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大漠的夜空

    沙砍翻一个笑得很大声的马贼，骑到马上，挥剑朝马脸大汉攻去。马脸大汉与皇甫冲过了几招，已是感觉不济。没成想斜刺里一把剑向他劈来，他挥刀拦挡，一股大力向他推来，若不是他死死地夹紧马腹，已然摔下马去。马脸大汉见遇到高手，自知不敌，提起马缰，正要狂奔而去。沙骑马拦住他的退路，嘴角微勾，道：“你的命今天必须留下。”
    马脸大汉跪在地上磕头道：“大侠饶命，我也是生活所迫，为了养活家里老，不得不干这营生。”
    沙若有所思。马脸大汉见有机可乘，掏出匕首向沙的胸口刺去。沙仍旧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冷冷地道：“我早猜到你会找死，本来心软想给你一次活的机会。”沙的身形快速移向一旁，剑插进了马脸大汉的咽喉。
    沙的剑所到之处，马贼必丧命当场。其他的马贼见状，四散而逃。
    沙想追，被皇甫三娘叫住：“沙，让他们去吧，这群亡命之徒比我们了解沙漠，晚上容易迷路。”
    沙把剑塞到正注视着她的皇甫冲的手里，道：“多谢。”
    皇甫冲低头看了一眼沾满了血的剑，确定大半的马贼都死在了沙的手上，头一次见沙大开杀戒，他的心头不免惊骇。他甚至设想，如果司马静流在，会让她杀人吗？
    沙不知道皇甫冲此刻正在自责没有保护好沙，使得沙的手染了人的血。
    “姐姐，少主怎么不太对劲啊？”林麦儿握住了沙的手。
    “皇甫冲，就是借用了一下你的剑，你不会真生气了吧？”沙也有点纳闷平时好话的皇甫冲突然转了性。
    “冲儿，你是看见了沙杀人，觉得她在你心里不完美了吧？”皇甫三娘一下子中了皇甫冲的心事。
    “皇甫冲，你在为这个闹别扭啊。我呢，以前觉得所有的人命都无比珍贵，可是在集市看到马贼滥杀无辜，我就控制不住地想让那些马贼肮脏的生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除掉他们，无辜的人就要受害。”沙的美眸清澈，定定地看着皇甫冲。
    “你没有杀错人，只是污了你的手，是我没能护你周全。”皇甫冲心口堵得慌。
    “臭子，有三个伙计受了伤，快去给他们包扎。”皇甫三娘的大嗓门把皇甫冲拉回现实。
    “沙，你变了。你不杀他们，我们就会被杀，你做得对。以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皇甫冲为自己没下杀手的妇人之仁而懊恼，他暗自下定决心要为沙铲除一路的障碍。
    为防马贼偷袭，由沙和皇甫冲守夜。皇甫三娘拿出两坛陈年女儿红给他们驱寒，夜晚的沙漠出奇得冷，他们在篝火旁，喝着酒，不约而同地看向幽蓝的天空，万点繁星如同一颗颗夜明珠镶嵌点缀其上。
    “看着沙漠的夜空，我常常会想我们如此渺，却自负要改变天下。”皇甫冲深深地叹了口气。
    “皇甫冲，有美酒相伴，你别愁了。干。”沙饮了一大口酒，整个人都暖了不少。
    皇甫冲也饮了一大口酒，道：“沙，我有点看不透你了。”
    “那是因为我长大了，有点女儿的心思也属正常啊。对了，向你打听个事儿，你必须发誓实话。”沙一脸认真地道。
    “发誓？不要，我在先祖的面前发过誓绝不泄露皇甫家的秘密，虽然你是我的心上人，但我是忠孝之人，绝不吐露半个字。”皇甫冲连连摆手。
    “我只是想打听一下轩辕克的消息，他应该是被方山和一个红衣女子劫到你们皇甫家了，你可曾见过他？”
    “他长什么样啊？”
    “他胖胖的，眼睛的，特别爱吃。”
    “我那时见过很多这样的孩子，也没太在意。你很想他？”
    “我们所有人都很想他，我最爱捏他肉肉的脸了，他从来都不生气，旦他们总是使唤他，他都甘之如饴。”
    “你们是喜欢他的顺从吧？专捡软柿子捏，他可真够可怜的。”
    “我不信你不知道他的下，快点从实招来，否则你以后休想喝到干娘的酒。”
    “哟呵，我婶娘会不给我酒喝？你这个白捡的女儿还能比我亲？”
    “干娘过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我，那还不是我了算。”
    “真的？”以皇甫冲对皇甫三娘的了解，不像有假，他心里有点发虚。他这个人无酒不欢，尤其皇甫三娘酿的酒，都是精品啊。他暗自掂量了一下后道：“那以后我要酒喝，你可不能不给。”
    “银子到位，凡事好。”沙看着皇甫冲的表情变化，觉得甚是有趣。
    “但好，你不能狮子大开口。”皇甫冲怕被沙榨干，先把条件定下。
    “嗯，你快告诉我克在哪儿。”沙有些迫不及待。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皇甫冲，道：“皇甫冲，你为了酒，这种瞎话都编得出来，骗三岁孩呢。”
    皇甫冲愣了愣，他以为沙知道他的身份后，就算不抱他，也会流两滴泪花。
    “我真话怎么就成了假的了呢？沙，你捏捏我的脸，你以前可喜欢我的脸了。”皇甫冲把脸凑到沙的面前。
    沙一把推开，道：“你给我适可而止，不然我揍你了。”
    “谁揍谁啊？我让你一招。”
    “不必。”
    沙将全身的力量灌注于右拳，朝皇甫冲的左肩攻去，皇甫冲感受到拳风，知道不宜硬接，身形一闪，谁知沙早已料到他的反应，左拳快速攻向他的胸口。皇甫冲的右拳挡住沙的左拳，左拳攻向沙的右肩。
    皇甫冲也使出了全力，他不认真应对，就只有挨揍的份。他发现沙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与她交手，有一些吃力。
    棋逢对手的感觉让两个人打得酣畅淋漓。
    “你们两个大半夜的打打闹闹，还让不让人睡了？”皇甫三娘的狮吼声一出，沙和皇甫冲乖乖地坐回了篝火旁。
    “看那里。”沙趁皇甫冲不备，把他酒坛里所剩不多的酒都倒进了自己的酒坛，然后一口气喝掉。沙满意地用袖子擦了擦嘴。
    皇甫冲怒了，道：“沙，你把我的酒吐出来。”
    “还敢吵？”皇甫三娘的声音隐含怒意。
    两个人噤了声。
    沙冲着皇甫冲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