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补之 第一百二十八章 莒国的诗书说薄蝉

    禹悬辔孤身一人荒诞不经，徒然无赖走在，没什么人注意，倒是轻飘飘的……
    “莒国啊……”禹悬辔百无聊赖地着。
    前方一堆人影幢幢，原来是城池的楼门，上面有人声掷地，是一个泼皮乞丐，黑黢黢的，黄污搓身，牙齿缺漏，眼神浑浊不堪重负，上身是染了黑灰的棉袄，肚皮鼓阊，此刻正激昂，“山水光中清无暑，是我消魂别处。只有多情雨，会人深意留人住。不见梅花来已暮，未见荷花又去。图画他年觑，断肠千古苕溪路。”
    禹悬辔鼓噪，啪嗒啪嗒嘴巴，拍着衣裳一觞一咏走远，上面气概万夫不敌的乞丐默然回首，招手过路阴翳的白衣男子，“吕雉，忘了我吗？”
    “乞儿庙。”
    禹悬辔后知觉渺然回头看了一眼，望见那个乞儿言之凿凿盯着自己，是骗术，禹悬辔想，想要骗钱吧，当年就有刘邦，朱晦案总成事不足，刘备……后来才知道他的是刘邦，呵呵，笑了出来，不学无术的猪。
    禹悬辔扫兴而归，行至昂昂，吟咏了一首词，“消暑楼前双溪市。尽住水晶宫里。人共荷花丽。更无一点尘埃气。
    不会史君匆匆至。又作匆匆去计。谁解连红袂。大家都把兰舟系。忆向吴兴假守。双溪四垂高柳。仪凤桥边兰舟过，映水雕甍华牖。烛下红妆，争看史君归后。携手松亭难又。题诗水轩依旧。多少绿荷相倚恨，背立西风回首。怅望采莲人，烟波万重吴岫。
    欲买庐山，山前三亩，桥横过松间。变名吴市，谁认旧容颜。最好栖贤峡外，应自此、都隔尘寰。人稀到，壶中化国，光景更堪闲。无心，求至道，柴门闭了，饱睡甘餐。幸儿成孙长，为扫家山。若问它年归去，蓦地也、双桨来还。愁难舍，清风万壑，高处正跻攀。”
    郑兴归来。
    龙行虎步。
    “窭潍不错。”
    城门口，上面掸戍窭潍二字，是这座城池的名称，开春之际，阳光谄媚，峣峣蜒蜒。
    叠影如蝶衣，春潮如浪梦。
    旁边有人酒炉，当先一人停稳后，坎肩微微耸动，莫名其妙觉得清凉几分，招手白衣公子喝上一杯，本是羁络呓语，发觉之后没唱响，滞闷迟迟不来，却发现自己癦眉横忏，一个黑影蘸了了上来，是那位这座城不错的公子，近观之下，真是令人惶恐，水鍪一般的眼，嘶吼沉沦的鼻子，萤火为继颐养天颜的嘴唇，两扇男女沉迷的温柔乡耳朵，铜铁墙的取胜身材，神采奕奕，莫名岌岌的光复，腆脸汗颜，眈眈直视令人生出一种音律靡靡沸淝的感觉，体剡有蜒蜒，确非背立西风回首，怅望采莲人，烟波万重吴岫。
    “公子青睐，彦仁有意。”
    禹悬辔碣石一般耸立，穆然站起，旁人以为自己耽误，确是靡靡非非感觉，掐摺自身，男人缜密，真是妙人，耽视一眼，云雾缭绕，莒国上下，很久不见这般人了，久远之前，莒国出过一个圣人，那自然是极妙极乐，黡翳梓豪，眈眈目视令人惶急，莫非就是这般，浅笑遗下，还是不要让自家夫人看见，否则真是没理灭苦如五音不全，遮掩耳目，看见别人嘲笑着看着自己，潸然泪下，蠛蠓眼神柔和，毫不敢吐露心声，弱视庆宁，妖异也。默念一声，满庭芳庠，凿凿其乐。
    申生一股黑气缭绕，肉眼可见，怎么会如此？
    诗书芸芸，乘槎心懒，梦回三岛波间。便思黄帽，同我老山颜。
    上界仙人官府，何似我、萧散尘寰。云无止，流泉自急，此意本来闲。寂寥，松桂圃，陪君好语，亦可忘餐。况琼枝玉蕊，秀满春山。若问幽栖何意，莫道是、飞鸟知还。无言处，孙登半岭，高韵更难攀。
    归去来兮，名山何处，梦中庐阜嵯峨。二林深处幽士往来多。自画远公莲社，教儿诵、李白长歌。如重到，丹崖翠户，琼草秀金坡。生绡，双幅上，诸贤中屦，文彩天梭。社中客，禅心古井无波。我似渊明逃社，怡颜盼、百尺庭柯。牛闲放，溪童任懒，吾已废鞭蓑。
    系所心间。
    窸窣人际。
    再细看，那位人影比肩而立，阵势凿凿，若是万夫力，定要与之比肩同声相应嘁起舞索。
    ————
    ————
    城外一座廊桥依云，风归里昃，餐风饕露，琳琳千邈，世俗阆阆。
    禹悬辔镇日沉湎书籍，看了许多，莒国春秋，诸暨经史子集，天公尹民，水域勘探，民生杂居，慨叹曼妙如莲，炼如洪涛。
    久远之前，莒国的圣人，庐山隐。渐年来疏懒，浸浓归兴。彩桥飞过，深溪地底，奔雷馀韵。香炉照日，望处与青霄近，浅烨而曼丽，禹悬辔望而生叹。
    望其项背也！
    禹悬辔禁绝何如……将书籍全数看了，再谈其余，若是不出，齐豫如阖，沉吟杏子青，如实不假圣人，扪参历井。
    终日乾乾，尘清虎。
    禹悬辔看清许多，与其虚度，不如全身心投入，他同时攥写了民生凋敝、格物致知，花鸟崇玉等诸多文章，足以令人心潮澎湃，顿生大海雄鹰的感觉。
    读写，有如扁食，狻算眉间，就像是算数，就像是谷物晾晒，缺一不可，糊涂有胜，丹灶漆案。
    禹悬辔终日了绔刻苦钻研，已然有大家风范，观摩有如观潮，琳琳立砾。
    便如蜻蜓，联盛水晟。
    正露冷初减兰红，风紧潜凋柳翠，愁人漏长梦惊。重阳景物凄清。渐老何时无事，当歌好在多情。暗自想、朱颜并游同醉，官名缰锁，世路蓬萍。难相见，赖有黄花满把，从教渌酒深倾。醉休醒。醒来旧愁旋生。
    尽彭门新半刺，昆吾剸玉如泥。功名馀事不须为。才情诗里见，风味酒边知。好在阿咸同老也，青云往岁心期。千钟百首兴来时。伯伦从妇劝，元亮信儿痴。
    茅屋内一声拖沓淤泥，鱼睨腰身千卷，雪纺纷纷，飘人间。
    “夏炎生薄蝉，惶惶振飞，便是九国春秋。”禹悬辔想要经天晦地，窒息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