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新的开始

    ——2017年5月某日约14时回老家的路上
    5月末，北方的天气已然变得燥热起来。
    刚下过暴雨的天空就像一块蓝色的明镜，晴空万里。
    金色的阳光尽情地泼洒在金黄的麦田海上，发出金子般耀眼的光芒。
    微风吹过，金黄的麦子一晃一晃的就像波浪一般，它们互相拍打着，就好像在欢庆着又一年的丰收。
    在这金色的海洋之中，一片绿色的树叶若隐若现的穿梭在其中。
    哦，不，那是一辆绿色的出租汽车，正在麦田乡间的路上疾驰。
    从远处看去，犹如一片在黄金海洋中若隐若现的绿色叶片。
    神利·代目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麦田，发呆。
    自从坐上出租车，已经过了一个多时。
    一老一，一路上默不作声，两人一句话未。
    汽车正在前往神利·代目的老家——他爷爷居住的地方。
    河北省衡水市景县青兰乡北江江村。
    那是一个贫穷而又后的村庄。
    虽村庄贫穷后，但是，在神利·代目的印象里，这个村子给他的印象更多的是宁静，温馨，朴实。
    那里承载了神利·代目整个童年的回忆。
    神利·代目的奶奶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过世了，在神利·代目的印象中，并不存在奶奶这个角色。
    但是，值得代目珍惜的是，他有一个和蔼可亲的爷爷。
    而且，这位老人现在就在他的身边。
    “代目啊。”出租车里响起了爷爷的声音。
    “啊？”神利·代目无精打采地回答。
    “麦子快熟啦。”爷爷就好像唠家常一样地和代目有一句没一句的着。
    代目一路上盯着窗外看了一路，他当然知道麦子就要成熟了。
    “哦。”代目现在思绪很乱，不想接话，只是随声附和着。
    “代目啊。”
    “嗯。”
    “你知道麦子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吗？”
    “…………”代目无语，不知如何回答。
    代目心里想：为什么问这么俗套的问题…………
    “麦子存在的意义在于人类赋予它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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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俗套得不能再俗套的答案，代目这样想道。
    “你也许认为我这种话很蠢，殊不知，人类总是在他们最最有把握的事情上犯错，我也不例外。”
    “代目啊！”
    “高考，是人生的一次历练。你没有经历过高考，就不会有一个完整的人生。所以啊，代目，高考，我们还是要参加的。”
    “可是…………”
    “没有可是！无论结果如何，你终究无法逃避！高考！你必须参加！”平日里温柔和蔼的爷爷突然变得无比强硬。
    “…………”代目沉默了。
    为啥啊！我明明都辍学了，还要参加高考？有什么意义啊！代目想不明白。
    “只有你经历过高考之后，你才会发现，高考的意义并不在于考试。”
    “它会让你彻底地理解这个世界的运作方式，以及你存在的意义。”
    哈？什么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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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6月6日约18时河北省衡水市景县青兰乡北江江村——“神利之家”
    我们习惯了大都市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却很少见过偏僻村庄的平静生活。
    夜幕，土路，鱼塘，炊烟，红色砖瓦房，红色油漆大门。
    这里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川流不息的车辆，有的只是安静、平静以及无尽的宁静。
    在这个贫穷、偏僻而又普通的村子里，住着一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家，大门是标准的农村地区常见的红色油漆漆过的大铁门，但是，唯独大门上的牌匾令人眼前一亮：神利之家。神利，显然是日本的姓氏。
    以前，神利·代目听自己的父母过，自己家的祖先是日本移居过来的。
    具体究竟是什么时候移居过来的已经不得而知，但是，“神利”这个姓氏确实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
    神利·代目的爷爷叫神利·代世，爸爸叫神利·代付。
    听起来很像日本人。
    但是，由于神利·代目出生在中国，所以除了姓名之外，他的各方面都和普通的中国人无异。
    院子里，一老一，正坐在石阶前吃晚饭。
    代目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晚饭，他现在很是焦躁不安。
    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电子表，上面显示着2017年6月6日。
    这意味着明天即为高考。
    明天就高考了啊！
    尽管代目拼命准备了大约一星期的时间。
    但是，即使是拼命准备，也无法弥补他三年来在学校里浪费的光阴。
    由于三年来长期在学校里划水，他的各科的基础薄弱得很，他的知识体系里到处是漏洞，这一点他清楚得很。
    这也就意味着，代目不可能在高考中取得很好的成绩。
    他不明白，自己这种半吊子参加高考有什么意义。
    甚至还不如打工来的实在一些。
    毕竟，像他这种废柴，也就只能做一些低端的工作了。
    在代目的身边，爷爷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神色安详地平视着远方的日。
    代目注意到，爷爷把饭碗放在了一边，并没有开始进餐。
    “爷爷，你怎么还不吃啊。”代目问道。
    “代目啊，明天就要高考了。”爷爷没有回答，只是感叹了一句。
    “嗯。”
    “准备好了吗，代目。”爷爷转过头来，满脸慈祥的微笑。
    “…………没…………”代目支支吾吾的，面露难色。
    “哈哈哈哈！！…………”爷爷突然爽朗地大笑道，伸出他那宽厚而又粗糙的大手，抚摸着代目的头发。
    ？？？？代目很疑惑，就像一只不明真相的猫咪被莫名其妙地抚摸着。
    “哈哈哈………………哈。”爷爷笑了一段时间之后，慢慢地止住了笑声。
    “没有准备好？那可太正常了。这个世界可不会什么事情都等你准备好了。”
    “但是，就算没有准备好，你也要竭尽全力地去努力，至于结果，顺其自然就好。懂了吗？”
    “嗯…………”代目乖乖地嗯了一声，他知道，这是爷爷在鼓励他。
    “啊——呜————”这时，代目把嘴张得大大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揉了揉眼。
    诶？怎么回事？突然好困啊。
    代目的眼皮开始打架，好想睡觉啊。
    为什么我会这么疲倦？难道是最近学习太过劳累导致的？
    “爷爷……我好困啊……我先去睡觉了……”代目对爷爷道。
    “明天还要高考呐，早点睡吧！”爷爷很赞同代目早早地回房睡觉。
    代目从台阶上站起来，收拾好碗筷，走向自己的卧室，倒在床上，立刻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