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5、这是宁采臣的故事还是幻境？（十）（又名：采臣想带你离开）

    “多谢！”
    燕赤霞回了一句，想了想，便接过请帖，然后把拿出来的衣服也放在了那赌鬼的手上。
    “哟，你这子还蛮不错嘛！”那赌鬼看着手上的衣服，更加开心了。
    燕赤霞笑了笑，反正这些衣服都不值钱，他包裹里可是有一大堆备用换洗的衣服。
    原来，他之前正好遇到了一家倒闭的店，是按斤卖衣服呢，一斤衣服可是有几十件呢。
    哈哈，没想到燕赤霞就这样拿到了请帖。
    也不知道......宁采臣又是如何拿到请帖的。
    随后，他就拿着请帖走到了守门面前。
    那守卫看了眼燕赤霞，然后看到哮天犬之后，不耐烦地道：
    “去去去，你这傻狗怎么又来了，不是了，没有请帖，不能进！”
    “汪！”哮天犬大叫了一声。
    燕赤霞举起请帖，晃了晃，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哼！”
    守卫妖怪不耐烦地冷哼一声，然后一把夺过请帖，来回翻看。
    顿时，他的脸色就变了，嘀咕道：“还真是......”
    紧接着，他把请帖递给燕赤霞，又叮嘱道：
    “进去吧！我们大王喜事，你们可要心着点，不准捣乱！不要让这狗妖乱跑，更不能让它咬到客人！”
    “汪！”哮天犬不满地叫了一声。
    你才会咬人呢！
    “躬逢盛会，自当秉礼！”
    燕赤霞拱了拱手，便跨进了兰若寺。
    此时的兰若寺内人声鼎沸，而且，到处都装饰着喜庆的红色，一路上，各色妖来来往往，秩序井然，却又十分热闹。
    看来，这黑风大王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这妖怪的婚礼，竟比人间还热闹了，奇怪，奇怪......
    “不过，那黑风魔王......又是谁呢？之前可没听过这一号人！
    “算了，先不想这些了，还是先找到采臣要紧。
    “天，问问看，能不能嗅到采臣的气息。”
    燕赤霞嘀咕了几句，然后摸了摸哮天犬的脑袋。
    “汪！”哮天犬声叫了叫。
    燕赤霞四处看着，又声嘀咕道：
    “这兰若寺这么大，是不是该去找几个妖问问？也许，能打探到什么消息呢？
    “只是，这里又是那老女人的盘踞之地，肯定眼线也众多，但愿采臣那子没有被那老女人发现吧......”
    这燕赤霞怎么又叫姥姥为老女人了？
    难道燕赤霞认识那姥姥很久了？
    “不好，那女娃怎么又出现了，采臣那子的行踪是否暴露还尚未可知，但......天，当心，来者不善！”
    燕赤霞脸色突变，连忙摆出了御敌的姿态。
    “汪！”哮天犬也露出了凶牙。
    叶华顺着燕赤霞的眼神看去，原来是那雪朝燕赤霞走了过来。
    雪走到燕赤霞面前之后，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和妖怪了，她嫌弃地道：
    “又是你这臭老头，还有......这条狗！”
    燕赤霞见雪孤身一人，他倒是放松了很多，且拍了拍手里的长剑，调笑道：
    “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手下败将，怎么，又想领教我的大宝剑了？”
    雪的眼神中顿时流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厌恶，冷着脸道：
    “就凭你？赶紧滚一边去！”
    燕赤霞淡淡地笑道：
    “那你这丫头来这干什么？难不成是想和我叙旧？”
    雪平静地道：
    “你这老家伙不是想找那个穷酸书生吗？跟我来吧，好戏可不等人！”
    燕赤霞平静地回道：
    “叫我去，我就去？谁知道你这丫头又玩的什么把戏！”
    “呵！”
    雪嗤笑一声，道：
    “怕了吗？就这点情义，还交什么朋友呢！”
    “哼！”
    燕赤霞冷哼一声，道：
    “行行行，走走走，你这丫头根本就打不过我！”
    对对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莫非这雪是要带燕赤霞去救那宁采臣？
    就在这时，浓雾再次泛起，叶华知道又要换到新的场景了。
    果然，片刻之后，他就看到燕赤霞再次出现在了一个地下宫殿中。
    而且，在这宫殿中，不只有雪和燕赤霞，还有姥姥。
    只是，那姥姥似乎与之前见到的有些不一样。
    “这老女人身上的妖气怎么不一样了，或许不是真身？”
    燕赤霞看着那姥姥的身影，嘀咕了一句，然后对雪问道：
    “你把我带到这里，要做什么？宁采臣那子呢？他在哪里？”
    雪摇了摇头，指了指姥姥的身影，没有话。
    叶华这才看出，这姥姥竟然和之前在荒郊野外的坟地那儿见过的一样，似乎是姥姥的幻身。
    只是，又好像有些不一样。
    难道这姥姥的幻身是真的？
    咦，这又是怎么回事？
    突然，叶华听到姥姥的幻身话了。
    “怎么，你也被那野男人勾了魂了？好戏，正要开场呢。雪！”
    雪回道：“是。”
    突然，叶华看到不远处旋转起了绥化，只见水镜之中，是宁采臣和聂倩刚刚醒转的身影。
    “采臣！倩！看起来，他们俩似乎都已体力不支。”
    燕赤霞大叫一声，却又发现有些诡异，便停止了叫喊。
    “不如，再靠近一些看看吧！”
    叶华又听到了姥姥蛊惑的声音，突然，水波潋滟，他的眼前逐渐模糊，却隐约听到了燕赤霞的声音。
    “真身在何处？”
    姥姥讥笑道：“密室之中！”
    燕赤霞淡淡地道：“带路吧！”
    叶华只觉得他自我的意识在逐渐消解，随后，他仿佛再次沉入到了宁采臣的意识之中......
    等叶华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如同当初的荷花池那般，再次取代了占据了宁采臣的肉身。
    而且，他还发现，此刻的他和聂倩一起被困在了宫殿的幻境之中。
    “我曾以为，这世间月无长圆，花无常开，人心最是易变......可如今，我却......”
    聂倩神色复杂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对宁采臣认真地道：
    “如今你也进来了，此处却危机四伏......但仍需前行，这四周似乎都有妖异之气，我如今已身受重伤......这法宝自能护我，但是，凭你的身手，却无法自保。不如这样，你拿去先解决它们吧！”
    完之后，聂倩便从自己头上摘下发钗，递到了宁采臣的手上。
    叶华接过发钗，看了看聂倩虚弱的样子，他突然感觉心很疼。
    不过，他相信聂倩的直觉，毕竟这里还是在兰若地界内。
    于是，他决定先去看看，周围到底还有什么妖异。
    没一会儿，他就看到了4个鬼。
    很快，那4个鬼也看到了他。
    虽然他看不到4个鬼的等级，但是，他能感觉到聂倩给的发钗不是凡品。
    于是，在那4个鬼朝他冲过来的时候，他举起发钗，朝那4个鬼也冲了过去。
    叶华本以为自己会受伤，却没想到，那发钗刚刚碰到一个鬼，那个鬼就被消灭了。
    虽然现在的他没有之前强大，但是他的战斗意识早就精通了。
    接下来，更是没让那3个鬼碰到自己的身体，他就一个一下，用发钗把那3个鬼消灭了。
    之后，又等了许久，叶华都没有再看到一个鬼出现。
    聂倩也等了一会，才再次道：
    “好了，这里已经没有妖异之气了。”
    叶华顿时走到聂倩的身边，扶起她，并把发钗重新插到了她的头发上。
    没多久，叶华就感觉到聂倩的身体好了很多。
    难道这发钗消灭鬼之后，还能给聂倩回血？
    果然是神奇的法宝呢，竟然还带这种特殊技能。
    “为何回来！”聂倩又惊又气地道。
    当然是回来找你了！
    此刻附身成宁采臣的叶华，道：“采臣想带你离开。”
    聂倩一愣，然后轻笑道：“呵，故纸之缘，一面之交而已。”
    一见倾心，可不是的。
    叶华道：“十二年前，倩姑娘关怀，鼓励采臣......”
    “......不过举手之劳，不必挂怀。”聂倩沉默片刻，回道。
    叶华不为所动，继续往下道：“你对流浪的狗也很照顾，纯善之心，始终如一。”
    对吧，虽然它是哮天犬，是燕赤霞家的狗，但你当时不知道呀......
    “可我的手杀过人，染过血......”
    聂倩沉默片刻，又道，“你们读书人，不是最讲仁义礼智吗？”
    “何为仁义礼智？”
    叶华大叫一声，面前突然冒出宁采臣脑海中的记忆，又道：
    “郭北县内，那几个抛妻弃子、强扰民女之徒，都是你杀的吧。他们死后，邻里之间反而传为快事，都他们是死有余辜。”
    顿了顿，叶华坚定地迎上聂倩的目光，再次道：
    “采臣所欣赏和认同的，并非他们奉为圭臬的金科玉律。”
    聂倩心中起了的波澜，神色复杂地回道：“......我身中姥姥咒术，走不掉的。”
    原来还是被姥姥所伤，难怪她连对付那几个鬼都需要我帮忙。
    叶华认真地道：
    “凡咒术定有解法，只要先逃出此地，纵是走遍天上地下，采臣也定会为倩姑娘寻得生路。”
    聂倩见宁采臣神情诚恳，忍不住叮嘱道：“若是姥姥追来，我会拖住她，你且先走！”
    你......
    聂倩你也太善良了吧。
    “......”叶华皱着眉头，沉默了。
    “公子不愿？”聂倩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愿，不然怎么会特地来救你......
    “倩姑娘已经救了采臣两次......”
    叶华拱手施礼，又道：“这一次，采臣会拼了命来救姑娘。我们一同走吧！”
    聂倩面颊微红，回道：“我们快离开这里！”
    “嗯！”
    叶华点点头，就扶着聂倩离开了。
    只是，没走多久，聂倩就没什么力气了。
    叶华连忙问道：“倩姑娘，可有受伤？”
    “无妨。”
    聂倩摆了摆手，想了想，又道：
    “看你施法，似乎颇为生疏。”
    叶华红了脸，回道：“采臣惭愧，因无心问道，只学了这三角猫的功夫。”
    哎，宁采臣啊，你若早知道有今日，还是应该多学些防身法术啊......
    聂倩好奇地问道：“无心修仙，又不愿入仕，那你的志向是什么？”
    修仙多累啊......
    入仕，还要读书......
    躺平？
    做咸鱼？
    宁采臣先前就是这样的？
    叶华还是第一次听闻倩问及宁采臣自身之事，心下不禁一动，回道：“采臣所愿......”
    “哈哈哈哈哈......”
    只是，还没等叶华完，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破空响起，一个妖媚的声音传来。
    “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展望未来？”
    原来是姥姥来了。
    突然传来姥姥的声音，叶华决定先护住聂倩，再看看发生了什么。
    叶华拦在聂倩面前，惊叫道：“是姥姥！”
    聂倩安抚地搭上宁采臣的衣袖，道：“此为传音，姥姥并不在此处。”
    哦，原来这又是姥姥的幻身啊。
    只是，这姥姥的幻身见两人偎依在一起，心里更加不爽了，她恶狠狠地道：
    “倩，你是我最喜欢的宝贝姑娘，我教你破局之法，那道咒术，只要你吃了宁采臣，自然解了。”
    这宁采臣是唐僧肉吗？
    居然要聂倩吃了宁采臣？
    若真的是吃了宁采臣就能解除咒术，聂倩也一定不会吃的。
    “！”叶华非常惊讶，却也有些担心聂倩和宁采臣到底后面如何了。
    毕竟，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应该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了，他现在只不过是在重新经历宁采臣的事......
    “......”聂倩很是无语，没有话。
    姥姥见聂倩无动于衷，便又蛊惑道：
    “宁书生，你若是怕了，也可以把倩杀了。现在的你，杀她可是轻而易举啊，哈哈哈！”
    哟，先是蛊惑聂倩吃宁采臣，现在又蛊惑宁采臣杀聂倩。
    这姥姥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想杀人，还是想破坏聂倩和宁采臣的感情？
    叶华大声叫道：“我绝不会伤害倩姑娘！”
    “呵~我可怜你们这对痴情人，若你今天把她杀了，七七四十九日后，我还会为她再聚魂魄。”
    真的会聚魂？
    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姥姥对宁采臣完之后，又对聂倩问道：“倩，姥姥对你，可比这野男人更情深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