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祈福

    “娘娘，您怎么又这么早起？”
    绵绵一脸心疼地看着楼婉，她本来只是想早点打好水给楼婉洗漱，谁知楼婉已经起身穿衣了。
    楼婉脸色略显苍白，看得绵绵心疼不已。
    “娘娘，您昨晚睡得就晚，现在宫里不是没什么事情吗？您怎么不多睡会儿呢？”
    楼婉摇摇头，她心里想着事儿，怎么可能睡得香。
    绵绵想劝，又不知道从何劝起，只好先伺候她洗漱。
    “你别忙活，先看看今天有没有信。”
    苍怀霄离开之后，每隔一日都会给她送一封飞鸽传书回来，有时只是简略告诉她他们到了哪里，有时会细细地把自己做过的事情都写下来告诉她。
    她虽然不能陪在他身边，但是就这么看着也十分安心。
    绵绵知道她紧张，连忙去看，外头却空空如也，别信了，鸽子都没有。
    “娘娘，没有。”
    楼婉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她喃喃自语道：“是么……都这么多天了呀。”
    苍怀霄到边疆已经七天了，起初还会按时隔日送信回来，现在却七天都没飞鸽传书回来了。
    “娘娘，您别担心啊，上一封信里，陛下不是了将军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吗？陛下和将军天下无敌，肯定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
    楼婉心思凝重，简单地洗漱之后草草吃了几口饭便又去祈福。
    苍承年是临近午间时分来的，他一问，楼婉果然在祈福。
    “王爷，陛下有没有送信回来啊？娘娘好几天没收到陛下的信，都担心坏了。您要是有陛下的消息，一定要告诉娘娘啊！”绵绵声恳求苍承年。
    苍承年沉重地看她一眼，“先带我去见娘娘吧。”
    “哦。”
    绵绵二话不带他去见楼婉。
    楼婉本不信神佛之，但是这回她特意在宫里设了一间佛堂，日夜朝拜。
    “娘娘，王爷来了。”绵绵声提醒楼婉。
    楼婉转头一看，立刻问：“是不是陛下有消息了？”
    苍承年看她脸色这么苍白，心里一揪。
    他不忍把消息告诉楼婉。
    楼婉的直觉很敏锐，一看苍承年这个脸色就知道有什么事不对劲。她连忙起身追问，“陛下出事了，是不是？还是我哥？”
    苍承年依旧不言不语，他很难出口。楼婉已经如此虚弱，他要是再把那个消息告诉她，岂不是火上浇油……
    可他越是沉默，楼婉越是紧张。
    “你快啊！”楼婉本就不喜欢人话拖拖拉拉，又事关苍怀霄和楼璋，她急得拽着苍承年的袖子追问个不停。
    苍承年深吸一口气，道：“陛下不见了。”
    “不见了？”楼婉呆愣愣地重复了一遍，“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苍承年不知如何跟她解释，看她一脸的茫然和无措，心疼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楼婉才反应过来似的，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陛下是怎么不见的。”
    “陛下到了边疆之后就跟将军的人马汇合了，起初形势回转不少，战士们知道陛下来了士气立刻高涨不少。”
    苍承年一边一边注意楼婉的脸色，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劲就立刻停下。
    见楼婉的神色始终平静自如，他这才接着：“但是敌军过于狡猾，居然搞了一场偷袭！场面太混乱，将军奋战杀敌之后才发现陛下不见了——”
    楼璋不敢直接写信告诉楼婉，托他代为转达。
    “那派人去找了么？结果如何？”楼婉心里猜到多半是没找到了，否则苍承年不会是这个表情。
    果然，苍承年沉默地摇摇头，“渺无音信。陛下身边的两个随从没出事，只有陛下不见了。”
    楼婉闭上眼，反复吞咽着口水。
    她的情绪没有失控，表现也堪称冷静，但是苍承年看得胆战心惊。
    绵绵亦担忧地看着她，“娘娘，您要是心里不舒服，您就哭出来。”
    她摇摇头，“你们先出去。”
    “娘娘……”绵绵哪舍得出去，她担心她一走，楼婉连个可以话，可以发泄的人都没有了。
    苍承年也不放心，坚持不肯出去。
    楼婉疲惫地靠坐在蒲团上，目光空洞。
    绵绵还想劝她两句，楼婉忽然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娘娘！！——”绵绵大喊一声，连忙扑上去。
    苍承年亦迅速地冲到楼婉身边，一把抱起楼婉，忙吩咐绵绵：“快！快去请太医！”
    “哦！”绵绵这才如梦初醒般冲出去。
    苍承年把楼婉抱回她房里，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心里一紧。
    玉铭本要随军一起去边疆，苍怀霄却不许他跟着，要他留在京城。玉铭据理力争，强调自己去了也不会添麻烦，他可以做军医。
    谁知苍怀霄淡淡地扫他一眼，了个他无法反驳的理由。
    “万一这段时间婉儿生病了，朕不放心别人来治。”
    玉铭一时喜忧掺半，只好留下。
    绵绵冲进来时，他还在晒着草药。
    “玉太医！您快跟我去看看娘娘吧！”
    玉铭大喝一声，“当心点！别踩着我的草药了！”
    绵绵这才心下脚，语气依旧急迫。“玉太医，您快跟我走吧。娘娘晕倒了。”
    玉铭一听，娘娘晕倒了？他怎么还敢耽误。要是娘娘出什么事情，陛下一定会从战场上飞回来杀了他的。
    但他没想到，他去时，王爷也会在那。
    “娘娘在哪呢——诶？王爷。”玉铭放下药箱，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是苍承年没给他细想的机会，“快给娘娘看看。”
    “哦。”玉铭连忙给楼婉诊脉。
    他诊了好一会儿，神色越来越古怪，还反复搓了几次手。
    苍承年和绵绵站在一旁看着，心急如焚。
    就在苍承年忍不住要开口问时，玉铭开口了。
    “绵绵姑娘，我问你些话，你要如实回答。”
    绵绵突然感觉责任重大，认真地点点头。“您问吧！”
    “娘娘近来有没有嗜睡？”
    “没有！”绵绵马上回答，“娘娘最近睡得晚起得早。”
    玉铭脸色难看了几分，“那吃饭呢？吃得多不多？”
    “好像比以前多了点儿。”
    “有没有常常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