儿。
    不曾想在北镇抚司寒暄了几句,那胡献忠切入主题,论的却是冯薪的处置方案。
    依照胡献忠的辞,前些日子因苏行方的案子,广德帝十分震怒,谕令北镇抚司严加查访,一旦发现有官员通匪,便加倍严惩以儆效尤。
    原本冯薪虽然通匪,却并未给朝廷造成什么实质的损失,更在关键时刻幡然悔悟,协助朝廷擒获了白莲教若干重要人物,算是已经将功补过了。
    可因为这道上谕,督办此案的胡献忠,却不敢再轻纵了他。
    于是经过反复权衡之后,冯薪最后还是了个充军云贵的下场。
    而胡献忠这次寻孙绍宗过去,则是为了解释这其中的关节,也免得他因此心生芥蒂。
    只能这世上的因果,委实奇妙的紧孙绍宗当初拿下苏行方的时候,可没想过竟会如此这般的牵连到冯薪头上。
    眼下再什么也是无用,只能聊备几杯水酒,以及几封捎给前线将领的书信,为冯薪送别践行了。
    起云贵前线,沈炼年前就请战去了云贵,卢剑星却是犹豫再三之后,选择留任京城据开春后还相看了几名女子,似乎是要准备成家立业开枝散叶。
    得知这消息后,孙绍宗就让卢剑星休书一封,托沈炼在就近打听一下便宜老丈人的境况。
    当然了,真要有消息传回来,孙绍宗多半也只会报喜不报忧。
    叩叩叩
    这时外面又有人敲门,却是方才那家仆领着一人去而复返。
    “卑职洪九,叩见大人。”
    来者不是别个,正是孙绍宗安插在司务厅吏洪九。
    洪九进门之后直接大礼参拜,等孙绍宗虚抬手,示意他起身之后,便开门见山的禀报道:“大人,沧州府那边出了些岔子,据是普法的秀才和县里起了冲突,又恼恨府台处置不公,于是抬了夫子牌位,把沧州府衙围了个水泄不通。”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这次魏大人派卑职过来,倒没交代旁的,只让卑职传个口信。”
    是传信,但这事儿孙绍宗又岂能置身事外?
    今年开春的时候,朝廷就在直隶选了两府七县,作为《普法下乡》的试点,沧州府正是其中之一。
    眼下才刚试行了不到半年,就闹出这样的**,看似和孙绍宗关系不大毕竟他并未参与相关的督导,更是直到不久前,才刚刚回到京城的。
    可怕就怕经此一役,朝廷会丧失继续推行《普法下乡》的信心而一旦这事儿夭折,孙绍宗作为始作俑者,肯定要受到不少的攻讦。
    为今之计,必须尽快平息这场风波,才能免去引火烧身之患。
    而反过来考虑,这又何尝不是他夺回主导权的好机会?
    等到一手敉平了沧州府的乱局,朝廷总不好再让他置身事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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