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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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王府里，萧昭衍下朝回来后，与几位谋士正在商议剑南道的叛乱之事，
    “戎狄来犯，剑南道节度使竟不战而降，如今戎狄集结剑南道的兵力，一举进攻山南道，山南六州皆已失守。”
    萧昭衍眉头拧成一团，两指并拢在大梁的城防图上比划。
    “大皇子正在巡视江南道，陛下的意思是让他带兵前去御敌，诸位觉得如何？”
    萧昭衍语气平和，但几位谋士明显能听出他的不赞同。
    其中一位叫贾春的谋士说道，
    “大皇子虽英勇，可领兵作战的经验不多，让他做主帅迎战，只怕不妥。”
    “不如让陇西叶家直接从后包抄，大皇子只要在江南守住即可，来个瓮中捉鳖。”
    萧昭衍目光铮铮，“本王也是这个意思。”
    另一个声音响起，“叶小将军虽然马上袭承爵位，可陇西实际上一切事宜都是叶大姑娘做主。”
    “我曾听说，叶大姑娘虽为女子，却有将帅之才。”
    “可惜她不日要回京了。”
    萧昭衍修长的手指轻点桌面，“大敌当前，儿女情长算什么，孰轻孰重，叶大姑娘会明白。”
    意思就是让叶流铮回京，让叶流钰率兵前往迎战，与大皇子会师。
    “王爷，有人找您。”
    时方悄悄进来，凑近萧昭衍的耳边低语。
    萧昭衍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前方战事吃紧，本王不见客。”
    时方从袖口掏出一样东西塞给萧昭衍，“人在后门。”
    “是烟水先来找属下的。”
    萧昭衍手指一摸，便知晓是熟悉的东西。
    “诸位，本王现在有客，稍后再与各位商议。”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方才的不耐，此时已经化作春风满面。
    “王爷，知道是叶姑娘来了，属下不敢耽搁，连忙来报。”
    时方故意在萧昭衍面前邀功。
    萧昭衍也不恼，反而心情愉悦，
    “上回你看中的那把长剑，归你了。”
    时方本来只是起了玩笑的心思，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
    却听萧昭衍突然说，
    “吩咐下去，书房附近不许任何人靠近，违令者，直接打死。”
    她来王府是不能张扬出去的事情。
    还是谨慎为上。
    侧门一开，萧昭衍就看到叶流锦披着斗篷站在王府的巷子里。
    “王爷，我有话对你说。”
    叶流锦率先开了口。
    “叶姑娘请进，我们去书房说。”
    萧昭衍错过半个身，让叶流锦进来。
    一进书房，叶流锦的目光便被铺展开来的城防图吸引。
    她看着萧昭衍，微微蹙眉，“戎第来犯？”
    萧昭衍深深看着她，点头。
    叶流锦开门见山，
    “王爷是不是好奇，我为何知道萧琮不是姑母的儿子，我为何看一眼城防图就知道是戎狄来道？”
    萧昭衍犹豫一二，慢慢道，“你不想说，我便不问。”
    你若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叶流锦顿了片刻，认真问了一句，
    “王爷相信我说的话么？”
    萧昭衍毫不犹豫，“信。”
    叶流锦走到书案前，打开一张空白的宣纸，素手执起狼毫，边写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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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腊月，萧琮和我说他要娶容婵，就在那一瞬，我看到了我自己的未来。”
    叶流锦没有抬头，手上的动作不停，往纸上写了一个字，“叶”
    “我哥哥死在缮国公府，姐姐死在耿家，姑母被勒死。”
    随后又在“叶”字旁边写了一个“琮”
    “萧琮的身份被揭露，是容才人的儿子，后来入主东宫成为太子。”
    萧昭衍身形剧震，脱口而出，“皇祖母呢？”
    有皇祖母在，萧琮不可能入主东宫。
    他其实还想问，他自己呢？
    他若好好的，绝对不会看着萧琮入主东宫。
    叶流锦笔尖一顿，又写了一个“沈”字。
    “王爷，这一切的变故，都在沈太后死后。”
    “太后死了，你巡视江南道重伤而归，生死难料，萧琮才有机可乘。”
    萧昭衍嘴角低垂，声音带了一丝颤抖。
    “皇祖母怎么死的？”
    叶流锦在“沈”字下面写了一个“帝”字。
    “我一直很疑惑，太后身子康健，怎么好好的染病身故，直到今日我见到太后是如何逼得陛下狼狈不堪，我才明白过来。”
    她话说得隐晦，可萧昭衍却很明白。
    最后，叶流锦在空白处写了一个名字，“南宫刈”。
    “国师？”
    萧昭衍极为震惊，“你是说国师有问题？”
    叶流锦点头。
    上一世，萧昭衍登基后，杀南宫刈的手法算得上残忍二字。
    当时朝臣们都说，国师代表大梁的国运，陛下如此虐杀，会遭天谴。
    当时萧昭衍却说，“我大梁的国运，由千千万万的子民共同承担，此人不过是罪孽深重的刽子手，死得不冤。”
    自那以后，大梁再也没有了国师。
    “我会派人去查探。”
    萧昭衍越听越心惊，如果是南宫刈与梁帝合谋杀了皇祖母，那么父皇的死是不是也……
    还有那个差点害死他的东西。
    整日藏在司天监的国师，到底都在干什么！？
    “王爷，你想知道自己的未来么？”
    叶流锦放下了笔，带着笑意看向萧昭衍。
    萧昭衍的心尖一颤，反问道，
    “你呢？流锦，你过得好么？”
    “叶家倾覆后，你该怎么办？”
    他的神态带着一双急切和心疼，
    “我……有没有好好的保护你？”
    叶流锦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情愫扑面而来，冲得她眼睛微微发酸。
    “有，你让我成为了大梁最尊贵的女人。”
    萧昭衍双眼一亮，忽然多了几分羞涩。
    他伸手揽着叶流进入怀，欢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来你注定是我的妻子！”
    这句话满含着他的欣喜和满足，却让叶流锦越发难受。
    她不是她的妻子，她不过是利用他的喜欢保住性命的女人。
    她那一生，亏欠萧昭衍良多。
    “流锦，我们白头偕老了么？我们儿孙满堂了么？”
    叶流锦慢慢的伸出手，环住萧昭衍的腰身，微微闭眼，“我们白头偕老，儿孙满堂，相伴一生。
    她把脸伏在萧昭衍的肩上，将眼泪忍了回去，心里默默念叨，这一世，我们一定会如我说的那般圆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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