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眼不见为净

    苍怀霄眼里闪过一丝怀疑。楼婉为什么不肯跟他实话？难道她不信任他么？
    自她进宫到现在，他们配合一直很默契，楼婉难道还不能坦诚相对么。
    “那你这些本事是跟谁学的？”他加重了语气，希望楼婉能跟他实话。
    她又没做错什么事，苍怀霄为什么用这种怀疑的语气跟她话？楼婉心里涌上几分不悦。
    “这很重要吗？”
    “不重要么。”
    楼婉冷声：“我觉得不重要，只要我能帮上您，这些事可以忽略的，不是吗？”
    苍怀霄薄唇一抿，“你的意思是，只要你能帮朕，哪怕你作奸犯科，朕也不用过问？“
    楼婉瞪大眼，不解地看向苍怀霄。她什么时候这么了？！他这不是在曲解她的意思么！
    “陛下，你不要添油加醋好么？！我什么时候过这话了？难道你认为我会作奸犯科？难道你认为我心怀不轨？”
    “朕没——”苍怀霄刚想开口辩解，就被楼婉打断。
    “这么久了，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我么？为何今日突然怀疑？”楼婉觉得生气，楼珍挑拨了两句苍怀霄就质问她，难道苍怀霄一直怀疑她么。
    苍怀霄被她这么一，突然不知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楼珍的话只是提醒了他，楼婉这身本事来得可疑。如果不愿让楼珍知道，那她跟他解释不就好了么？至于要这么生气么。
    还是楼婉在极力隐瞒什么？也许楼婉答应帮他是另有图谋。
    他眼眸一沉，“朕再问你最后一次，是谁教你这些本事的？”
    楼婉气得几近吐血，她了这么多，苍怀霄却还在纠结那个破问题！
    “无可奉告。”
    苍怀霄眯起眼，眸中冷光乍现。
    若是玉铭在，他一定会认出来，这是苍怀霄生气的前兆。
    “退下。”
    楼婉不卑不亢地看着他，“是。”
    她知道苍怀霄不高兴了，但那又如何？难道她很高兴吗？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苍怀霄眼里的情绪深不见底。任谁都不喜欢身边人有所隐瞒，尤其楼婉和他还是合作关系。
    江德年走进来，心地告诉他：“陛下，昭妃娘娘走了。”
    还是怒气冲冲地走了。
    “嗯。”苍怀霄的眉头拧在一起，“江德年，再去调查一下她。”
    江德年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他：“谁？”
    “昭妃。”
    “之前不是查过几次了么？”江德年隐隐觉得不对，苍怀霄和楼婉之间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再查一次，这次查得详细点，她从到大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地汇报给朕。”
    江德年莫敢不从，“老奴这就去。”
    苍怀霄修长的手指在桌上叩了两下，要是楼婉真的对他隐瞒了什么，他会除掉她。
    ……
    绵绵在外面等着楼婉，突然看见她火冒三丈地走出来，叫一声娘娘就乖乖跟在她身后，不敢多问什么。
    回去的路并不长，足够楼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和表情。
    她素来如此，即使再生气，也能用最得体的一面示人，特别是现在还有个人在等着看她笑话。
    她们一回去，如珠如玉两姐妹就站在院子里等候，绵绵在楼婉背后给她们打眼色，示意她们千万别多话。如珠如玉会意，只问楼婉累不累，要不要煮杯热茶给她喝。
    “天儿怪热的，不喝了。”楼婉正要踏进自己房里，楼珍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身后。
    “姐姐回来了啊，和陛下清楚了吗？”楼珍双手环胸，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楼婉斜去一眼，“托你的福，我和陛下谈得不错。”
    楼珍表情僵硬了一瞬，“怎么可能。”苍怀霄当时质问楼婉的表情分明是生气了的。
    “怎么不可能？”楼婉巧笑倩兮地看着她：“是你不懂我和陛下的相处之道。”
    她眼里笑意分明，眉宇间也看不出挨过骂的样子。楼珍被她的表情蛊惑，真的以为她把苍怀霄哄好了，瞬间脸色就变得难看了。
    楼婉笑容维持地滴水不漏，“现在可以滚了？”
    “你话怎么这么难听啊！”楼珍瞪她，“我是关心你，你别不识好人心。”
    “抄了我的图纸还叫关心我啊，我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对待楼珍，楼婉就没什么好装的了，大剌剌地翻了个白眼。
    楼珍虽然生气，但是她亲口在苍怀霄面前承认了是她抄的……不对！楼珍把前因后果连起来想了想，“你是故意的！”
    故意把所有人都调走，故意留下一个坏了的锁，一切都是楼婉设计好的，就等着她跳进这个圈套里。
    楼珍指着楼婉的鼻子怒不可遏地：“你好狠毒！”
    “我哪里狠毒了？我只是将计就计。你自己不动那样的歪心思，难道我能把刀架在你鼻子上让你抄？”楼婉毫不留情地讽刺。
    楼珍还是生气，“楼婉，你这个女人真是可怕啊！”
    “大胆！你怎敢直呼娘娘的名讳！”绵绵马上呵斥。
    楼婉适时地端起宠妃的架子，一只手撑在下巴上思考：“嗯，直呼本宫名讳，罚跪两个时辰不过分吧？”
    楼珍还没什么，绵绵就回答道：“不过分的。娘娘，这是大不敬的罪。”
    “就两个时辰吧。”楼婉走进房里，头也不回地吩咐：“绵绵，盯着她，一会儿都不许少。”
    门一关上，楼珍就要走，绵绵却不许。
    “珍昭仪，娘娘的吩咐您听见了吧。”
    “……我回去换身衣服总行吧！”楼珍拿绵绵出气，没好气地吼着。
    “不行，天快黑了，娘娘还是别浪费时间了。”绵绵铁面无私地。
    楼珍在心里骂了一句‘狗仗人势’，满腹委屈地对着楼婉的卧房跪下。
    虽然处置了楼珍，但是楼婉心里一点都不解气。她本来的计划是让楼珍从这里滚出去的，但是没想到楼珍会突然挑起这些事……更生气的是苍怀霄居然会被楼珍引导。
    楼婉一眼就看见桌上堆成山的书，全都是跟水道有关的书，这些书这几天被她翻来覆去地看，都快翻烂了。她越想越不值，干脆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