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偷听的小青年

    他家在千里之外。因为被艾城的繁华所吸引，他来到这里，想掏到人生的第一桶金。
    不过，他在这家茶座所见到的，更多的是罪恶。
    喝茶本来是一项高雅的活动，茶道更是陶冶性情的好手段。没想到，在这样高雅的地方，每天却发生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丑事。
    他可以称为幼稚可以称为纯洁的心灵无法接受。
    他早就有了离开的决心。但老板不发工钱，只有干到年底，才能拿到。
    他只有熬和等了。
    包厢里发生的一切，女人求救的喊叫，男人得意的狞笑，不断地钻进他的耳朵。
    经理严厉地警告过他，还有其它员工，不许管闲事，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许听的不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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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岁的青年觉得这个女人的每一声喊叫，都在向他发出召唤。
    他觉得该做些什么。
    他在一个偏僻的角，拔通了110的电话。
    因为紧张，他许久不出话。那头发火了，以为是某人搞恶作剧，骂道：“乱打110是违法的，知道不知道？我们可以拘你。”骂完，那头要挂电话。
    他急了，匆匆地：“风雅茶座发生了*案。”
    他急的时候，话变利索了。
    那头斥问：“哪里？清楚些。”
    “风雅茶座！”他一字一顿，够清楚了吧。
    “那天怎么会发生*案？”那头表示怀疑。
    他火了，哪有这样接警的？“你们是不是警察？”他也喝问。
    这下那头认真了，马上出警。
    几分钟后，警车呼啸着而来。
    听到外面的警车的呼啸声，副主席愣了一下，他停下了拍摄，一个头钻进包间，问经理，怎么回事。
    经理也纳闷了，开业好些年了，警察从来没有上过门，都打点过了。
    他对副主席，马上去看看。
    还没等他出门，两个警察就进来了。
    经理认识他们，问什么风把他们吹来了。
    他们有人报案，这里发生了*案。
    经理笑了笑，这里哪有什么*案，肯定是有人搞的恶作剧，心里却狠狠地骂，哪个人不想活了，竟敢报案。
    两个警察并没有走的意思，要瞧一瞧。报案的人过，*发生在包厢内。
    听要检查检查，经理有些发慌，递上烟，上午包厢内根本没有人，没有顾客光顾。
    水仙听到警察的声音，就急切地喊叫着：“救命，救命！”
    他们光顾绑住她的手脚，忘了塞住她的嘴。大意了。
    副主席有些慌，经理脸上很难堪。
    警察听到有人喊叫，便沿着声音寻过去。
    副主席从包厢里走了出来。
    两个警察认识副主席，见到他，不敢放肆，向他问好。
    “你们怎么来了？”副主席摆出领导的架势。
    “我们是例行工作，有人这里有案情。”
    “是吗？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哪来的案情？恐怕是有人怕天下太平，给你们添乱了。”
    出来的时候，副主席胡乱拿了什么东西塞进水仙的嘴里，希望她能闭嘴。水仙用力地挣扎，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拼命地喊着“警察，救我！”。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问副主席：“这是什么情况？”
    这时经理跑了过来，“听我解释，是这样的。”他拉两警察坐下话，让服务员泡了两壶好茶，给了两包好烟，“我们的副主席是个摄影家，想必你们也听过，多才多艺的领导，在繁忙的公务之余，喜欢搞些创作。摄影创作需要模特，里面喊叫的正是这样的模特。”
    “模特？”
    “对的。她是副主席带来的一个模特，和副主席正在里面创作，创作的主题就是痛苦。这个我也不太懂，具体的可以问副主席。”
    两个警察就看着副主席。
    副主席暗暗赞叹着经理的一张嘴，起话来滴水不漏，他赶紧：“是这样的，里面的女子是我聘请的模特，我正在创作一组照片，标题就是受难中的女人。”
    两警察不懂什么艺术，但听过副主席是个摄影家，经常在电视报纸中看到他拍摄的照片，所以这些话，他们信了。
    “那怎么会有人报案？”他们提出了疑问。
    “肯定是有人误会了，听到女人的喊叫，就以为发生了*，简直就是无知，对艺术的无知。”副主席声嘶力竭的批评着。
    经理也：“我们这里的员工素质参差不齐，有几个甚至是文盲。这都怪我，招人时把关不严。你们能透露下报案的电话号码吗？”
    “这个，不行吧。我们有规定，报案的号码要保密的。”
    “我们懂。能不能私下里通融一下？”
    “你们也不要为难我们吧。”
    “理解理解。”经理讪讪地笑着。
    他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工作人员立刻心领神会，拿了两个信封过来。他递给了两警察，是一点意思。
    就在他们交谈时，水仙还在喊着。
    两警察对经理，能不能让她别喊了，听着让人燥得慌。
    经理当然可以。他叫了一个工作人员进去。副主席也返回了包厢。经过这么一折腾，他的兴致大减，坐在那里，不想继续拍摄了。进来的工作人员看着他，想听到他的指示。
    他，把她嘴巴堵上。
    果然，她再也叫不出来了。
    两警察听不见了，就可以放心离去。他们叮嘱经理，一定要注意治安，千万不能弄出什么来，不然大家脸上都挂不住。
    经理明白明白，一定支持警局的工作。
    他们走了。
    经理立刻召集全体人员会议，大发雷霆，一定要抓住这个内奸，绝不姑息。他让每个人发誓，没有打过报案电话。如果看出谁心虚，谁就是内贼。
    副主席在包厢点烟，大口地吸着，哪个天杀的坏了他的好事，败了他的兴致。对面的她还在奋力挣扎，真是个烈女子，从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停止过。
    计划泡汤了，他在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放了她吧，心里不甘；继续绑着她吧，这是个火药桶，随时可能爆炸。做事得讲究分寸，看来还是放了她为好。
    他脸上堆着笑容，对水仙：“对不起，刚才全是一场误会，我是被你的美丽所折服，想拍些精美的照片来，一时性急，做事鲁莽了些，请你原谅！”
    着，他拿下她嘴里的东西，开始为她松绑。
    “你不会告我吧？”他试探道。
    水仙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他。
    “你告我我也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得正气凛然。
    “公安局法院我都有人。”他强调着。
    “再我也没怎么你。”他解释道。
    水仙只想早些脱身，一秒钟都不想看到眼前的这个人。
    “中午我请你吃饭，一方面是表达我的歉意，另一方面是为你压惊，你看如何？”他还不死心。
    待他完全松了绑，水仙就夺门而出。他追了出来，叫着：“我送你吧。”
    水仙头也不回，冲到店外，准备拦出租车。
    县城，出租车不多，她等了会根本见不着车，就跑着往回赶。这里一辆宝马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她以为又是那个副主席，退避三舍，看也没看。
    “水仙，是我呀，你去哪？”
    水仙一听，是洪昌。他听她在县城开了餐馆，就经常来光顾，以后他公司的饭局全安排在她店里。这是大生意，水仙自然欢迎，又怕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果然，来了几回后，他又往事重提，想跟她好。她推脱着，他是有家室的，这样做不好，他就只要她一句话，他可以离婚，她更加害怕了，千万别这样。后来还好，他没有继续逼她。他开着好几家宾馆，确实很忙。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他。当他停车邀请她上车的时候，她没有犹豫。她怕那个副主席追上来。
    洪昌见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问她怎么了，她掏出镜子，整理了下仪容，没什么。他有什么困难尽管，都是乡里乡亲的。这句话挺温暖人的，她一下子眼泪流了出来。
    现在身边没有一个依靠的人，春水失踪了。
    洪昌很快提起了春水，这家伙有出息了，当了一年多的公安局长，这离了职，同样是风云人物，全世界都在找他呢。
    水仙问他知道什么消息不。
    他春水与某些人作对，某些人肯定不会放过他。这家伙，太自不量力了。
    水仙，作为老乡，如果有机会，希望他帮帮春水。
    他那是当然的，只怕帮不上。
    他的注意力在水仙身上，问她餐馆开得怎样了，愿不愿意他参股。如果可以，他可以让她的餐馆做大做强，做成一个品牌。
    水仙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只是笑，没有回答。
    他又水仙一个女人过得挺不容易的，得找个男人，这样才有依靠。女人再独立，没有男人的支撑不行。这不是歧视女人，这个社会就这样。
    他只要水仙愿意，他可以成为她背后的男人。他他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