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墓笔记》（四十五）

    体面？确实到了师祖这个地位要是被传肺结核下台估计要名誉扫地了。
    “那么，没有那个所谓告密的秘书？”我思考着道。
    “我至今单身，你呢？在我不知道大海拔的煤气罐之前我一直认为是我肺结核的师傅，也就是你师祖想报复社会一把火点了后厨。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是大家错了。”韩东道。
    “那么按这个意思，老板是在真的不知道的请教下。以为罢工要道歉是借口，以为是大家集体想加钱。”我道。
    韩东点了点头道：“所以这场大火才发生了，这才是事情的全部样貌吧。也怪我当时，听到罢工也没问清楚里面的事情就走了。那段时间我母亲身体不好在住院，大火发生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看望自己的母亲了。但是一大堆人送到医院抢救，其中还有我师傅。一问这个事情，我就想当然的认为和我自己肺结核的师傅想不开了。”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角度，跪在了无名墓碑之前。
    “替师傅磕头的话，你觉得磕几个比较合适？”我对着韩东道。
    “几个？你真是祖宗啊。当然是越多越好了，诚心诚意。”韩东道。
    “你觉得我不够诚心？”我道。
    “不敢。”韩东道。
    我朝着墓碑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随后擦了擦脑门上的灰。
    韩东苦笑着往我怀里塞了一堆纸钱元宝道：“来来来，烧着玩。给你师祖发点钱，让他记得这里还有人想着他。”
    我拿着纸钱向着火堆里面扔，看着熊熊烈火伴随青烟升腾而起。
    “我在想要不要下次来给石碑上刻个名字。”我道。
    “不用了，现在已经不让整个下葬了。路人上山看到石碑最多觉得是个石敢当，你要是写上名字到时候真的被发现按私墓强制刨坟了。”韩东道。
    “对了师祖是叫陈浩是吧？”我道。
    “是的。”韩东道。
    “要不给师祖迁坟吧，你也事情过去了那么久。现在迁坟应该合适，钱都算在我身上。够诚心了吧？”我道。
    “动静太大不好吧，这是要挖墓啊。借口手续证明都要有吧，可没人知道我们把他埋在这里。”韩东道。
    “那么师祖有亲人吗？”我道。
    “这件事情出了之后，这亲人那里还有脸待在梅州啊。也已经联系不到了，我知道师傅有一个老婆和十六岁的儿子。做了这种事情没钱跑到国外的话，估计也跑到别的城市了。”韩东道。
    “陈浩这个名字应该不难找吧？问问有没有长辈叫这名字的来个移花接木呗。只要出够钱，应该会有人肯办的。”我道。
    “你这些聪明跟谁写的？”韩东道。
    “我师傅。”我道。
    “范围内找找应该不难，我试试。”韩东道。
    我思考着伸手到了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大概有六万欧元，都是我师傅的积蓄。用来打通关系和迁坟应该够了吧？”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