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将近未近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因为安步并没有射中，还丢了唯一一把武器。
    为了找回这个场子，他三两步走上前去。
    “喂，你干嘛！”沈灵惊呼。
    “一条乌梢蛇而已，没毒。”
    安步上前伸手一抓，拎着那家伙的尾巴一抖，甩得它晕头转向，然后另一只手捏住它的要害。
    让我丢脸了，那么你就只能够——
    “烧烤爆炒还是炖汤？”安步擎着这条蛇问沈灵。
    “啊——拿开拿开，快扔了！”
    沈灵瞬间远离安步好几米远。
    “唉，真可惜。”
    晚上要少一道菜了。
    双手一甩，将蛇扔出去好几米远，任它消失在草丛中。
    安步捡起刀，沈灵才慢慢靠过来。
    “你还会抓蛇啊？”
    “时候暑假经常碰到蛇，玩啊玩啊的就习惯了。”
    “为什么会经常碰到蛇啊。”
    沈灵表示自己也就在动物园看到过活的蛇。
    “农村蛇多嘛，夏天的时候尤其多……呃，话冬天蛇也不出来吼。每年暑假我都是在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家过的，几个堂哥表哥表叔带着到处乱跑，碰到一条蛇够我们玩好久。”
    现在想想，那些蛇碰到大熊孩子带熊孩子的阵容也是悲了个催的。
    “哦，这样啊。”
    沈灵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家里亲戚挺多吧？”
    “多啊，我爷爷奶奶七个儿子两个女儿，外公外婆那边就少一些。”
    “几个儿女？”
    “只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
    “只有？”沈灵觉得安步的生活真的和自己大不一样。
    “在那个年代算少的吧，你家里难道不是？”
    爷爷辈儿都肯定会多生孩子吧？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爸爸是独生子，妈妈那边只有一个舅舅。”
    “这……”
    在安步的记忆中，爷爷那辈儿好像就没有这样人丁稀少的村民和街坊。
    “那你时候和谁玩？”
    “一般不玩。”
    不玩？
    安步有点难以想象这样的生活，那时候那是无论烈日风雨都阻挡不了他的步伐。
    “那就呆在家里？”
    “不啊，我要学琴。”
    “钢琴还是提琴？”
    “钢琴，学了好多年了，时候放学了也就只能够看着别的孩子玩，我就只能够练琴练琴再练琴。”
    沈灵着话时候的表情就和安步昨晚在烧烤时谈起自己时候的囧事一样，只是平淡的叙述。
    但是安步却有点难以接话，最后只憋出来一句，“难怪我们两家住那么近却不认识……学个什么其实也挺好，不像我，时候也就弹珠技术练得比较好。”
    称霸几条街不是开玩笑的。
    安步时候多浪啊，每次都是伙伴中最后一个回家的，为此，练得一手好技术。
    “我时候也想出去玩，只是家里人都一个女孩子家的，别出去弄脏了衣服怎么怎么样的。”
    两人闲谈着，也忘了什么陷阱不陷阱的，完完全全的变成了散步。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在两人肩上，头发上，斑驳模糊了时间，不知不觉间日色便已泛红。
    ……
    “走累了。”
    沈灵弯下腰揉着腿。
    “我也累了。”
    如果安步是木偶，他此刻一定会变成长鼻子。
    两人走了这么长时间，安步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体力比以往好了很多，而且绝对不是宿舍六楼可以锻炼出来的程度。
    加成力量和体力的启明星手镯，这份功劳无疑是它的。
    “休息一下，然后回去吧。”
    虽然夏天黑得晚，但是既然已经夕阳西下就该往回走了。
    沈灵看到不远处的水流，立刻跑过去。
    “我们是走到下游了哦。”
    都在山上算什么下游，不过这里的水流比营地要宽，显然地势更低。
    “喂，过来啊。”
    “来了。”
    沈灵心翼翼的跳到水流中一块高出水面的石头上，指着清澈的溪流道：“看到这么清澈的水，走了这么半天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喝一口？”
    这么一安步的确有点渴。
    “哈哈哈……”
    沈灵听到安步的话乐不可支。
    “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干什么？”
    “泡脚。”
    “……”安步痛苦扶额。
    “套路，都是套路！”
    “哪有啊，之前就想试一下脱了鞋子踩进去的感觉。”着，沈灵直接原地坐下，还真的开始脱鞋了。
    登山鞋被整齐的放到身旁，沈灵脱了粉蓝的棉袜，放在鞋子上。
    她挽好裤腿后站了起来，心翼翼的用脚趾触碰水面。
    “咦～好凉啊。”
    安步看着沈灵拨弄着水流想要下水又不敢的样子，别过头去。
    但是不同于这山林灰绿与褐黄的白皙却吸引着他的目光。
    一瞟。
    二瞟。
    三瞟。
    “次奥！”他低骂了一声，走过去。
    “咳咳……那个，我们该回去了。”
    虽然太阳已经山，但是天黑还有一会儿。
    “好吧。”沈灵也终于放弃了下水的想法，只是有些遗憾。
    “回去远吗？我都找不到路了。”
    “不远，我们看着山顶那边走就行。”
    “哦。”
    ……
    两人走在返回营地的路上，快要到的时候沈灵忽然道：“其实我见过你。”
    “嗯？”
    “时候，你经常从我们家门前跑过去的。”沈灵有些怀念的道。
    “是吗？”
    安步知道沈灵家和他家挺近的，想来时候到处跑的时候没少乱窜。
    “我知道你住哪，只是不认识罢了，后来长大了，见得也就少了。如果不是寒假那次看到你，我都还不知道你就是那个时候经常从我家门前跑过去的人呢。”
    “也只有时候了，因为后来我不是上寄宿学校去了吗？只有周末才回家，人一大，自然不可能像时候一样到处去玩了，所以你就没看见我了。”
    安步还是才知道沈灵时候就和他认识，不，应该是单方面认识。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和沈灵认识还是因为昨年一起回家那次。
    “住得那么近，但是学中学都不在一起上，没想到大学会遇到，还挺有……”
    沈灵斟酌了一下，始终没有出接下来的话。
    而营地已经到了。
    冯海这个大嗓门的家伙已经看到了他们两。
    “安大厨你终于回来啦，快快快，我们抓到了两只兔子！”
    “哈？”
    你们还能抓到兔子？莫不是开挂了吧。
    等等，好像的确有人开挂。
    陈令拎着两个红色的东西走过来，一张大黑脸上也带着消不了的笑意。
    “我已经把兔肉打理好，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好。”
    安步接过两只兔子的时候，往陈令的手上看了一眼，然后给了他一个带笑的眼神。
    陈令摸了摸左手上套着的清泉流响戒指，回了安步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眼神。
    ……
    安步一边削木棍，一边眼神不住的往沈灵身上飘。
    ‘住得那么近，但是学中学都不在一起上，没想到大学会遇到，还挺有……’
    有什么？
    安步嘴角勾起一个‘妙不可言’的微笑，手上的动作都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