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大限将至

    苍怀霄看见她这个得意的模样，忍俊不禁，十分配合地对她作了个揖。
    楼婉更加得意了。
    想到楼璋晚上还要喝酒，楼婉连忙让人带楼璋去休息会儿，又派人去做碗醒酒汤给楼璋喝。
    她刚安顿好楼璋，便看见苍承年坐在不远处。她正要上前打招呼，却发现苍承年脸色苍白。不同于之前的虚弱，苍承年脸色白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似的。
    句不好听的，仿佛他大限将至了。
    楼婉悄悄拽过苍怀霄的胳膊，凑到他耳边问：“陛下，王爷怎么了？”
    苍怀霄眼眸一沉，想跟她细，却又顾及周围都是人。他压下到嘴边的话，“晚上回去再跟你。”
    “好。”楼婉也知道很多话不方便明，便没多问，神色如常地跟苍承年打招呼。“王爷，您来了。”
    苍承年看见楼婉，感觉早上吐出去的血又回来了些。“娘娘，今日的婚宴办得不错啊，挺热闹。”
    楼婉掩嘴笑道，“不是我办的，都是内务府的人办的。”
    “那你肯定也是日日盯着了，否则怎么会办得这么好。”苍承年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一丝马脚，他尽可能地看着楼婉的脸，想把她记在心里。
    他希望他至死脑中都有楼婉的脸。
    楼婉察觉到他的眼神，脸上的笑意淡却了几分，“王爷，怎么这么看着我，我今天长得很奇怪么？”
    苍承年别开眼，“没什么，我今日眼睛有些不舒服，要是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不舒服啊？那怎么不让玉太医过来看看。”楼婉正要让人去叫玉铭，青莲忽然上前：
    “不用了吧。王爷就是早上眼睛进了沙子还没弄出来呢，我看没什么大碍的。”
    苍承年和青莲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十分配合地，“对，我就是眼睛进了沙子，这点事叫玉太医过来看，他又要我题大做了。”
    他一边一边缩了缩脖子，仿佛真的被玉铭怕了一样。
    楼婉见他们一唱一和，便没有强求，“好吧。”
    她回到苍怀霄身边，和苍怀霄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
    “三哥今天不对劲。”
    “王爷今天不对劲。”
    看来这便是苍怀霄今夜要跟她的话了。
    楼婉心里留了个心眼，打算今天多观察观察苍承年。
    吉时已到，楼璋方才那点酒也醒得差不多了，苍怀霄象征性地了几句话，便宣布婚宴开始。
    先是楼璋和昌平郡主向众人敬酒，接着便是众人向他们敬酒。
    楼璋难掩激动，“不瞒诸位，我这辈子酒喝了不少，什么庆功酒、送别酒，唯有这杯酒我喝得最高兴。”
    所有人都笑起来，这位新郎官未免太高兴了些！
    顾珉廷在下头起哄，“将军，要是高兴你就多喝几杯啊！喝一杯怎么够！我们要看你和将军夫人喝交杯酒！”
    有几个大臣惊讶地看向顾珉廷，心道此人怎么这么大胆，不怕得罪将军、得罪皇后娘娘么？
    更多的人是赞许，是附和，都在拍着桌子应和顾珉廷的话。
    楼璋也大方回应，“交杯酒是不可能喝给你们看了，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切～”顾珉廷撇撇嘴。
    楼璋举起酒杯，“诸位，我敬你们一杯，多谢皇上和皇后娘娘特许我在宫里办婚宴，多谢你们来参加我和昌平郡主的婚宴。我请各位为我做个见证，下半辈子我一定会好好对昌平郡主，若有辜负，便天打雷劈！”
    他得太狠，昌平郡主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胳膊，要他不要乱。
    要是被老天爷听到了，是会当真的呀。
    顾珉廷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起哄的时机，立刻大喊：“哎哟喂，各位看到了没有，新娘子心疼咯！”
    “哈哈哈——”
    多亏了顾珉廷活跃气氛，当下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笑得前仰后合。
    苍承年也笑个不停，不过他今日身体疲累，只能无声地笑着，不能放肆大笑。
    青莲趁他和四都笑得合不拢嘴又盯着顾珉廷时，悄悄往他杯里加了点东西。
    楼婉也笑得趴在苍怀霄怀里，捂着肚子，“陛下，我要笑死了。”
    苍怀霄没有像其他人笑得那么开心，只有几句话让他笑了出来，他一边顺着楼婉的背，一边叮嘱：“别笑得这么厉害，当心呛着了。”
    要是楼婉真笑得被口水呛到了，他连罚都不知道该罚谁。
    楼婉一边笑一边点头。
    顾珉廷多少还知道些分寸，他知道再这么闹下去今晚都别想消停了。他没再起哄，好让楼璋和郡主能快点儿敬酒。
    楼璋举起酒杯，先对苍怀霄和楼婉示意，又转过头对众人示意，紧接着就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昌平郡主也要喝，却被楼璋抓住手，“你不用喝，我帮你喝。”
    青莲郡主刚想这怎么行呢，手中的酒杯已经被楼璋接过去了。她心里一暖，没有阻止楼璋。
    楼璋喝了她的酒，顾珉廷又找到借口起哄，“这怎么行啊！将军，你要是替夫人，那得喝三杯啊！是不是！”
    “是！是！”玉铭也列席，他附和着顾珉廷。
    所有人都笑疯了，楼璋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豪气地：“一会儿你们不是还要灌我酒么！急什么！我喝得下就是了。”
    “将军！这可是你的！”
    好几个楼璋的副将都兴致勃勃地要冲上来，楼璋理智尚存，还记得让人先把昌平郡主带去休息。
    楼婉看见那些人瞬间把楼璋围起来，一杯又一杯酒送到他嘴边，不禁吓得咂舌。“这些人怎么跟疯了一样……陛下，我们成亲那日，他们也是这么灌你酒的吗？”
    苍怀霄搓着她的耳朵，淡淡地问：“你觉得，他们敢吗。”
    “……嗯，”楼婉沉吟片刻，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还想不太可能！“肯定不敢。”
    苍怀霄笑了，毫无原则地夸奖，“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