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男人的对话

    第三十二章 男人的对话
    “混日子？不至于吧？警卫连也是不错的连队，在直属队里一直都是先进，但训练上确实不如战斗连队，对你将来的发展，我看应该没什么问题。”杨副军长话有些官腔，此时他的想法也和女儿杨荫一致，毕竟距离近点好常见面嘛。
    林天这回可真坐不住了，他知道副军长的态度决定了一切，如果他都不同意自己调走，恐怕谁也帮不了自己只能烂在警卫连当他几年的“大爷”了。
    “副军长，有个问题不知该提不该提？”林天绝望当中又恢复了“领袖”本色，这子上来劲八头驴也拉不回来。
    “怎么了？林子，有什么话尽管，咱们爷两别弄的那么外道。”杨副军长稍微有点觉察出林天的动向，估计这子逃离警卫连是假八成是要“逃婚”。
    “副军长，如果您遇到我这种问题会怎么办？在警卫连无所事事？”林天完全豁出去了，战斗英雄死都不怕还怕首长？况且还一起喝过酒，把首长灌倒人家也没挑他的理。
    “如果是我，一定会安心的在警卫连呆好，认真的做好本职工作，军人嘛，要以服从为天职。”副军长回答这句话可是费了半天劲，好象跟自己做了多大思想斗争似的，出来没什么底气，跟他的将军身份并不相符。
    “不对吧，据我所知，当初副军长当班长的时候就违抗排长撤退的命令拚死不下战场差点没跟排长动枪，后来功过相抵挨一顿批评了事；您当连长的时候就没服从团里决定调另一个‘后进连’去当连长，最后还是顶成功了；您当团长的时候顶着师里的决定硬是使用了本团三营营长当参谋长，把师里派下来的参谋长生生顶了回去；您当师长的时候因为年终评选先进跟军里闹翻硬是不上台领奖最后还是把锦旗争了回来......”林天也不知从哪道听途了一堆杨副军长死倔死倔的“光辉抗上事迹”还斗胆一鼓脑全了出来。
    “这都是谁跟你的？我的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杨副军长非常惊讶林天调查的如此详细。
    “还用谁，大家都这么，都当做传奇故事来传，当光荣的榜样在学。”看来今天林天的嘴“滑机”了，啥都敢，啥都敢往出倒。
    “乱弹琴，胡八道，都那样了你杨叔还能当上副军长这么大的官？还不早回家可地里找粘豆包去了？”
    “杨叔叔，林天一直以您为榜样，想在部队建功立业做一个杨叔叔似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真的不想混日子，请杨叔叔无论如何帮天这个忙，离开警卫连到更艰苦的战斗部队去。”这句话是林天的心里话更到了杨副军长的心坎上。他仔细端详着这位自己一家都看好的“准女婿”。心中也不禁赞叹“好一员白袍将，天不怕地不怕，真有自己当年的风采。”
    “林子，杨叔叔没有看错你，是块好钢，不过这件事情你和杨荫谈过没有，她同意你的做法？”副军长越看越喜爱这个伙子，他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一定要把这块好钢送到艰苦的基层去淬火磨练，但他还在做最后的努力争取把这块好钢挽留在自己的家中。
    “杨叔叔，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情，所以没有跟杨荫商量，我觉得也没必要跟她商量，真的对不起，杨叔叔，我要拒绝您的女儿，虽然她是个非常优秀和可爱的女孩，但我觉得我们并不适合走不到一起......”
    “你不会是为了拒绝杨荫才闹着离开警卫连吧？”杨副军长的脸变得异常难看。
    “杨叔叔，您不要误会，这事跟她一点关系没有，是我郑重做出的决定，我真的不想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就是日后混上了将军也会痛恨自己的不劳而获。”
    “你的意思是呆在警卫连就不劳而获了？跟我的女儿处对象乃至结婚就不劳而获了？告诉你，林天，我对子女一向要求严格，他们谁也不会因为得到我的照顾而不劳而获。”杨副军长的火腾的一下上来，心脏病几乎快气犯了，话急促，战争年代的虎劲快顶上了头颅。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做不合适，我想自己去闯去干一番事业......”
    “好了，林子，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不强人所难。记住，你杨叔叔不是给别人穿鞋的人，否则也干不到副军职，我马上帮你走最后一次后门，让干部处把你分到808团，以后的路你自己去闯吧......”
    眼看着林天起立敬礼告辞出门，杨副军长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他心脏急速的跳动，找了半天才把急救盒拿出来把药含在嘴里。心里不停的罗索着一句话“妈的，有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上的留都留不住，看不上的你撵都撵不走。”
    林天在跟我白话这段经历的时候也是长嘘短叹自是一番感慨，甚至有些追悔莫及，一鼓脑的把自己产生动摇的想法兜了出来。他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也食人间烟火，也懂得有权有势该有多么牛逼，更不想得罪那么受人敬重的老将军。他甚至有过娶了杨荫的想法，因为那会让自己的仕途一片光明；他还曾想过在警卫连干上一段利用首长的权势，利用随时接触军机关的优势二年内混入军事训练的要害部门作训科，后边的事肯定会一帆风顺，只要自己不偷不抢不强奸不反党估计干到正团嘛问题没有。
    谁不想一步登天，谁不想飞黄腾达？不想，那是自欺其人，只有满肚子男盗女娼虚伪透顶的人才把谎话挂在嘴边。就象经常参加一些所谓的义演那帮“歌腥影腥”统称为明星，到处宣扬“俺可不是为了钱哟，俺就是把爱撒满人间，让世界充满爱”，不给钱你试试？把屎能撒你一脸。
    林天确实想了，但他想过之后决定不那么做。并不是因为杨荫的“地包天”，出来能吓人一跳，他是因为杨荫的父亲自己当做偶象一样崇拜的杨副军长才决定拒绝杨荫拒绝“一步登天”。
    这话听着别扭，有些不懂是吧？接下来的更别扭，出来更绕嘴。都是一个俗称“面子”的词闹的，林天是爱面子的人，他最怕的就是丢了面子，他想飞黄腾达不假，但不想要让别人背后指指点点的“飞黄腾达”，他不想靠着参天大树来飞黄腾达，他想靠自己的努力来一把实实在在的飞黄腾达，这可能就是轻易得到的东西没滋没味通常都不珍惜吧，要得到就来一把高难度的让大家都称赞的累似“插旗”似的飞黄腾达。如此来林天的所谓面子还不如的好听点就是一身傲骨。
    这就是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拉几个粪蛋的林天，我一生的朋友和铁哥们儿，更是我一生中最佩服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可以从他的身上不仅让我知道一撅屁股能拉几个粪蛋，更让我知道了什么叫铁骨铮铮，什么叫不畏权势。
    林天抽了几乎十来颗烟才把毕业后这二个多月的故事给我讲完，我听着的时候居然抽了一盒烟，中间没有打断他的一句话。
    “对了，穆童，该你了，‘卧龙’排长据混的很不错，天天跑人家李运鹏那偷着练障碍，还喝酒撂倒了一片？快讲讲，哥们儿可是奔着你才舍弃功名利禄的诱惑啊。”林天严肃的讲完自己的故事又弄得嘻皮笑脸的跟我开着玩笑。
    “你得了吧，还他妈冲哥们儿来的？真有那份心，当初你别下车啊，别跟着那个猪八戒式的干部处干事上‘大屁股吉普’啊。我看你是被‘地包天’吓的才他妈隐姓埋名跑咱这山沟里避难。”
    “不提那些破事，给我介绍一下团队，本来我想跟你弄一个连来，可他妈的那个‘大驴脸’股长非这尖子连一般人来不了，得考察一段时间，先让我去二连。我你当初怎么混进这尖子连的？也考察了？”
    “考察了，当然考察了，人家考的射击，专门检查了下眼睛，只要射击成绩不行，只要眼睛有什么毛病，比如‘色盲’之类的肯定不要。”
    “子，几天不见这张破嘴还他妈那么能瞎白话，看我怎么收拾你。”林天扑上来使劲把我摔到床上，我们两又象时候一样搂在一起闹了半天。末了，才想起来还有乐红的信没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