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顽疾

    苍怀霄料理人的雷霆手段霎时间传遍京城，而苍承年知道凶手是齐云是，已经是四天之后了。
    冬至一过，天降大雪，天气骤冷。苍承年一下病倒了，一连好几日都没去上朝。
    四伺候了好几天，苍承年才有些起色。
    苍承年疲惫地睁开眼看向四，第一句便问：“人找到了么？”
    “什么？”四忙弯下腰，听他在什么。
    “谋害昭妃的人找到了么？”
    四有些无奈，又替自家主子不值。“王爷，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想着她啊！您能不能为自己想想啊！”
    苍承年咳了咳，坚持不懈地问：“找到了么？”
    “找到了！您就别担心了！”四没好气地：“您病了这么多天，宫里也没派人来慰问您啊。您怎么就担心宫里，不担心担心自己呢。”
    苍承年笑了笑，“我这不是老毛病了么。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又死不了。”
    “王爷！您真是……”四张了张嘴，却又不出重话，只好：“您要是真的担心，就赶紧好起来吧。您亲自进宫去看昭妃娘娘，好么？”
    苍承年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一次醒来时，苍承年得知楼璋来了。
    “楼将军，王爷还在睡，要不您先回去吧。”
    “无妨，我就看看王爷，很快就走。”楼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楼璋和四一起走进来，四正想劝他回去，忽然看见苍承年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王爷！您何时醒的！怎么不叫我进来伺候呢。”
    苍承年轻声：“我就想躺一会儿，不需要人伺候，叫你进来干什么。”
    言罢，他又抬眼看向楼璋，“楼将军，你还特意过来看我，你有心了。”
    “王爷别这么，之前婉儿出事，你也帮着出了不少力。现在你生病，我应当过来看你。”楼璋见他要起，忙按住他的肩膀。“王爷，你就别起来了。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多躺着休息。”
    苍承年看他神情轻松，想来楼婉应该是没事了。苍承年笑：“楼将军，今日不进宫去看昭妃娘娘么？怎得还有空过来看我。”
    “婉儿这两日好着呢，陛下天天陪着她，我倒是想陪她，可是陛下在，哪还有我什么事。“楼璋无奈地摇摇头笑。
    前段时间他对苍怀霄心有不满，经过这次楼珍一事，楼璋又拾起了对苍怀霄的敬佩。
    他兀自着，没有看见苍承年黯然下去的神色。
    “是么。那可真好。”
    楼璋见他好像有些寞，忙：“王爷，您这病快些治好，早日也娶个亲。”
    “我倒是想好。”苍承年失笑。
    “很难治么？”楼璋纳闷地问。
    苍承年不答，倒是四回答了。“哎，我家王爷这是顽疾，多少年了。这么多年吃过的药能开一个药房了，看过的大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多少人对我家王爷的身体都是摇头叹气。”
    “王爷，我能不能问问，您这是怎么弄成这样的？”楼璋心翼翼地问。
    苍承年脸色并无不悦，却也没有解答。
    “这件事来话长。”
    “那便慢慢好了，反正我今日也无事，就坐在这听你了。”楼璋一撩起袍子，在苍承年的病床边坐下。
    苍承年看一眼四，要他想办法支走楼璋。
    四忙：“楼将军，我家王爷聊了这么久，肯定有点累了。不如您先回去，下次再聊。”
    “啊——”楼璋一拍脑袋，“怪我怪我，只顾着自己聊个痛快，都忘了王爷尚在病中。那我就先回去了，王爷您休息，回头我再来看您。”
    “将军慢走。”苍承年礼数周到地点点头。
    楼璋离开之后，苍承年又陷入昏睡。四又要照顾楼璋，又要打理王府，累得分身乏术，只好又招了几个奴役。
    而齐月安排的人，正好混在其中。
    ……
    苍怀霄借这次的事情，在朝堂上大发雷霆，称五年内不再办选秀，以儆效尤。
    大臣们都知道这次楼婉差点丢了性命，没人敢劝阻，任由苍怀霄下了圣旨。
    楼婉受了惊吓，苍怀霄名正言顺地日日往她宫里跑。
    她清粥菜地吃了半个月，早就馋肉了，可是苍怀霄听了玉铭的建议，禁止御膳房给楼婉做油腥重的东西。她只好缠着绵绵哀求，“好绵绵，你给我做一点肉吃吧。”
    “娘娘，不是奴婢不给您做。实在是您的身体不能吃啊。”绵绵哭笑不得。
    楼婉不依不饶地要求，就在绵绵要松口答应时，苍怀霄来了。
    “陛下驾到——”
    楼婉连忙松开绵绵的手，乖乖地站在原地等苍怀霄走近。
    “怎么站在迎风的地方，身体还没好，当心又严重了。”苍怀霄替她挡风，护着她往屋里走。
    “我听陛下来了，迫不及待地出来迎接啊。”楼婉睁着眼睛瞎话，想方设法哄苍怀霄开心，然后讨一点油腥来吃。
    苍怀霄识破了她的计谋，点了点她的鼻子，“休想给朕来糖衣炮弹，在玉铭松口你可以吃之前，休想吃。”
    楼婉顿时失了力气一样抽回自己的手，气鼓鼓地瞪着苍怀霄。
    “那他要是一直不，我岂不是一直不能吃？”
    苍怀霄微微一笑，“正是。”
    楼婉没好气地哼一声，“那我这个妃子当得也太窝囊了吧。”
    “那要当什么才不窝囊？”苍怀霄笑问。
    “嗯……皇后？”
    “好，那就让你当皇后。”
    越聊越奇怪了，楼婉及时打住。
    “陛下，你最近怎么这么闲，天天往这儿跑。不用跟大臣们议事么？”
    “若什么事情都要朕作主，那朕岂不是要累死了。”苍怀霄笑。
    楼婉心里划过一丝雀跃，却又觉得不应该这么高兴，嘴硬道：“那也没必要天天来我这里啊。回头别人又该我有妖法了。”
    “放心吧，没人该了。朕处罚了楼珍，现在六宫引以为戒，没人敢在这个风口浪尖出来挑战皇威。”
    到这个，楼婉问起齐云等人的处置。
    “全部都赶到劳民处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