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认罪

    “那倒未必。”苍怀霄沉吟道：“虽然证据没有了，但是也可以想办法让她自己认罪。”
    楼璋有些疑惑，齐太后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在销毁了证据之后还自己认罪呢。
    “让承王把所有齐家的人关在一起，声势搞得越大越好。”
    楼璋纳闷地看着他，“王爷此案牵扯的人太多，大理寺的牢房比较大，已经全部关在大理寺了。”
    “那就挪去刑部。年初刑部放了一批犯人，现在地方足够，暂时把齐家人都押去刑部。”
    “陛下，为什么这么安排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接下来审人多麻烦啊。”
    苍怀霄没有解释，只道：“你照做就是。”
    楼璋出了宫就把这件事告诉苍承年，苍承年跟楼璋一样有疑问，但他没有多问，只照苍怀霄的吩咐做。
    大理寺到刑部的距离并不远，但是押送的是曾经赫赫有名的齐家人，引来了不少百姓看热闹。
    那些曾经耀武扬威的齐家人见周围有这么多人在看他们的笑话，一个个羞耻得恨不得马上钻进地里，不敢抬头。
    这些人中，为首的就是齐渊。
    他身披枷锁，脚上都比别人多两道锁，头发散乱，眼神涣散，没有注意到沿街一家客栈的二楼有人正在看着他。
    “大人，你看齐渊，啧啧啧，和之前的样子差了好多呢。”
    东陵忍嗤笑，“活该，人心不足蛇吞象。他那么贪，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了。”
    百里苏附和道：“还是大人慧眼识珠，知道这个齐渊马上就要东窗事发，早早地离开了阳齐城，才没沾上这人的晦气。”
    当日他们收到消息就跑了，在回北越的路上听了齐渊被抓的事情，东陵忍一点都不意外。
    但是北越王十分担心，毕竟齐渊在青周国可是举足轻重的一个人物，要是被苍怀霄查出来这件事跟北越有关，不定还要再加重赋税。
    于是北越王想了个办法，先下手为强，主动来向苍怀霄承认阳齐城的事情，然后撇清关系。
    “大人，您陛下相信我们的辞吗？”百里苏怎么想都觉得今早的谎言有点疏漏，却又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错。
    押送齐家的队伍已经走得很远，东陵忍收回视线，满不在乎地：“这件事，不在乎真不真，而在于陛下是不是真心想要追查下去。”
    “啊？这是什么意思啊？”百里苏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问。
    东陵忍走到桌边，讽刺道：“你不会觉得陛下真的相信那些话吧？”
    “难道不是吗？陛下刚才笑得很和善啊。”百里苏没想到暗里藏着这么多玄机，讪笑两声：“我没想这么多。”
    “咱们王上能想到的谎话，难道陛下想不到啊。只不过陛下没有当场揭穿我们，明他也不想把这件事挑明。”
    百里苏大喜过望，“那咱们不是逃过一劫了？太好了！我今晚出去喝花酒庆祝庆祝。”
    “你庆祝便庆祝，别把王上交代的话给忘了。”
    “放心好了！”
    齐家人宛若游街示众一般从大理寺推到刑部，齐渊始终一言不发，直到他被安排住进刑部大牢时看到苍承年从外面走过，他想也不想地叫住苍承年，“王爷，想侮辱我们齐家也用不着这样吧。”
    苍承年本来已经走过去了，听见这句话又走回原位。“这是陛下的意思，你要是觉得有何不妥，可以跟陛下。不过我想跟你跟陛下之前，最好先交代一下你犯下的罪行。”
    “哼。”齐渊冷哼一声，“我们齐家人才济济，就算我今日死了又如何？齐家的香火不散，东山再起的希望也不散！”
    苍承年有些可怜地看着齐渊，“到现在你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么。”
    “不用废话了，要杀要剐，早日告诉我一声，我也不需要这样等时间。”齐渊背过身去，得十分潇洒。
    苍承年一时不知道什么，“总之陛下会有一个公正的裁决。你想死也不用等太久了。”
    等苍承年走远了，齐渊才缓缓回头，眼里有几分得意。
    死？他齐渊没那么容易死！
    宫里，苍承年押着齐家人的事情毫不意外地传到齐太后的耳朵里。
    齐月把听来的情形交给齐太后听，听得齐太后两眼泪汪汪，“大哥……受苦了。”
    齐月何尝不心痛，她抹一把眼泪，“太后，您别太难过了。只要您还在，齐家的根基还在。”
    齐太后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但是要她一下子想通是不可能的。她想起时候跟齐渊一起玩耍，齐渊是如何疼爱她，又想起长大之后入宫，齐渊是如何保证会一辈子做她的后盾。
    “有没有听，几时给大哥判罪？”齐太后吸吸鼻子问道。
    齐月摇摇头，“没有，不过好像就是这两日了。齐家人择一日判罪，老爷的门生和其他人过几日再判。”
    “那就是还有时间。”齐太后拍案而起，神色忽然变得肃穆，“请陛下来，哀家有事要跟他商量。”
    齐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太后，真的要请陛下吗？”
    “哀家的话你听不清楚么？即刻去请陛下过来见哀家！”齐太后眼神一凛，齐月不敢多，连忙跑出去。
    苍怀霄正在跟楼璋、苍承年议事，听他们今早的场面有多么盛大。
    “陛下您是没看到，那些百姓对齐渊指指点点的时候，他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弄得这么难看——”
    苍承年没楼璋这么兴奋，他知道苍怀霄让他这么做一定是别有用心，但是何用心呢？他刚要问，江德年突然走进来，低声：“陛下，太后娘娘请您过去。”
    “嗯。”苍怀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却没打算起身。
    楼璋看看苍承年又看看苍怀霄，“陛下，太后这个时候找你，肯定没好事吧。”
    “齐太后找朕几时有好事了？”
    楼璋还要再，却被苍承年制止了。
    “别妨碍陛下，陛下心里都有数。”
    苍承年见苍怀霄十拿九稳的样子，知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便不许楼璋阻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