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妹，再多吃一点，一会儿去了医院，午饭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吃上。”
    走巷的一家早点铺子里，秦松喝了一口粥，看着妹轻声提醒了一句，后者闻言点了点头，并未出声。
    妹胃口不大，只吃了一个豆沙包子，喝了几口粥就饱了，秦松将剩下的全部吃了后，便带着妹坐了出租车。
    因为昨天坐了一整天的车，妹感觉很疲劳，所以没怎么注意武汉的街道，现在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入眼的一切皆是繁华。
    “妹，我去那边买点水果，你可千万跟紧我啊！”
    二人下车后，秦松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目光定在了医院门口不远处的水果摊。
    妹闻言点了点头，默默地跟着秦松，这里的一切对她来都很陌生。
    秦松随意挑了一个果篮，带着妹进了医院，在里面兜兜转转绕了好久，才找到了秦梅所在的住院部。
    “啧，这电话也打不通！”秦松拧着眉将手机挂断，“这手机不就带在身上吗？怎搞没人接？”
    “今天检查的人可不少，上午怕是回不来的。”
    秦松带着妹来到秦梅所在的病房时，这夫妇俩刚好离开不久，秦梅的主治医师临时给她安排了心血管造影检查，整个病房里只有一个正在打点滴的女病患。
    “这夫妻俩做事情也不提前安排好，平白又耽误了半天！”秦松等得实在不耐烦，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这个病房就你跟我妹子两个人吗？”
    “嗯，我也是前几天住进来的。”女人温柔地笑道，“他们也是临时知道的，怕是没来得及跟你吧，也真是不巧了，刚走几分钟，你们就来了。”
    女人笑不见底，将目光转向了妹身上，后者也同样在打量着她。
    “哎，我这还急着回去呢！”秦松并没有堤防这个女人，就当是寻常聊天，“要不是我那妹子非要在手术前见一下闺女，这一趟也没必要跑。”
    “哦？这个姑娘原来是梅的女儿啊！”女人稍作惊讶，又将目光流转在妹身上，“我还以为是你家的千金呢！”
    “哈哈哈，我只有两个儿子！”
    秦松闻言笑了笑，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眉目之间带着些骄傲。
    “你们再坐一会儿吧，食堂里估计一会儿就有饭吃了！”女人看向妹，略带歉意，“刚刚梅夫妻俩走的时候还让我帮忙接待一下你们呢，谁知道我这点滴挂到了现在，真是不好意思了。”
    “那真是麻烦你了，我是梅梅的胞兄，一家人不需要在乎那些！”
    “嗐，他们就是怕你第一次来不熟悉，都是一个病房，我跟梅也算是朋友了。”女人十分友好，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差点忘了，我这里还有一些糖果。”
    女人微微有些吃力地挪了一下身子，将床头柜的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姑娘真是可爱，来，吃糖果！”
    “啊？谢谢阿姨！”妹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向女人道谢，同时羞涩地摆了摆手，“我……我不吃糖果的。”
    “没事的，阿姨跟你妈妈是朋友，不用跟阿姨客气哟！”
    女人依旧笑得温柔，妹有些不知所措，瞥了一眼秦松，见后者点头后，才接过了女人的糖果。
    “妹，还不谢谢阿姨！”
    “谢谢阿姨！”
    妹再次道谢，感觉手中的糖果格外烫手，脸的周围也开始发热。
    “不用谢，姑娘叫什么呢？”
    “我叫樊妹，妹妹的妹。”
    妹乖巧地回答了女人的问题，因为之前听见女人称呼自己的母亲梅，怕她混淆，便加了个解释。
    “妹？”女人闻言微愣，继而笑道，“挺乖巧的一个名字。”
    女人完后，妹跟秦松都没有接话，病房的突然显得格外安静，片刻，女人见输液瓶里的药水快没了，便按了一下呼叫系统，病房外很快便走进来一个年轻的护士。
    “拔针了吗？”女人见护士没有拿新的输液瓶进来，问道，“今天还有其他的要挂吗？”
    “没了，明天跟今天一样。”
    护士有些笨拙地帮女人拔了针，并没有多，带着针管以及空了的几个输液瓶离开了病房。
    “现在这些服务人员的态度是越来越不好了。”
    护士进来后缓解了一下病房里的气氛，等她出门后，秦松就随意地了一句。
    “现在进医院不就求着他们给看病嘛，能回答一两句就不错了，哪里还求什么微笑服务？”
    女人配合地附和了秦松一句，继而坐起了身子，微微活动了一下。
    “这时间可以去吃饭了，你们要一起吗？”
    “嗯……还是不了，我再等等，他们再不来，我就带妹先离开了。”
    “嗯？这就要回去了吗？”女人闻言诧异了一下，干笑道，“国庆假日还有好几天呢，留下来到处玩玩再走呀，孩子难得来一次，梅也还没有见到人呢！”
    “我又不是吃皇粮的，一年忙到头，哪里有什么假？”秦松闻言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原本这些天就很忙，要不是我那妹子一心想要见她，哎！”
    “可是来都来了，也不会差这几天，这人没见着就回去，这一趟不就白跑了？”
    “我也把人带来了，任务到这里也算是完成了，原本就没必要，等手术好了，以后天天都能见着。”秦松并没有因为女人的话而改变主意，“现在非要见孩子，到底其实也是使性子，偏偏我那妹夫也惯着她。”
    “啊哈哈，梅的丈夫是个好人呢，这些天对梅的好那可是真真的！”女人听见秦松提起樊敬书，眸子中划过一丝笑意，继而看向妹，“梅的命真好，老公疼她，生一个女儿也这般优秀。”
    女人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只是出来的话看不出几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