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6 小芳

    芳驾车带着张向北去了纽黑文，直接开到耶鲁大学，先到学生处去注册，然后去张向北租住的房子。
    所幸的是芳提前一个多月，从纽约打电话给自己原来在纽黑文的房东，房东告诉她，她原来住过的房子，两位租客今年毕业，正好空出来，芳就把这房子租了下来，这样，等他们到纽黑文的时候，不慌不忙，感觉就像回到自己家，房东连面都没有见过，也不用见。
    张向北就读的耶鲁大学经济学院，是耶鲁大学的十二个寄宿制学院之一，有学生宿舍，但芳认为，还是自己租住在学校外面比较方便。
    他们租的房子，离耶鲁大学很近，就在汉弗莱街一幢五层楼房的三楼，从这里步行到耶鲁的大门菲尔普斯门，还用不了十分钟。
    两个人上楼，芳熟门熟路，走到了房间门口，从门口的脚垫底下，拿到了房东放在那里的钥匙，开门进去，把带来的东西放下。
    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套房，芳和张向北：“北北，拿本子记一下，看看还需要什么，我们去一趟沃尔玛。”
    张向北打开冰箱看看，冰箱是空的，他在餐桌前坐下，从包里拿出一本本子写了起来，在他写着的时候，芳正每个房间查看着，她在这房子里住了两年，太知道这里面缺什么了。
    芳走出房间，看到张向北已经站在客厅里等她，芳问：
    “写好了？”
    张向北好了。
    “给我看看。”
    芳，张向北把本子递给了她，芳一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就写了一冰箱的吃的？”
    张向北挠挠头：“对啊，只要冰箱里有吃的，其他什么不可以对付。”
    芳笑道：“你在这里要住四年，你准备对付四年？”
    张向北晃着脑袋，嘿嘿地笑着。
    芳坐下来，在本子上写着，不一会就写满了两页，这才站起来：“走，我们去大采购。”
    他们去了沃尔玛超市，把尾箱和后座都塞满了，坐进车里的时候，也已经到了吃晚餐的时间。
    芳没有把车直接开回家，而是去了和他们家几条马路之隔的，豪夫街上的“宫寿司”，芳和张向北，这里是被美食杂志评比为全美最好吃的寿司。
    寿司店的门面很，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店老板是个亚洲人，马上迎了过来，用中文和芳打招呼：
    “芳，你已经好久没来了，在纽约还好吗？”
    芳不错，不过我马上要回中国了。
    “中国好啊，现在大家都在往中国跑。”店老板。
    芳给他们互相介绍，她和店老板：“这是我侄子，经济学院的新生，以后你多关照。”
    店老板笑道：“那当然，都是中国人嘛。”
    芳和张向北，老板也是耶鲁毕业的。
    老板和张向北：“我和你阿姨，还是同一年毕业的，不过她是研究生，我是本科。”
    找位子坐下来后，芳和张向北，其实老板只能算半个中国人，这店最早是他妈妈开的，他妈妈是日本人，他爸爸是中国人，这几年耶鲁大学中国学生多了起来，这老板看到中国学生，就喜欢自称是中国人。
    芳点了帆立贝外套膜和贝柱寿司，还有三文鱼籽寿司，芳和张向北，他们这里的帆立贝，都是从北海道空运过来的，特别好吃。
    张向北分别尝了尝，腥腥的，觉得也没有多少好吃，但又不好意思出口，等到他们的当家菜帆立贝贝柱天妇罗上来的时候，张向北越吃越疑惑，他：
    “这不就是扇贝肉吗？”
    芳笑了起来，：“有见识，还就是扇贝。”
    张向北嘀咕道：“花头还真多，扇贝、帆立贝、瑶柱、干贝，其实不都是一样的东西。”
    芳是呀，到了夏威夷，还叫夏威夷贝呢，很多东西，换个名称，身价就不一样了，在金融领域，这种花招玩得更多，你读完一年的书就知道了。
    芳在纽黑文待了两天，带着张向北，把这个城几乎都转遍了，临走的时候，芳问张向北，没问题吧，可以适应了？
    张向北点点头可以。
    他们这次，是开着张向北的汽车来的，芳自己的车，停在纽约家里的车库中，张向北在这里也会用到车，他们就把他的车开了过来。
    从纽黑文回纽约，可以坐火车，也可以乘大巴，芳还是喜欢去联合车站，乘大巴到纽约的42街。
    芳和张向北，你在这里，就安心学习，不要跑来跑去，我回纽约后，公司里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回国了，不过，我还是会经常来美国，来纽黑文的。
    张向北不停地点头。
    这一次是真的要告别了，走到门口，芳和张向北：“北北，来，阿姨抱抱，我们就在这里告别，你不用送我了。”
    芳担心等会到了车站，两个人又会哭得一塌糊涂。
    张向北不响，芳和他拥抱，叮嘱道：“学校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可以直接找校长，和你们的院长。”
    张向北好。
    “还有，不要和人闹矛盾，纽黑文这里，还是美国枪击案件高发的地区之一，人在外面，吃点亏没事，不要逞强，好吗？”
    张向北好。
    再下去，芳觉得自己就要哭了，她赶紧了一句“阿姨走了，北北你不要送”，转身就开门出去，到了下面大街，深吸口气，又抬头朝楼上看看，这才往前走，她准备走到耶鲁大学的门口，乘212路公交车去联合车站。
    公交车开动的时候，芳朝外面看看，心里一凛，她看到张向北还是偷偷地跟来了，躲在一个门洞里，朝公交车看着，芳赶紧把目光转向了车里，她害怕和张向北四目相对。
    车开到前面街角拐过去，芳的头靠在了车玻璃上，泪水禁不住地流了下来，芳在心里和昭：
    “姐，我把北北送到耶鲁了。”
    ……
    张晨接到芳的电话，和他，已经把张向北在耶鲁安排好了，她可能会比原计划提前，九月份就回国。
    张晨好，你到时给我电话，我到上海来接你。
    芳嗯嗯地点着头，她：“姐夫，等我回到杭城了，再告诉我爸妈他们吧，我担心……”
    “你担心他们跑到上海来接你？”张晨笑道。
    “我担心连树都没有清静了，会被他们催着到上海来。”芳，“干脆，我连树也不告诉了。”
    张晨可以，“给他们一个惊喜也很不错。”
    到了芳回来的那天，张晨去上海浦东机场接的她，接到她后，张晨问：“先去看看你的房子，然后再回杭城？”
    芳本来想不用，直接回杭城就可以，但想到这房子是张晨和树的心意，她不能扫了他们的兴，芳好，我们去看看。
    他们到了“世纪锦绣”，开门进去，芳禁不住“呀”地一声，她朝四周张望，不清是因为什么，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房子的装修，里面的家具和摆设，似乎有一种定力，让她坐了十几个时的飞机，晕晕乎乎的脑袋顷刻清醒了过来。
    同时，心似乎也开始安稳了，有一种“到家了”的感觉。
    “喜欢吗？”张晨问。
    芳“嗯嗯”地点着头，末了：“谢谢姐夫……哦，还要谢谢树。”
    张晨把手里的那一串大门钥匙，递给了芳，还有三张门禁卡，也交给了她，让她收好。
    芳摘下一把钥匙，和一张门禁卡一起交还给张晨，和他：“姐夫你来上海的时候，可以自己直接回来。”
    张晨赶紧：“不用不用，我住酒店就可以。”
    “怎么，这里不也是你的家？”芳看着他问，“还是这里没有你住的房间？有家在这里，你还要去住酒店？”
    张晨被芳问得哑口无言，想什么又不出，多了反倒显得自己气了，他只能接过了钥匙和门禁卡。
    芳楼上楼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看着，张晨在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打给了米。
    等到芳从楼上下来，张晨和芳：
    “等会把你的身份证、护照和美国驾照的复印件给米，她会帮你约体检和考试的时间，考试就考科目一，也就是理论考，考完就可以拿国内的驾照了。”
    芳好。
    “还有，上海现在买汽车都要摇号，不过，米已经帮你买好了一个车牌，等你从杭城回来，直接去买车就可以。”张晨和芳，芳点点头。
    两个人下楼，张晨开着车到了金茂大厦，米在大门口等他们，芳把自己的身份证、护照和美国驾照的复印件给了米，米问，有没有照片？有我就让人直接把体检表弄好，到时你不用体检，直接去考试就可以。
    芳找出照片，交给了米，米把一本《机动车驾驶人科目一理论学习资料》交给了芳，和她，及格分是九十分，到时没有把握的话，我就让人替你考。
    芳奇怪了，问：“这也可以？”
    “可以可以，一句哎喔。”完，米笑了起来：“我忘了，考试你不要紧的呀。”
    芳赶紧谢谢，谢谢。
    他们要赶路，就不上楼去了，直接调头出来走了。
    芳坐在副驾座，“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张晨转头看了看她，问：“你笑什么？”
    “还是国内好，什么都可以走捷径开后门，我一下都还不适应。”芳笑道。
    张晨：“你不知道有句话，是前门把得紧，就是鼓励大家走后门。”
    芳点着头：“嗯嗯，学到了，看样子我要尽快入乡随俗，对了，姐夫，这个米，好像能量很大。”
    “不是她能量大，是我们下面这些会员的老公，干什么的都有，这一个关系网，很厉害。”张晨，“对了，你到时要办执照什么的，也让米帮你。”
    芳好。
    快开到松江的时候，芳：“姐夫，我想去物流基地看看。”
    “你不累？”张晨问。
    芳摇摇头不累。
    张晨好，“那我们就去物流基地吃中饭，我本来还想赶到下沙下高速，去土香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