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9 神经病的揉弦

    张向北总算是学会了揉弦，树从林淑婉那里学英语回来，张向北拿出了提琴，一定要表演给他看，树看了，不错，像个神经病了。
    张向北得意地朝向南哼了一声，向南瞪了他一眼，走过来，张向北叫道：“舅舅我要跟你去玩。”
    他跟着树就出去了，等一会再回来，向南肯定就已经忘记前面的事情，忘记要拎他耳朵了。
    张向北觉得，向南这个女生，就是这点好，不管什么事，过去就过去了，不会记在心里，更不会到大人面前，去打报告。
    这比他们班上的那些女生，强太多了。
    而且，自从向南在乒乓球活动室那里，打了那个卷毛两个巴掌后，向南就成了学校里的名人，很少有人敢惹她，张向北，也因此沾了光。
    谁都知道，你要是欺负了张向北，不管你的块头有多大，冯向南都会找你没完的，被这么一个难搞的女生纠缠着，就是连高年级的男生，也觉得颇为难办。
    芳放学回来，张向北又拿出提琴，揉弦给她看，芳，你总算开窍了？
    向南在边上听到，都快要笑抽过去了。
    “两个月，他学了两个月。”向南，“芳阿姨，我看着电视，两分钟就学会了，这个笨蛋，他学了两个月。”
    芳笑道：“南南，不许骄傲，北北，你也不要泄气，只要能学会就好，不要在乎学了多长时间，学会了揉弦，最终还是要看谁琴拉得好，你们要比，就比这个，懂了吗？”
    向南心里不服气，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心想，当然是我啦，这个笨蛋，我要是不管着他，他能够做好什么事呀。
    但向南知道，自己这么骄傲，确实是不好的，特别是在芳面前，芳在向南看来，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又聪明，又漂亮，好像什么都知道，她对她，有点依恋，芳阿姨这么了，向南觉得，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等到昭和张晨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张向北已经睡下去了，听到他们进来，还是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叫道：“妈妈，妈妈，我给你看。”
    “给我看什么？”昭问。
    张向北不，而是反身跑回自己房间，拿出了提琴，拉了一段乐曲给他们看，昭没看出什么，张晨看出来了，趴到昭耳边，和她，会揉弦了。
    昭这才醒悟，叫道：“北北，你都已经会揉弦了？真厉害，快快，再拉一遍给妈妈看。”
    张向北站在那里，神气活现地又拉了一遍。
    昭点点头，：“不错，果然比原来好听多了，是不是，爸爸？”
    张晨赶紧：“对对，就是不一样，音色比原来好多了。”
    张向北心满意足，这才爬回到床上去睡觉了。
    张向北对提琴，一点兴趣也没有，完全是被向南拎着耳朵学的，张晨去新华书店，给他们买了很多提琴演奏的DVD，张向北被向南摁到了电视机前看。
    他看到海菲茨演奏的帕格尼尼《二十四首随想曲》，却大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近镜头拉到了海菲茨按弦的左手，海菲茨正在揉弦，张向北指着电视机大笑，和向南，快看快看，他的手指，神经病一样的！
    向南盯着电视机，却听出来了，揉弦之后，提琴的声音不一样了，她也大感兴趣。
    那个时候，老师还没有教过他们怎么揉弦，但向南看了两遍，无师自通就学会了，这让张向北羡慕不已，他也依样画瓢，手指一动，却不是滑音，就是把弦按死了，发出锯木头一样的刺耳的声音。
    向南骂道：“笨蛋！就和打羽毛球一样，用手腕抖，不是移动手指。”
    张向北试了几次，还是不行，不服气地和向南：“刘教练不是，不让我们用手腕吗？”
    确实，一般人起羽毛球的扣杀，都是要用腕力，刘军却和他们，那是误导，用手腕发力扣杀，不仅发不上力，搞不好，你们的手腕会断掉的。
    他让他们，扣杀的时候，手腕不要动，就是要以腰部的力量，加大臂带动臂的力量，直直地扣杀出去，和他们，球的点不是靠手腕的变化，而是靠击球点，想杀近网，击球点就高，而不是用手腕。
    他在训练中，看到谁想用手腕发力去扣杀，过来就是一脚。
    “那你勾对角呢，笨蛋？”向南骂道。
    张向北“哦”了一声，继续炼，但就是学不会，自己在心里和自己，揉弦揉弦，用手腕，但那手腕，就好像僵住了，勉强动了两下，耳朵就被向南拎着了，骂道：
    “你这个手腕，是在揉啊，你是在点头你好。”
    树在边上听着大笑，：“张向北，没想到当个神经病，也这么难吧？”
    张向北挠着自己的后脑勺，都快哭了。
    学了两天，也没有学会，好不容易等老师上门来了，张向北马上让老师教他揉弦，老师把脸一扳，骂道，老老实实学，你们还没到学揉弦的时候，时候到了，老师自然会教你们，那是演奏的时候可以丰富音色的，你现在路都还不会走，就想要飞？
    张向北“噢”了一声，不敢吱声了，老师教他们的时候，一直都是不苟言笑，很严厉的，这是对家长的学费负责。
    老师不肯教，自己又学不会，越是学不会就越想学会，向南是很听老师话的，老师他们还没到学揉弦的时候，她就记住了，自己再拉琴的时候，就不再揉弦，更不会教张向北，这让张向北苦恼不已，到了后来，他觉得自己拉提琴，完全就是为了要当一个神经病。
    可就像树舅舅的，当个神经病，怎么这么难啊？！
    没办法，张向北还是向树求助，树盯着电视机看了一会，和张向北，提琴我不会拉，不过，你要像这个神经病，我有办法。
    张向北赶紧叫道：“快教教我，舅舅！”
    树拿起了画架，在画板上夹好铅画纸，拿了一根炭精条给张向北，和他，拿着。
    “干嘛？”张向北问。
    “画画啊。”
    “啊？”张向北头都大了，这又是一个让他讨厌的事情，从到大，他最讨厌的就是画画了，张晨尝试了几次想叫他学画画，但最后，两个人差不多是同时放弃。
    “啊什么，你学会了用炭精条，就学会当神经病了。”树。
    “真的？”张向北问。
    “当然。”树。
    张向北犹犹豫豫，接过了炭精条，树问：“你用哪只手揉弦？”
    “左手。”
    “那就用左手画。”
    树着，示范了起来，他拇指点着铅画纸，手腕抖动，刷刷刷，就在纸上画出了一道道斜线，张向北看着树手腕的动作，还真的有点像是神经病的揉弦动作。
    树：“就这样画，心控制着，炭精条不要断了，轻轻轻，重重重，轻重轻重，看到没有，就这样，想粗就粗，想细就细，线条和线条之间，想疏就疏，想密就密，等到你能够灵活控制的时候，你就肯定能揉弦了。”
    张向北大为兴奋。
    从此以后，每天放学回家，做完了作业，张向北就拿出画架，在纸上不停地画着，向南看到了，问，你在干什么？
    张向北和她，画画啊。
    他不敢告诉向南自己在学揉弦，老师不让学，向南要是知道他在学，又会来拎耳朵的。
    还有，向南老是笑他笨，他一自己要学揉弦，向南就会，张向北，你这是准备让我牙齿都笑掉吗？
    张向北决定，自己要偷偷地学会了，然后再拉给她看，看她还敢不敢看自己。
    向南听张向北和她，他在画画，她就不什么了，看着看着，奇怪了，问：“张向北，你什么时候，变左撇子了？”
    张向北：“右手写作业累了，我就用左手。”
    每天看着，向南问：“你每天都用左手？”
    “那有什么办法，不是每天都有作业，我每天右手都累。”
    “那你每天，就画这些黑线？”
    “这是基本功训练，你懂不懂？”
    向南不懂画画，所以她闭嘴了。
    张向北学了一个多月，感觉自己已经能够控制自如了，他趁着向南去外面店买酱油的时候，赶紧拿出了提琴，试了一下，哈哈，自己还真的是一个神经病了。
    张向北欣喜若狂。
    张向北跑回去，把提琴放好，等向南买酱油回来，张向北走到她面前，自言自语地，唉，今天提琴都没有练，我要练提琴了。
    向南睁大了眼睛，叫道，张向北，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主动要练提琴了？
    张向北故意问她：“怎么，可以不练吗？”
    “不可以！”
    向南着就跑进了房间，把她和张向北的琴拿了出来，等到张向北一开始拉，她听声音不对，扭头看看，发现张向北居然在揉弦，向南果然大吃一惊。
    张向北看着她，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