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她去了哪里？

    张恒烨长呼了一口气，面部表情有些生涩，只见他浅浅的笑了笑，道：“帝后，我不知该如何……”
    我打断了他的话：“不知道如何跟我相处？”
    “嗯，是吧。”张恒烨点了点头道。
    “听你这口气好像不是很确定？到底是不是不知道该如何跟我相处？”我又问了一遍。
    张恒烨语气坚定了些，道：“是。”
    我笑了笑，看着他道：“师父，我前世时好像跟您没有太深的接触，怎么我恢复了记忆，你突然态度转变这么大？”
    张恒烨道：“那是你认为和我没有太深的接触，但是对于你的一切，我却知道很多。”
    “看。”我饶有兴致的靠在沙发背上，等待张恒烨接下来的话。
    张恒烨沉默了片刻，随后道：“其实也没什么好的，这些事毕竟都已经过去了，但是以我和陆言兮的交情，帝后娘娘，有件事我想跟您坦白。”
    “如果这件事和单星沉有关，那就不用坦白了，因为有关于单星沉的一切记忆，我都没有觉醒。”我道。
    张恒烨缓缓侧过头来看着我，我继续道：“师父怎么知道我的记忆恢复了？”
    “沉炎消亡时的点滴晨光，是记忆之光。”张恒烨答。
    “哦……原来如此，看来黑白无常也知道咯，那两个家伙……啧啧……师父，关于单星沉的记忆都封锁在醧忘台那朵记忆红莲中，我没有觉醒，但我也能大概猜到你要和我坦白的事情是什么，调查单星沉的一切，掌握单星沉的行踪，甚至亲手杀死单星沉的人，是你吧。”我道。
    张恒烨的身体微微一震，道：“你……你早就知道？”
    “是啊，我早就知道，许少寒的日记里提到过。不过我也知道，你是听命行事，让你这么做的是帝君。”我道。
    张恒烨仿佛松了一口气，身体也渐渐松泛起来，不再那么僵硬，也不再那么拘谨。
    张恒烨点燃了一根烟，缓缓道：“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我和陆言兮……”
    “师父。”我唤了他一声，把他接下来要的话打断。
    “师父……我知道啊，你想你喜欢陆言兮这件事对不对？”我笑着道，就好像心里一点都不在意一般。
    “嗯。”张恒烨应了一声。
    “师父早就认识我，所以师父对于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可是师父却喜欢上了记忆残缺的陆言兮。师父，我现在是莫依然，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单纯的没有前世记忆的我，也就是陆言兮来相处，当然我这话的意思并不是想让你继续喜欢我，你明白吗？你知道我们永远都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我现在变成了莫依然，已经不单纯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了。”
    我了一大段，张恒烨并没有什么反应，他还在默默地抽着烟，我发现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呼吸却异常平缓。
    沉默了良久，张恒烨掐灭了烟又点上了一根，他猛吸了一口，随后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紧接着他站起身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京都繁华的夜景，叹息了一声。
    他的背影削瘦，寞。我也颇为动容，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也站起了身，来到他身后，本想拍拍他的肩膀劝他几句，可我却没想好怎么开口。
    就这样两个人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我终是伸出手去拍他的肩膀，在我的手触碰到张恒烨的肩膀之前，张恒烨突然长叹了一声，开口道：“帝君的莫依然终究是回来了，这个莫依然是他理想中最完美的莫依然。可……可我的陆言兮却越来越远，她去了哪里？”
    听了这句话，我愣了很久，手悬在半空，最终收了回来。
    “陆言兮从来不是你的，而且她走了，于你而言，是件好事。”我道。
    张恒烨的肩膀微微颤抖，他点了点头，我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拽了过来正对着我，本想好好跟他一，却撞见了他满是泪水的脸。
    “张恒烨……”
    我的心脏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没想到记忆恢复，又让张恒烨扰乱了心神，这一次……我的心痛仿佛更加强烈。
    “所以……你从来没有放弃过去爱陆言兮吗？”我问道。
    张恒烨忍住呜咽点了点头，我的眼泪也不禁掉了下来。
    “陆言兮到底哪里好？她根本不值得！”我情绪有些失控。
    张恒烨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转过身去，淡淡的道：“她值不值得，只有我知道。”
    “张恒烨！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有多难受！你知不知道你一次又一次扰乱我的心！你能不能别这样……算我求你了……”
    我缓缓蹲下身子，哭的泣不成声。
    张恒烨回过身，在我身边蹲了下来，拍了拍我的后背。
    “帝后娘娘，您不要这样，您又不是真的完完全全的陆言兮，你是莫依然啊。”张恒烨道。
    我抬起头推了他一把，他跌坐在地板上，看我的神情有些复杂。
    “那又怎么样，我是找回了记忆，那我就不是陆言兮了吗？陆言兮经历的一切，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陆言兮的心，和我的是同一颗！陆言兮的感觉、感情，在我这又有什么区别……根本没区别……我恢复了记忆，承受着莫依然曾经承受过的一切，却没能失去陆言兮经历过的痛苦，我还是我……”
    张恒烨起身，擦去我眼角即将掉的眼泪，又拭去我脸上的泪痕，他的手上有烟草的香气，他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言兮……别哭……”
    “师父……”
    “师父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对你的，师父在这里，哪也不会去。还有，师父会满足你的愿望，不再爱你，这样可好？”
    张恒烨的眼泪掉了下来，我很想扑进他的怀里，可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
    “好……拉钩……”
    我伸出右手的拇指，张恒烨无奈的笑着，跟我拉了钩，做了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