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9章 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

    “女子在家相夫教子，这是古圣贤的话，并非我顾源一人的言论……”顾源着，声音渐渐了下去。
    芜芫微微扬眉：“哦？如你所言，女子在社会中的地位最低，不需要被人尊重喽？”
    顾源琢磨了一下，自信地道：“当然。”
    “呵！”芜芫冷笑一声：“那我问你，百善孝为先，这句话可对？”
    顾源有些弄不明白芜芫为什么会问这句话，犹豫了一下，然后道：“这句话当然没有问题。”
    芜芫望着顾源的眸光中带着几分嘲讽：“顾源，你恐怕忘了一件事，你娘也是女子，如你刚才所言，女子不需要被尊重，那就代表你娘也不需要被尊重，这岂不是和你的孝道所违背？”
    “这——”顾源一时被反问的有些面红耳赤，察觉到身侧人望着他眼中的鄙夷，他有些愤怒地指控着芜芫：“你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凤云烈站在楼上，望着直面少年的女子，眼底多了几分笑意。
    她道是真敢，竟然连古圣贤的话都推翻。
    那少年到底还不成熟，百善孝为先，确实是古圣贤的话没错，不过那句女子在家相夫教子却不是，那不过是男人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而为女子设置出的框架而已……
    凤云烈想着，将目光在了楼下的众多学子之中，观察着众人的神色，明年，这些人就会参加会考，到时候这些人中兴许会有人高中，这是一个观察的好机会。
    “我若当真是强词夺理，你急什么？”
    顾源一瞪眼，立刻转移话题：“我们明明争论的是你的那句话，你如此这番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吗？”顾源着，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怕了吧？”
    芜芫掩嘴低笑：“我为何要怕？就算我要怕，我也不该是怕你们，而是怕这些话传入了当今圣上的耳中，圣上要砍我的脑袋罢了！”
    “若是当今皇上当真因着此话砍了将军夫人的脑袋，那只能，皇上是个昏君，这样的昏君不要也罢！”
    一个少年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道。
    芜芫将目光在那少年的身上，心中啧啧有声：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真是敢啊，骚年，皇上就在上面看着呢，皇上要是气量点，你的脑袋怕就要没了。
    德子听到少年的话，眉头皱了皱眉，抬脚就要下去提点，却被凤云烈拦了下来。
    德子转头，观察着凤云烈的神色，只见凤云烈虽然眉眼沉沉，可并没有表现出不悦的样子，心中感叹：帝心难测啊！
    “你叫何名？这话，难道就不怕传入皇上的耳中，砍了你的脑袋？”清浅的音调，从楼上传来，芜芫抬眸，就瞧见面上含着浅笑的凤云烈，那眉眼间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芜芫在心底为那个少年捏了一把汗，不晓得皇帝突然发话是什么意思。
    “在下柳永。既然敢出这话，就不在乎这条命，人生而在世，总该有所价值，若是因着直言而死，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一番话，的慷慨激昂！
    “好！好一个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
    德子瞧见皇帝脸上的兴奋，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他还以为皇上要大开杀戒了呢，眼前少年将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