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跪下？还要我给你磕头是吗？

    林桃从堂屋里出来。
    看着二妮一蹦一跳的身影，不自觉的勾了勾唇。
    炸了一盆肉芽。
    林桃领着张胖出门摆摊。
    家里建两间新房，张大海还腿脚不好灵光。
    便把余氏留在家里，帮着出些力。
    一进县城，一群人就从林桃身边跑过。
    “快快快！看看去。”
    凑热闹这种事，居然到哪都没有变化。
    张胖眼巴巴的冲那边望。
    “出啥事了？”
    话音未，张胖就跑开了。“奶，我去看看。”
    林桃正想追上去，更多的人涌来，使街道拥挤不堪。
    背着背篓，实再不方便。
    只能先去市场把摊支起来，请鱼老汉顾着，再过来寻张胖。
    “大妹子，大山他……”
    弯着腰的不停往前挤的张胖，跟个泥鳅似的。
    不多会儿，就挤到了最前头。
    “县衙？”张胖挠头。
    锣声从身后传来。
    围观的人，让出一条路来。
    张胖回头望去，见着随衙役来的，居然是汇酒居的曹掌柜。
    见曹德仁不复嚣张，脸青面黑，张胖拍手叫好。
    曹德仁从张胖面前走过。
    “呸！”张胖冲曹德仁淬了一口：“活该！”
    回想那三叔被曹德仁陷害，还动手打他阿奶！
    如出气般的大吼：“活该！不要脸的老东西！”
    曹德仁脚步一顿，扭头回望。
    就在众人议论声满满时，一记清脆的耳光声，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张胖只觉着脸，火辣辣的疼。
    嘴里泛着血腥味道。
    “贱种！敢骂老子，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曹德仁扬手又是一记大耳刮子。
    “给老子跪下！”
    张胖都被打懵了。捂着自己的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旁边有人看不过去。“干嘛和个孩过不去！”
    “关你屁事！”曹德仁冲那人指着等级腰牌。
    “没老子等级高，就闭上你的多事的嘴。不然老子叫你陪他一起跪。”
    几人面面相觑，不语退开。
    山刀子城地处偏僻，算得上是穷乡僻壤之地。
    五等民，已经算是这里等级较高者了。
    自然是大多数人惹不起的。
    见张胖站着没动。
    曹德仁一脚，将张胖踹飞一二米去。
    腾空的张胖，硬生生的摔了个狗啃屎。
    抬头时，鼻血喷涌，一颗门牙也不知去向。
    “你、你、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凭你是那死老太婆的贱种！凭老子是五等民！”
    “五等民怎么了？就可以乱打人吗？还讲不讲理了！我要告你！”
    张胖平日里，也是在张家屯子嚣张惯了的。
    啥时候被这么打过。
    鼻子、牙齿、肚子、膝盖，多处的疼痛，使张胖控制不住眼泪。
    “告我？好！想讲理是吧？”曹德仁冷笑。
    肥大的圆脸，跟沙皮狗似的，褶子直往下掉。
    “子，认识这上面的字不？”
    张胖看了一眼，摇头。
    曹德仁扯下张胖腰间的等级腰牌。
    砸在张胖脸上。
    红肿变形，满是血污的脸，再遭一击，疼得张胖抱头痛哭。
    “给老子跪好！”
    曹德仁一吼。张胖乖乖跪在地上。
    “磕头！不准停！”
    “我不！”张胖抱头哭喊。
    “不？子！老子可是五等民，叫你这个七等民磕头，你居然敢不？”
    曹德仁呵呵冷笑。
    “就不！凭什么让我磕头！”
    旁边围观的看不下去了。
    蹲身低语：“孩，曹掌柜比你高两级。让你磕，你就得磕。不然，是要受鞭型的。”
    “我……”张胖眼里最后的倔强消失不见。
    一双眼，尽是恐惧。
    “唉！”
    围观的人，连连摇头。
    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谁家没有个娃？被这般欺负哪能不心疼。
    啪啪啪的掌声响起，曹德仁哈哈大笑。
    “好！好得很！”曹德仁冲不远处的衙役招手。
    “我磕！”
    张胖埋头下去。抬头满眼是泪。
    “磕响了！老子没叫停，你不许停！”
    咚咚咚的响声，听得围观人群龇牙咧嘴。
    七八个响头过后，张胖的额头已经青肿不堪。
    张胖也头晕得不行。
    “老子让你停了吗！”
    张胖打了个激灵，继续磕头。
    就在五六个响头过后，张胖咚的一声，失去意识倒在原地。
    众人担忧看去，见着娃头顶已经血肉模糊。
    “大胖？”林桃一边唤着张胖的名，一边往里挤。
    “老太太，那是您家孙儿吗？”有人指向人群中心方向。
    林桃往前挤出去，入眼的是一地的腥红，和已经昏迷不醒的张胖。
    曹德仁大步而来，扬手就往林桃脸上招呼。
    林桃退后一步，曹德仁的大掌从鼻尖擦过。
    不待其收回手，林桃伸手，扣其手腕。
    反转一拧，曹德仁连忙随手臂弯下腰来。
    “糟老太婆！老子和你没完！”
    “这句话，应该是我！”林桃沉声抬脚。
    曹德仁顾不上腹部的疼痛，身体向后飞去。
    然而下一秒，手腕传来力道，失去重心的身体，被强扯回去。
    咚的一声，膝盖着地。
    强忍一身的疼痛，龇牙咧嘴：“你……敢打我！”
    “你是山刀子城的县太爷？”
    “你……”
    曹德仁丢了面儿，一边口吐芬芳，一边强撑着想站起来。
    然而只要他一动，膝盖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你……你给老子跪下！”曹德仁胀红了脸。
    “跪下？”林桃冷笑。
    “还要给你磕头是吗？”
    她看到张胖血肉模糊的额头时，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了。
    “没错！”曹德仁强装笑脸。
    他记得上次在县衙时，死老太婆一家只是七等民。
    敢让他丢了脸面。
    他要像踩死蚂蚁一样，把这死老太婆踩死在脚下！
    “因为我比你低两级是吗？”林桃问。
    “没错！跪下来磕头！兴许老子心情好了，放你一条生路！”
    围观的人，啧啧出声。
    “这老太太，到底怎么得罪曹德仁了？”
    “是啊！这曹掌柜……唉！”
    有人接话过来。
    声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曹掌柜今天是因吃了官司，才请来的。”
    “总不能是这老太太告的他吧？”
    “哎哟！你还记得上回，曹掌柜告人偷窃吗？被告就是这老太太的三儿子。”
    旁边听的，越听越迷糊。
    “那事不都结了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今天这官司，就是因为汇酒居也卖了鱼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