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孔乙己

    杨信阳笑笑不话，心我重生到这个时空，还没见恶少欺男霸女呢，怎么也得瞧瞧。
    走近了一看，不禁大失所望，躺地上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邋遢不已，火把下，只见那个人细长的个子，穿着灰色长袍，纹褶分明的儒帽，压在狭长的头上，脸皮雪白，以致脖子上的血脉清清楚楚地现出来，象根根的青绳子。
    杨信阳觉得眼熟，再仔细一看，原来还是个老熟人，隔三差五去自家摊子吃面的一个人，上次与他了懒蛤蟆的事，当时还是人模狗样的，怎么现在变成这幅模样了？
    此人浑身沾满污渍，躺在地上被踢得哀嚎不断，滚来滚去，地上全是是黑乎乎的淤泥，踢一脚，脚底全黑了，像墨水一样，还散发着腥臭的气味，这烂泥扬得到处飞溅。
    那几个家丁一身仆装干净整洁，为了防止被烂泥溅到，出脚多，着力少，听那中年男人叫得中气十足，就知道没啥大碍。
    “几位叔叔，这是怎么回事？”
    家丁们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儒生抱着一个孩，彬彬有礼，于是做了个揖，“这个破户，偷东西偷到丁举人家里，老爷让咱们教训一下他。”
    躺地上那中年人一听，辩解道：“是借，不是偷，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吗？”
    话音未，后背又挨了一脚，“姓孔的，要不是丁举人见你也是个秀才出身，有几分香火情，早就把你送官了，还不识好歹，在这里嚼烂舌根。”
    “几位叔叔，这打也打了，我看着他怪可怜的，不如就算了吧。”
    家丁们一脸愕然，还没见过三岁孩能这么老气横秋的，夫子干咳一声，“我家这娃儿，打就心肠好，几位爷你看，我是城北教书的夫子，看着这同年这幅模样，心里着实不忍，你们看……”
    几个家丁脸上露出难为情，杨信阳又从兜里掏出一块亮晶晶的碎银子，瘪着嘴作势欲哭，“我就怕看打人。”
    家丁中年纪稍大的伸手接过碎银子，又踹了地上人一脚，“姓孔的，今天有好心人保你，姑且放你一马，下次再偷，指定没你好果子吃。”
    姓孔的中年人在地上装死，听得脚步声走远了才慢慢爬起，“谢谢，老爷和爷，你们是好人，肯定长命百岁万福金安。”
    杨信阳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这么，你都叫我爷，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杨信阳的话奶声奶气，这么被叫爷，连夫子都不禁莞尔，那挨打的人却一本正经，“非也非也，爷不是看年纪的，是看本心的，有些人几十岁都活到狗身上，吃人饭不干人事，那纵有家财万贯，权势滔天，在我眼里也不算爷，有些人年纪，有扶困济贫之举，那就是爷了。”
    这番马屁拍得杨信阳浑身舒坦，“你这人，真是有趣，你叫啥名，上次你跟我的懒蛤蟆的事，挺有意思的。”
    中年人认真做了个揖，“鄙人，姓孔，名乙己。”
    “什么？”
    杨信阳差点从夫子怀里栽倒，孔乙己一脸懵逼，“在下孔乙己，爷为何如此反应？”
    杨信阳摆摆手，“没事没事，嗯，就这样吧，我们先走了，给你个忠告，去地主老财家偷东西这种，还是少做为妙。”
    孔乙己连忙纠正，“是借，不是偷……”
    看着渐渐远去的一老一，孔乙己扭头，满是污垢的手指捏得紧紧的。
    ——
    日子在平淡中流过，又过了几日，望舒并没有来找杨信阳玩，杨信阳心中讶异，便迈开短腿主动上门。
    走到门口便见着郑大婶拎了一个食盒出门，“大婶，这是去哪？”
    “哦，望舒和她爸在晒柿子，中午不回来吃饭，我给他们送去。”
    “晒柿子？”
    郑大婶点点头，“是啊，大庙会之期临近，晒点柿饼，到时候可以卖点钱。”
    杨信阳点点头，“怪不得这几日不见望舒，大婶，我和你同去如何？”
    郑大婶摆摆手，“这可使不得，你那么，杨家妹子可不放心。”
    “没事儿，我跟我妈一声就行。”
    乡里乡亲，老母亲自然没话，于是杨信阳和郑大婶两人，一路迤逦走到城外。
    是城外，其实就是城西北一处丘陵山坡，这天藏城来也怪，偌大一座城池，竟没有一圈城墙。
    望舒一见郑大婶，欢呼一声跑过来，跟着发现跟在大人后面的杨信阳，又是尖叫，于是杨信阳又享受了一把萝莉揉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