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扑朔迷离（二）

    第十六章：扑朔迷离（二）
    林若刚刚从朝阳殿的宫门走出来。就看到一脸笑容的蒯越正在宫门外，在他的身后是一辆十分华丽而显眼的马车。
    “林先生！”蒯越上去抱拳道。他着又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林若身边的郑玄，不由道：“这位老先生，神采非凡，却不知道是哪位大儒名家？”
    “郑老，这位便是荆襄才俊，岳父大人身边的左膀右臂蒯越、蒯异度。”林若当下不由为郑玄介绍道。
    郑玄摸着胡子道：“早听闻，荆州才子众多，人杰地灵，蒯家兄弟二人，皆是人杰。没想到，老朽今日得见其一。”
    “这位是……”
    林若刚想介绍，却被郑玄用手给阻止了，郑玄道：“老朽姓郑，单名一个玄字，字康成。”
    听到郑玄的自我介绍，当下蒯越不由睁大了眼睛，好一会儿忍不住道：“郑老，子久仰郑老大名，对郑老的博学早有耳闻，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却没想到，刘大耳竟然能动这个博学大儒来荆州当客，看来这次陛下是要行动了。难道，真的让荆州就这样子入刘备的手中不成？
    “郑老和岳父大人聊了许久，如今身体十分疲惫，若是蒯大人有什么要请教的话，不如改日再登门拜访？郑老就住在诸仙停云。”林若当下笑着看向蒯越道。
    蒯越马上道：“若是如此，明日越再行拜会。却不知道林先生，今夜可有空？先生到荆州已经半月有余，而越尚未尽地主之谊。适逢今夜儿十岁贱降，若是林先生今夜有空，可否光临寒舍？也好让越尽地主之谊。”
    林若听了之后，不由看向了身边的郑玄，本来按理今天晚上，林若是要陪郑老的，毕竟这些天，自己忙于应付蔡家和各种消息，冷了郑老。
    郑老笑着道：“老朽今夜很累的，阿若是年轻人，精神旺盛，大可不必陪着我这个糟老头早早就休息了。”
    很显然，郑老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你不用陪着我了。
    “郑老，既然要早些休息。那若今夜就不叨扰郑老了。”林若当下毕恭毕敬地道，他完了之后看向蒯越道：“多谢蒯大人邀请，若不胜荣幸，今夜一定到。”
    蒯越看到林若的脸上有让他滚蛋的意思。知道林若此刻想要和郑玄话，当下不由讪笑地道：“那今夜越在府中，恭候林先生的大驾。”
    蒯越走后，林若扶着郑玄上了嫣然山庄派来接他们的马车。本来，刘表是想要将一处府邸赐给林若的，可是在荆州襄阳，林若更为喜欢住在自己的诸仙停云里。林若的嫣然山庄在荆州到处都有宅邸，因此林若婉言拒绝了。
    两个人进了马车后，管家典梓把车帘放下，然后坐在车头，让车夫打着马车往诸仙停云去了。
    “阿若，这些天老夫在你府里住，无事的时候就翻开了你的藏书。”郑玄道，“你的藏书有一半以上的书，是用一种很简单的文字书写的。虽然老朽见过不少的文字，可是你书中的文字有些看得懂，可是有些字却看不懂。这些文字是什么字？是秦朝前的文字吗？”
    郑玄所谓的简单的文字，就是林若在二十一世纪带来的简体中文的文字。这些文字相对于秦朝的篆和大篆、汉朝的隶书来，笔画实在太简单了。
    林若愣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是若的家乡的文字。也是根据汉字简化而成的。”
    “老朽还看到了不少梵书。阿若也懂梵文？”郑玄问道。所谓的梵文，并不是指古印度的文字，指的是古代阿拉伯国家那边的古阿拉伯文。汉朝全盛时期，不少中东和欧洲的国家都通过丝绸之路来到汉朝朝拜，久而久之，自然有文字和语言的交流。
    郑玄是一个博学的老者，自然懂得林若房中的那些林若自己写下的物理书和数学书当中那些公式和数字不是汉字，而是梵文。
    林若点了点头道：“少年时代，曾经随着家父到外邦游学，因此对梵文略懂一二。”
    郑玄点了点头，早听林若和严新两个人身份奇怪，如今看来，这两个人的身世果然是扑朔迷离。他道：“那么阿若可会梵文？”
    林若点了点头道：“自然会一些。不过，并不是每一个地方的梵文都会。因为少年时代，父亲曾经随着罗马军队到过不列颠群岛，在哪里若住了三年之久，因此对不列颠岛上的语言略懂一二。”
    幸亏自己当年也是看过一些历史书的，编起瞎话来是一套一套的。
    郑玄果然是一个博学之人，不一会儿，就和林若讨论起了西域诸国的风俗人情。而林若自然也不吝啬，把古希腊的神话传一一给郑玄听。
    一时间，这一老一少倒是相谈甚欢。
    回到诸仙停云后，林若让人把他记下来的黄道十二宫的星空图给拿出来，递给郑老，简单地叙述了一下古希腊的星座星象知识后，便去赴宴了。
    郑玄最感兴趣的还是林若嘴里关于宇宙起源的知识，这些东西颠覆了他传统的认识，和天圆地方的阴阳学，完全不同。
    “这个林若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在他嘴里的知识都是我前所未见的。大地若是圆。我们又如何能够站得稳？”不得不，林若的知识让这位老博学一时间没办法消化，甚至还有些抵触。
    蒯家的所谓的儿十岁生日场面十分的热闹，来的人都是荆州世家当中有头有脸的。当林若进去的时候，就发现有不少熟悉的面孔。这些熟悉的面孔，都是林若在蔡家的宴请上看到过的，还有些是林若在前几年刘表生日宴上看到过的。
    众人看到林若进来，不由一个个都站起身来，目视着林若。
    “诸位当中，有不少人，已经认识这位就是王上的乘龙快婿林若，林言心。这次林先生从朱崖来荆州，主要是来看望王上的。”蒯越笑着给众人介绍道。
    他着又招了招手，将儿子叫过来，然后让儿子给林若行礼道：“旦儿，来给林先生行礼，林先生博学多才，乃是我辈楷模。”
    这蒯旦十分的乖巧，当下马上躬身行礼道：“子蒯旦见过林先生。”
    “这就是今天晚上的寿星吗！呵呵……这是若赠予寿星的贺礼。”林若当下笑呵呵地道。
    他从跟随他的管家典梓的手中拿出了一副精致的文房四宝送给了蒯旦。
    “多谢先生！”蒯旦欢喜地道。
    蒯越当下伸手请林若上座，林若微微地拱了拱手，也不客气，便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蒯越见诸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不由打了一个眼色，让旁边的厮去将姐请出来。
    “诸位，今天难得大家欢聚一堂，这次之后，也不知道是否大家还有机会相聚。难得大家高兴，不如让女来给诸位献上一曲。”蒯越摸着胡子笑着道。
    众人一听不由哗然。
    不少荆州世家都知道，蒯家有一个女儿，一直养在深闺，精通琴棋书画，容貌非常美丽。更为难得的是这位姐弹得一手好琵琶。
    琵琶在汉朝并不是十分的流行，更多时候，琵琶是胡人的乐器。而在中原，琵琶只是在宫廷和达官贵人当中，才有人有资格听这琵琶曲。而且这琵琶因为琴音悦耳动人，更有铮铮之音，更为士族们所称道。可是琵琶比琴筝更难练，更难学，因此也只是掌握在少数的艺人的手中。
    在汉朝的艺人地位远远比唐朝的艺人的地位低下，唐朝的艺人地位之所以高，是因为唐明皇李隆基是一个喜欢艺术、尤其是歌舞诗词曲，兴建了梨园。从而提高了艺人的地位。可以，在中国历史上，艺人地位最高的，就是在唐朝，其次应该是汉朝了。
    一缕轻纱遮面，透过薄薄的轻纱，丽人的容貌若隐若现，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不得不，这个蒯家姐确实是一个美女，可是比起大乔和乔还是略略地输了一些。
    铮铮琴音，如同入玉盘的珍珠，清脆悦耳，跳跃似地扑向了四方。
    林若闭着眼睛认真地听着这琵琶曲。所谓听一个人的弹的琴曲，可以读出这个人的内心，更可以看得到这个人的技艺。
    不可否认，这蒯家姐的弹琵琶的技艺确实很高，每一个音符都能给人一种美的享受，音符当中，也带着无限的欢喜，就如同今天的宴会是祝寿，给一个十岁的孩子祝寿。欢喜当中带着憧憬，对未来的憧憬。
    前段平和而缓慢，如同山中叮咚的溪，缓缓地流出。中段急促而奔放，就想是那条溪急于流入河流，向往河流的那种急切而喜悦的心情。中后期。却似铮铮似有刀光之音，这仿佛是在一个黑夜里，狂风暴雨大作，溪终于奔赴到了河流当中，可是河水漫天地，变成了一条通天大河，汪洋一片。后期，音乐又转变成了一种看似平缓的哀怨，仿佛心中有千言万语，一时间无法出口，大河终于变得平静了，缓缓地注入了大海当中。
    琵琶听后，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不由地傻傻地张大了张嘴，愣愣地看着那个面带轻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