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生了小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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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一次之后，几位读书人变化很大。和顾聿安走的越近，越发感觉到顾聿安的很多话很有智慧。比如说强健体魄，就如顾聿安所说，凭什么读书人就一定得是文弱书生？文武双全就不行吗？又如顾聿安所说体会父母亲人的疾苦，才能体会真正的黎明百姓疾苦。在顾聿安的带动之下，他们为家人都做出了改变。而县学的风气也渐渐的有所变化。这一届的学生们彼此之间探讨国家大事，从顾聿安引发的话题里还真的有了很多想法。不光关系到民生，还有各种俗务。顾聿安的声望在这一届学生里达到了顶点。而在第二年乔婉终于怀孕了。怀孕之后的乔婉简直被当成了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顾聿安每次从外面回来，总是给乔婉买很多想吃的东西。有时候乔婉半夜想馋什么，顾聿安都会专门去找。甚至敲开店家的门，半夜让厨子帮忙做出来。老太太看着小两口儿如此恩爱，心里也是欢喜。下一代终于要有了。乔婉怀孕后期腿有些浮肿，顾聿安晚上会给她泡脚，按腿。顾聿安常常会回想自己当初不在的时候，乔婉是如何一个人应付过怀孕的这个周期又是如何生下葡萄？哪怕他是在身边，乔婉晚上都睡得不好。因为肚子太大，平躺也难受，侧躺又怕压着孩子，一旦压着小家伙，这孩子就会闹腾。乔婉每天晚上的一举一动他都会知道，心里更是愧疚的无以复加。他不在的时候，乔婉是如何独自一个人撑过了怀孕的这一年。到了乔婉怀孕的后期，顾聿安更是如惊弓之鸟。难怪他会担心，这是古代，而且两人都不是医生，不可能有什么先进的医术带到这里。即使他们做了很多准备，但是生孩子这件事在古代依然是鬼门关。即使乔婉的身体素质很好，因为怀孕整个周期她都在忙着做生意。比起一般女子身子骨更加强健。可是顾聿安依然担心的睡不着觉。乔婉是半夜发动的，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自己腿间一股热流，立刻用手推着推顾聿安。“婉婉，怎么了？是不是要翻身我帮你？”顾聿安已经习惯，半夜的时候帮着媳妇儿翻身。手刚刚放到乔婉的腰间，忽然感觉这里不对，湿湿的。乔婉低声说道，“我要生了，你赶紧去找产婆。”在这会儿没有医生产婆已经提前联系好了，但是也得发动了，才能让人家来家里。乔婉的声音依然冷静，可是顾聿安早已经手忙脚乱。翻身下榻点了几次才把蜡烛点着。慌里慌乱的套上外衫，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就往外跑。“娘，娘，我去喊产婆，您赶紧去房里照顾一下婉婉。婉婉要生了。”老太太一听这话，急忙穿上衣服出门，就看到儿子光着一只脚，穿着一只鞋子，慌里慌乱的跑出了门。不由的轻笑，这孩子还真不像他爹。自己当初生孩子的时候，他爹可没这么慌乱。进了房里安抚乔婉。搀扶着乔婉去了自己房里，又把乔婉他们的屋子收拾了一下。这会儿没啥正经的产房，他们又不是大户人家。让乔婉在婆婆的正房里生产，已经算是这个婆婆开明的很。老太太一边收拾一边安抚乔婉。“婉婉，你别怕。你是投胎，这才刚刚开始，后面得疼几个时辰。这会儿别把力气用光了，咬着牙娘给你做点儿吃的。吃了东西才有力气。你别担心，娘给你把老山参东西全都准备好了，而且咱家还请了大夫，一会儿安哥儿就把大夫和产婆都请来。”“绝对不会有事儿，娘看了你这一胎胎位很稳。啥事儿都不会，有娘就守在你身边。”其实乔婉疼的已经说不出来话。虽然她生过葡萄，知道生产的痛，可是这会儿再一次痛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一种恨不得死了的感觉。女人生孩子这种痛仿佛像是把骨头生生掰断一样。乔婉用力的点点头，撑着自己的身子，缓缓的在屋里走。宫口开的越早，才能越早把孩子生下来，这会儿就算是疼，也不能躺在炕上硬等着。不大一会儿功夫，顾聿安已经把产婆和大夫都请来。产婆本来这会儿不准备来，让他们天亮再过来，毕竟头一胎的妇人基本上都得折腾几个时辰。自己来了也不过是陪他们一起熬着。可是顾聿安哪肯，多给了产婆500文钱，产婆自然是愿意过来。一进院子就听到乔婉痛苦的呻吟声，顾聿安吓得脸都白了。直接就要掀帘子进去，被产婆死死地拦住。“秀才公，你可不能进去，女人生孩子，产房晦气。”“大娘，您别这么说，什么晦气不晦气，我家娘子在为我繁衍后代。我只求她平安。”顾聿安这会儿是有点儿后悔，他是想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他是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女人生孩子会痛成这个样子。他是真的没有经历过听乔婉的呻吟声，都知道乔婉现在有多么痛。他要是知道会这么痛苦，他是万万不会让乔婉再经历一次。让乔婉这么痛苦的满足自己当父亲的心愿，这是多么禽兽。产婆根本拦不住顾聿安，顾聿安已经闯了进去。顾聿安看着老太太扶着乔婉满头大汗的在地上绕圈儿。又是担忧，又是自责的走过去扶住了乔婉。“为什么不躺在床上？这样该多疼呀。”“你别瞎胡闹。婉婉是头一胎多走一走，方便孩子胎位朝下，早点儿生，能让她少疼一会儿。”老太太看到儿子对儿媳妇儿的紧张倒是很满意，她可没有那些老思想，什么晦气不晦气。自家儿媳妇进门之后，儿子身子骨也好了，而且还考上了秀才。家里日子一天比一天过的好，这都是儿媳妇儿带来的。老太太心目当中儿媳妇儿就是一个有福气的人。况且自家儿子心疼儿媳妇儿，老太太更加欢喜。即使是这样，乔婉也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才终于生下了一个女儿。乔婉被顾聿安遮得严严实实，抱回了他们的卧房。乔婉看着那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家伙放在自己的身旁。看着那皱巴巴的犹如猴子屁股一样的小脸，充满了怜爱。“三哥，咱们还叫她葡萄吧。”顾聿安点点头，还别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出生的孩子是这个样子。他见到女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粉雕玉琢一般的小女娃。可是现在女儿的样子，她的确是有点儿丑。“好，我们就叫她葡萄。”老太太给产婆和大夫送了喜钱，把两人打不走，其实乔婉这一胎也算是顺利。要知道在古代这么顺产的，生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总算是放下心来。听到两口子给小孙女儿起名叫葡萄，老太太倒是很欢喜。因为小家伙睁开眼之后，那一双眼睛黑溜溜的，果然像是两颗葡萄。最让人觉得欣慰的是老太太一点儿都没有，因为乔婉生了一个女儿，有任何的不满。反而很喜欢这个孙女。用老太太的话来说，孙女儿也一样，是他们顾家的后代。再说了乔婉和顾聿安还年轻，先开花后结果。却不知道顾聿安已经偷偷的找大夫开了绝子药。想到乔婉因为生孩子在鬼门关前走一遭的经历，打死他都不愿意乔婉再经历这么一次。顾聿安自己个儿偷偷喝了绝子药。反正他们就一个女儿，这辈子一个女儿足够了。只要养得好，女儿也不比男孩差。有了女儿之后，顾聿安几乎变成了个女儿奴。小家伙儿从出生开始，顾玉安就亲自照顾女儿，把老太太都看得目瞪口呆。在古人的心目当中，大多数男人最多是看两眼，逗一逗孩子，很少专门去照顾孩子。大多数照顾孩子的事情，都是女人的事。能愿意抱一下自己孩子的，已经算是好男人。可顾聿安不一样，自从女儿出生，给她换尿布，给她洗澡，给她换衣服。抱着哄她睡觉，只有每次女儿需要口粮的时候，顾聿安才会把女儿送到乔婉这里。乔婉第一次觉得坐月子都有些寂寞。自己无所事事，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能下床的时候。就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里遛弯儿，锻炼身体。古人坐月子那是绝对不可能像现代人一样，想洗澡没门儿，老太太看的紧。整个屋子里捂得密不透风。乔婉觉得自己都快馊了。可是港口的浴室里又没有浴霸这些东西，她也不敢轻易的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只能是顾聿安用热水偷渡进来，给她简单的擦洗一下。两口子偷偷摸摸和做贼一样。乔婉看着顾聿安把女儿疼到了骨子里，知道顾聿安这是移情作用。不过依然很感动，毕竟如果顾聿安当年在自己身边，也会是一个这样的好丈夫，好父亲。日子就这样平稳的过去。很快小葡萄就已经一岁。而在这一年。顾聿安他们要去府城科举。这一次乔婉和老太太就没有送顾聿安去。给顾聿安买了一个贴身的小厮，一方面能够照顾他，另外一方面也让人放心。可以帮着顾聿安跑腿儿，或者送个信儿什么的。临走的时候，他们雇好了镖局的马车，跟着镖局的队伍一块儿走。这样路上安全。乔婉给顾聿安的衣服里面各缝了两张银票。路上的散碎银子也给他贴身装好。更是给他准备了不少点心和干粮。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千叮咛万嘱咐，把顾聿安打发走。顾聿安依依不舍的离开妻女踏上了科举之路。顾老太太和乔婉俩人还继续他们的豆腐，豆腐脑生意。现在生意不错，自从有了女儿之后，他们家又买了一个小丫鬟。小丫鬟帮着老太太一块儿卖豆腐。因为乔婉现在还多了一项任务，得照顾孩子，一岁的孩子正是最难带的时候。这一年顾聿安去府城科举，而乔婉的两个弟弟也参加了这一次的县试。顾聿安那边还没消息，不过乔婉的两个弟弟，大弟弟中了童生，小弟弟虽然落榜，可是就这一个童生也足以让乔家两口子欣喜若狂。毕竟谁家也不可能一下子养几个秀才出来。童生那就离着秀才近了。乔家的小妹妹已经嫁了，嫁的不错，找了隔壁村的一户殷实人家。听说这位是秀才公的妻妹，而且家里两个弟弟都在读书。妹夫一家对待妹妹非常好。妹妹日子过的滋润。嫁过去第一年就怀上了孩子，生了个儿子。乔家两口子虽然种地，不过和原来比起来日子大有改观。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富足，两个儿子吃饭，又不在家里，女儿也嫁出去。光他们两口子吃这点儿粮食，自然能攒下不少银钱。好歹两口子现在总算是懂点事。儿子可以在女婿家吃饭，可是总不能笔墨纸砚也指望女婿。自从两个儿子读书以后，两口子在儿子的熏陶之下渐渐明白秀才公的爹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一定得有个好名声，不然的话，自己儿子万一以后当了官，要是知道爹娘名声不好，会影响儿子，连累儿子。为了他们家能跳出农门改换门庭，两口子和原先真是变化很大。最重要的是他们心里对大女儿是越发的喜欢，原本以为大女儿是个扫把星。因为大女儿在家的时候，家里就没过过好日子。可是这会儿在儿子和女婿的熏陶之下，他们也觉得说不准女儿才是真正的福星。两口子这会儿严重怀疑。他们两口子才是扫把星。女儿在他们家的时候，三灾五难就没过过好日子。可是女儿嫁出去之后，你看生意做的不错。日子越过越好，自己相公还中了秀才。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女儿都没有再发生过灾难，甚至没有给顾家带来任何灾难。而两个儿子和闺女去了顾家之后，儿子现在也越过越好，女儿也嫁的好。两口子暗自嘀咕，严重怀疑他们两口子谁可能是八字不好。面对女儿的时候自然少了底气。还指望着女儿和女婿帮衬着儿子。两人对待女儿和女儿，婆家自然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