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绣春刀与左手剑

    锦衣卫镇抚司衙门设在水西，水东只有一个临时站点，在宣抚使司借用一间屋，只有两位锦衣卫当值。一位叫纳瓦，一位叫瓦当，他俩都在京城接受过培训，对中原语言也算精通。
    听了韩逸自报家门，鉴别完他腰牌，纳瓦殷勤道，“原来是韩逸总旗，我们对你早有耳闻，不到三个月从普通锦衣卫，一路升到总旗位置，你在京城已经成为传奇啦！”
    韩逸愣住，问道，“你听过我？”
    纳为极为恭敬，回道，“我和瓦当一直在京城培训，这两日刚刚回来，大人反杀李德宝，沈元，大昭寺一战剿灭女妖，江南梅庵生擒女鬼，在京城已传遍大街巷！指挥使大人早已下令，提升你为总旗了”
    看着纳为的吐沫飞溅，韩逸边听边思考，终于理清其中的缘由。
    这里面肯定是陶岩在发力，借助他最近眼花缭乱的操作，在指挥使和丞相面前为他庆功，韩逸作为他的手下，功劳自然不能抹去，是指挥得当，善于识人。
    韩逸问道，“那陶岩大人现在怎么样？”
    纳为更为恭敬，回道，“陶岩大人现升为千户，我俩离开京城之时，他还赠送盘缠，非常亲善普通锦衣卫。”
    韩逸暗自摇头，陶岩久居官场，从来不见兔子不撒鹰。他对两个平常锦衣卫如此主动，肯定另有心思。
    瓦当看起来憨厚实在，站在一旁嘿嘿笑着，不断点头附和，赞同纳为的话。
    韩逸心急如焚，担心韩美，婉茹知道他担心的事着急，对纳瓦道，“水东有望京城传递消息的信鸽吗？”
    纳瓦声回道，“宣慰使宋欠大人有，但是只有重大军情时才用，平时看管极为慎重。”
    看到韩逸脸色变得难看，他话音一转道，“咱们水西镇抚司衙门也有信鸽，专供锦衣卫内部使用，大人本身就是锦衣卫，想来借用不难。要不我明日一早带你到水西试试？”
    韩逸连忙拱手道，“那就多谢了，咳咳，不知咱这里可有馆驿？”
    纳瓦脸色有些难看，回道，“馆驿倒是有，不过西南蛮族对中原人比较排斥，所以大人最好不住馆驿。瓦当和他师傅就在三清观，你可以在那里借一宿，顺便还有人陪你话。”
    瓦当重重点点头，表示同意。
    临近天黑，韩逸请两人在酒楼吃了顿饭，然后拱手告别。
    ……
    瓦当的性格颇像疤眼，话不多且性格爽朗。两人一问一答，一同回三清观。
    通过闲聊，韩逸知道瓦当居然是养气境，这让他吃惊不！
    “养气境足以担当总旗职位，即便在宣抚使司中也可以得到更好职位，你为什么甘愿在这里做一个普通锦衣卫呢？”
    瓦当憨憨回道，“前两年老母亲还在水东需要照顾，现在老母亲虽然去了，但师傅年纪也大了，实在不忍心将他一个人抛下，最主要的是水东锦衣卫办事自由，没有太多限制。”
    两人边走边聊，在一矮山上看到一座破旧寺院。上面模模糊糊能看出三清观字迹。
    瓦当推开大门，喊道，“师傅，来客了！”
    三清观内倒是清幽别致。几十株青竹盎然锦簇，三两棵荷花在池里青翠欲滴，几尾鱼碧波游荡，交相嬉戏。
    令人意外的是，一棵歪脖老树下还卧着一只驴，乌黑乌黑的，黑炭一般。对韩逸只是瞥了一眼，就闷头假寐。
    一个白胡子老道手持拂尘，仙风道骨，四平八稳走出来，看向韩逸，然后眉头一皱，道，“神魂？”
    瓦当不明所以，韩逸则心里一惊，不禁心生戒备。
    老道笑吟吟道，“贫道茅元，友不必紧张，请进屋品茶。”
    老鬼白天指望不上，再自己在西南蛮族第一次现身，茅元即便看出什么，也未必心怀不轨。
    进入屋内，竹叶青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友来自何地？”
    “京城”
    “那友来此何干？”
    “事关机密，不能相告”
    ……
    茅元淡然一笑，再也没言语。
    韩逸忍不住，问道，“道长之前何故出此言，莫非在下与常人不同？”
    茅元回道，“贫道的传承，有感知灵魂的能力，你肉体是筑基境，灵魂确实神魂，这让贫道颇为惊讶，莫非你是神界的侦缉使？”
    韩逸点点头，人家已经看出来了，没必要再隐瞒。
    茅元道，“我观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桃运不断，劫难不绝，有大帝之资。”
    韩逸差点喷了，桃运不断，劫难不绝？就这还有大帝之资？
    茅元正色道，“凡界皇帝，上界神帝，哪个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友知道其中之意吗？”
    韩逸摇摇头，不知。
    “时有天干地支，人有三魂七魄，气有五行，命有十二生肖，这其中自由典故。友以后自由体会。”
    茅元的模糊，一语带过，看着韩逸绕有深意，道，“友走的不是寻常路，今日有缘，我送你一件礼物，也算留下一份善缘。如若友有心重修神道，锤炼养气印记之时，它会给你很大帮助。”
    没等韩逸反应，茅元便将一股意念输入其识海，是一篇精神技法――龙吟凤鸣诀。
    韩逸细细研读，觉得此技法十分神妙，比自己原先手段高明不少，就欣然接受。
    茅元道，“我观友是难得一见的五行脉身，最完美的养气心法是五行养气，可是这种心法已经绝迹，十分难找。”
    韩逸急问，“道长有何指教，难道这世上就没有这种心法？”
    茅元目光闪烁，沉默不语，过了一会，道，“蛮族有一个传，这块土地是上古蛮神所化，据它就是五行脉身，只不过这种法是否存在，不得而知。”
    他看向瓦当，道，“我不日便远游，如果友答应照顾贫道这个徒儿，就不枉我们相遇一场，你可答应？”
    韩逸刚要回应，瓦当不愿意了！他看着茅元低声嘀咕，“师傅你糊涂了，他只是筑基境，我已经养气了，难道还需要他保护？”
    茅元看着瓦当，道，“且不韩逸前途无量，就是现在你也未必赢过他。如果不服你们就就打一场。”
    瓦当自然跃跃欲试。
    茅元笑吟吟看向韩逸，眼神中含有深意。
    韩逸心领神会，站起来走到院子，顺手拔出绣春刀。
    瓦当使得是剑，左撇子。
    两人在院内站定，茅元则站在门口观看。
    瓦当挽了一个剑花，冲着韩逸刺了过来！
    韩逸不敢怠慢，挥刀挡下。
    两人你来我往，试探一会，瓦当突然站定，喊道，“心了！”
    罢，他气息波动，眼中泛起红芒，一股养气境初期威压凭空而出，长剑泛起剑芒，冲着韩逸一山而至！
    韩逸叹了一口气，只好使出幻影步。
    身体闪动间，轨迹飘忽不定，在身后留下道道残影，比瓦当的速度更快！
    茅元见罢，喃喃自语，“神技……”
    蛮族的修士注重练体，中原修士身体兼顾，所以韩逸面对瓦当，不像当初面对高洋那样，被当场禁锢，茅元就是想到这些，才得出之前结论。
    他借助神奇身法，转瞬间来到瓦当身前！
    瓦当见状，挥剑斜劈。
    没想到韩逸调转身体，突入他怀中，用全身力量在其手臂一撞，趁其身体不稳，拖刀在其眼前掠过，然后飘身回到原处站定。
    瓦当哇哇大叫，正要挥剑扑上，却被茅元叫住。
    “你已经输了，要不是韩逸手下留情，你那双眼就保不住了。”
    韩逸微微一笑，随着茅元回到屋内。
    养气境有气护体，他一个筑基境根本无法破防，可是眼睛例外。所以韩逸只能兵行险招，攻击瓦当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