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元宵宫外遇险

    时间飞逝，转眼又过了一年。
    这天元宵，桃瑶推脱着身体不舒服，没有去参加所谓的宫宴。
    她让显阳殿所有侍从都去看烟花了，一人独留显阳殿。
    她一人抱着一狗站在显阳殿宫门口，仰望着天空。
    七彩斑斓的烟花在夜空中不断绽放，时不时把大地照射得如同白昼，倏忽间似流星般化成一道星光从夜空中滑，夜空又重回原本的漆黑和寂静。
    她多久没这么好好看过烟花啦？
    犹记得上一次还是当年的元宵之时。
    那年身边有百里轩，陆谏之，司马嶷也在，还有原氏夫妇，自己那时还算自由快乐，哪有今日的寂寞？
    如今怕是谁也不自在了吧？
    桃瑶坐下拎起一壶好酒，直接对着口灌了起来。
    酒入愁肠愁更愁！
    然而如今她还能做什么？
    赵兄的自救，如何自救？
    他是一国天子，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她是他手里的金丝雀毫无逃跑的可能。
    寄希望于三年之约？
    桃瑶苦笑了下，又大口喝起了酒。
    她自当上皇后就心里明白司马嶷根本就没想放她走。
    否则就不会全力支持和配合自己的这一国国母尊荣。
    他想让自己沉溺于这个虚名，困死在这个虚名。
    只是当时那种情况下她能怎么办？
    搭上来和青荇她们，她也不见得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她和司马嶷看来注定要不死不休。
    桃瑶喝着酒，脑子不知为何却越发清醒，毫无醉意，胸有万千愁绪涌上心头。
    “朕的皇后，怎么一个人在这饮酒？”司马嶷不知何时来的显阳殿，他笑语盈盈地站在桃瑶面前。
    “皇上坐吧，妾身今日请你饮酒？”桃瑶放下鱼鱼，拍了拍后背，“去找青荇她们玩去。”
    她不敢再喊鱼鱼名字，司马嶷也不是傻的，叫多了不定就能猜出其中含义了。
    鱼鱼回头望了桃瑶一眼，“汪汪”两下就摇着尾巴离去了。
    “这狗蛮可爱的。”司马嶷看着远去的狗冷不丁道。
    “嗯，是蛮可爱的。”桃瑶点头，把桌子的另一壶酒递给司马嶷。
    “皇后可有心思陪朕出宫一趟？”司马嶷接过酒，却并不急着喝，出的话让桃瑶心惊。
    纳尼？
    他让自己陪她出宫？
    桃瑶心里略过一丝狂喜，眼睛亮闪闪的，她迫不及待地点点头，把手上的酒壶一扔，“什么时候出发？”
    司马嶷好笑地看着桃瑶刚才还一脸生无可恋转瞬间就切换成生龙活虎的状态，“你去换换衣服，我们马上出发。”
    “好嘞！那皇上妾身是换男装还是换女装打扮？”桃瑶问。
    她更希望是男装的子安，而不是女装的桃瑶。
    “男装吧！子安，好久没看到你男装的样子呢！”司马嶷道。
    是啊，那个聪敏机智的，风华绝代的子安仿佛让他更加怀念。
    “得令！”桃瑶笑着蹦蹦哒哒快速回自己寝宫打扮。
    不一会儿，桃瑶换好男装出来。
    “你脸上？”司马嶷皱眉不悦地看着桃瑶脸上画出来的疤痕。
    “这不是怕被别人认出来吗？这样保险点！”桃瑶不在意道。
    “弄掉！”司马嶷冷冷道。
    “哦！”桃瑶乖乖弄掉。
    一张姣好娇的容颜重新浮现，司马嶷看着这才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于是两人坐在马车上从北门出了皇宫。
    大晋大多时候没有宵禁，晚上的长安灯火通明，卖吃食的摊贩们摆满长安大道，一路走来呼喊声不绝于耳。
    天不算晚，还有一些姑娘扯着闺中密友一同出来赏玩，往来读书人也是数不胜数。
    姑娘俏，伙靚，一个元宵之夜不知又会产生多少痴男怨女。
    司马嶷和子安（桃瑶）长相俱是上乘，一路走来，有不少姑娘羞羞答答地送来手绢，更有大胆者上前询问家世，子安无奈一一把姑娘们拒之，伤了好一些姑娘的心。
    “子安，看来你最初的装扮还是正确的。”司马嶷不堪其扰，脸冷得跟寒冰似的，就差没在脸上写上：生人勿近，这几个大字了。
    来找子安搭讪的人比自己多得多，看来子安很受欢迎啊？
    “呵呵，公子现在改装也来得及啊！要不，我们找个角，我改好装，再给你还？”桃瑶道。
    “算了，奉喜去包条船，我们去河上欣赏。”司马嶷对身边的奉喜道。
    他们这次便装出来，司马嶷身边只带了奉喜，桃瑶是谁也没带。
    “是，皇……，主子！”奉喜发现不对后立马改口。
    “去吧。”司马嶷满意地点头。
    奉喜离去。
    司马嶷和子安往河边走去。
    “卖饺子喽，卖饺子喽……”
    河边有一摊贩热情的吆喝，热气腾腾的饺子香馋的子安口水直流。
    “想吃饺子？”司马嶷看到子安盯着饺子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不用，不用。公子，我们上船吧！”子安见奉喜已经和船夫谈妥，于是拉着司马嶷上船。
    吃东西要有愉悦的心情，她觉得有司马嶷在，饺子的味道就不会那么香了。
    还是等以后再吃吧。
    两人上了船，奉喜在船头候着。
    走进船舱，子安看到里面已温起了酒，更贴心的是竟然桌子上有梅子干这种女子吃的零食。
    当初和陆谏之与纪姑娘仿佛几人也是乘这条船吧？
    物似人非啊！
    “怎么啦？不入座吗？”司马嶷坐在位置上，倒了两杯酒，看到子安迟迟未入座故问道。
    “好的！”子安选择坐在其对面看着船外河水悠悠，感受着船儿轻晃。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子安来，干一杯！”司马嶷道。
    “多谢！”桃瑶拿起杯子一口干！
    “这才是我认识的子安，豪爽！”司马嶷大笑。
    他们唯一一次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还是初上桐山书院的那年中秋，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喝酒聊天和对诗，子安笑的那么明媚，天上的月亮都被其风华遮掩。
    可是自从她跟了自己后，他再也没见过那夜的子安，那么开心，那么畅怀！
    看来此次带子安出来是做对了。
    驭鹰嘛，不能逼得太狠，偶尔放飞一下还是需要的。
    “公子见笑了，子安只是贪杯而已。”子安笑容浅浅微笑。
    一杯温酒下肚，再加上之前已经喝了不少的子安脸上嫣红，看起来十分地秀色可餐。
    司马嶷情不自禁亲了上去。
    “主子，有刺客！”时迟那时快，正当司马嶷的嘴唇要到子安嘴上的时候，奉喜在外面大叫。
    子安猛地回头看去，险些撞到司马嶷的下巴，“不好意思，我去救人。”
    外面船头已经有好几个蒙面黑衣人拿着剑准备攻入，奉喜根本抵挡不了，瘫坐在船板上大呼叫，而对战黑衣人的是司马嶷的2个暗卫。
    他们见有刺客，便现身与之对战。
    子安走出，一脚把一黑衣人踹进水里，随手把其旁边黑衣人刀夺了，几乎一刀一个，一刀毙命，不一会儿黑衣人被几人杀得所剩无几。
    “咻咻……”只见一个黑衣人对着岸边大树吹口哨。
    “吱吱吱吱……”成堆的蝙蝠飞出开始无差别袭击江上的游客。
    “啊？有蝙蝠？”
    “啊啊啊……”
    有被蝙蝠咬到的人群开始大叫，河上所有人和船立马就乱了起来，船只相互碰撞，有不少人掉下了水。
    护城河上人仰船翻，整个护城河全都是人们的哭喊、求救声。
    “保护主子，保护主子！”奉喜连滚带爬地在船舱门口大喊。
    子安和2个暗卫既要应付黑衣人又要应付飞过来的蝙蝠，一时间吃力的很。
    一个不留神子安被一黑衣人从背后踢中一脚，她不防被踢水。
    “主子，桃瑶娘娘水啦？”奉喜惊呼。
    “赶紧下水救人！”司马嶷再也在船舱里坐不住了，跑出来道。
    一个蝙蝠朝司马嶷飞了过来。
    司马嶷用手一抓，直接抓住一只蝙蝠的翅膀，他大力一摔，蝙蝠掉在船板上，扑通几下便再也没了动劲。
    黑衣人见状赶紧跳下水跑了。
    而蝙蝠却还在肆虐。
    惨叫声还在继续。
    可子安却再也找不到了。
    “赶紧来，赶紧来……，全部给我用火把把蝙蝠烧死。”
    京兆尹终于带了大批人员前来。
    一个个衙役都拿着火把，身手敏捷地跳上河上空闲的竹筏开始捕杀蝙蝠。
    不一会儿，蝙蝠捕杀殆尽。
    京兆尹让所有在河里的人上岸，其中掉进河的人让衙役前去打捞。
    “快点上岸，快点上岸……”京兆尹指挥着脑门子一头汗。
    突然，几个身影挡在自己面前，他恼怒抬头，见到来人，吓得他立马跪倒在地，“皇……！”
    完了，完了，皇上怎么也在？
    难道刚才那群刺客和蝙蝠是冲皇上而来？
    自己管辖的京城里出了如此大事，他的乌纱帽和项上人头怕是要不保喽！
    “点声。”司马嶷冷冷道，然后他示意奉喜话。
    “邓大人，皇后娘娘刚才不幸被刺客打水，你赶紧调派大批人前来救援，但皇上的意思是不要惊动京师的百姓，尤其不能把消息外泄。”奉喜在邓兆尹的耳边悄悄。
    “啊？”京兆尹被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
    皇后竟然一起出宫啦？还水啦？
    他心里翻起波涛惊骇，这下是真完了！
    “还不快去！救不回皇后，朕诛你九族！！！”司马嶷见京兆尹还在傻愣愣的，一脚踹翻长安令，话语几乎是一字一字从口里蹦出来。
    “是，是，下官这就去，这就去！”京兆尹慌忙起身离开，途中好几个跌倒。
    司马嶷看着河上露出焦急和阴冷神色。
    “主子别担心，两个暗卫已经下水去找了，奴才相信娘娘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奉喜在旁安慰道。
    他是第一次见到主子如此动怒。
    即使当年嘉柔公主以死相逼让主子求皇上给其与原家公子赐婚，似乎当时主子也没有如此这般大发雷霆过。
    他心里默默祈祷：皇后娘娘你一定要好好的啊！否则大伙可要跟着你一起遭殃啦！
    “奉喜，传朕的令，让京兆尹关闭城门，也一起排查岸上所有百姓，不许漏过一个人。”司马嶷道。
    “皇上如此大动静，恐怕就瞒不住了？”奉喜对于皇上前后不一的命令有些不解。
    刚才不是还不让消息外泄吗？
    若是真按皇上的法去做，今晚的事就不可能把消息瞒住了啊？
    “哼，晚了怕鱼入海里，一去不复返了。”司马嶷道。
    “是，奴才这就去传令！”奉喜手脚利地跑去找邓京兆尹去了。
    奉喜不解娘娘不是掉河里了吗？跟海有什么关系？
    “子安，你逃不出朕的手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