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花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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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联系上了。”捷高兴地。
    “是吗？真是太好了！你朋友怎么？”楚惠焦急地问。
    “我那朋友，他下个月陪他的母亲回来故乡寻亲，妈妈，我瑞卿哥的亲娘要回来！”捷生怕大家听不懂，声音提高了不少。
    “啊？兰要回来？”楚惠高兴地重复。
    “是的是的，到时候瑞卿哥就可以见到自己的亲娘了！”捷开心地看着瑞卿。
    瑞卿脸上毫无兴奋之色，沉默地坐着。
    “不，我的亲娘叫楚惠！”半晌，他坚定地。
    “傻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亲娘，我虽然把你养大了，但是你的亲娘只有兰一个，谁都改变不了。”楚惠怪嗔道。
    “母亲，您就是我的亲娘，我谁也不找了，我只认您一个娘！让她不要来，来了我也不见！”瑞卿心意已决。
    楚惠看了他一眼，不再和他话。
    瑞卿的性子她最了解，烈，相当烈，相当的固执。
    这点儿大概是像他的父亲花仕昌吧。
    别看当年花仕昌是个大户，是个唯利是图的生意人。
    但是其性子相当的烈，且孤傲。
    瑞卿从大对楚惠特别孝顺，但是他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若是他觉得母亲错了，他会坚持自己的观点儿，慢慢服母亲。
    若是他坚持的什么事儿错了，楚惠不和争辩，等他稍微冷静下来时，她再跟他讲道理开导他、服他。
    这是他们母子俩之间的一种默契，这份默契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女儿都做不到。
    因为，毕竟不是在自己的身边长大，很多的生活习惯互相之间是陌生的。
    “敏、捷，你们听我的，该怎么联系还是怎么联系，我也想在有生之年能够见见当年的姐妹。”
    楚惠后半句话是故意给瑞卿听的。
    她在告诉这个固执的儿子，无论他见不见他的生母，她这个养母都想见见兰。
    她特地有了“有生之年”四个字儿。
    目的就是让瑞卿知道知道，若是在自己有生之年没能见到兰，她会遗憾。
    瑞卿无法再反驳母亲的话，也不好再阻止母亲和弟弟妹妹的决定。
    敏和捷在母亲家住了一个星期，就匆忙飞回美国去了。
    他们的签证到期了，回去争取下次签证。
    同时，也为了去联络已经移居到美国的兰。
    经过敏和捷的张罗，兰和丁家子女见上了面儿。
    同时，捷还动用在美国的同乡的人脉圈儿，联系上了花家的子孙。
    几家人齐齐欢聚到了丁家。
    花家的大少爷、大姐、二少爷、三少爷，全都已经是中老年人。
    他们各自在美国都有自己的事业和产业，得知母亲很早就过世之后，他们也曾试图奔走办理手续，想回乡祭奠父母。
    后来有因许多的事儿，而把这事无奈搁置下来。
    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们的内心无时不刻在想着要回到自己的祖国去，要回到家乡去。
    要跪到父母亲的坟头去告诉他们，花家的子女在外都过得好好的，他们回来了。
    再后来，多多少少听到些好的不好的消息，他们也就认为回乡之事无望，便冷却了下来。
    直到此次丁家的敏和捷到处寻找、召集他们。
    他们才从旧金山、加利福尼亚州、纽约等处赶来相聚。
    大家都已经是年过半百之人，虽然他们在抚州时见过儿时的敏捷。
    但确实是年岁已久，毫无印象了。
    可是，大家在见面之后，没个人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这眼泪有开心、有难过，五味陈杂。
    还有最最令花家的几个孩子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见到了当年曾经在他们母亲的院中做丫鬟的兰。
    兰后来嫁给自己的父亲做妾，他们也是知道的。
    那个年代里，有钱有势的男人三妻四妾似乎很正常，再，也轮不上他们做子女的去反对。
    父亲就是大宅子里严厉的大家长，他们从来不敢拂逆他的话和任何决定。
    兰进门的时候，对花家大少爷和大姐依稀有印象。
    虽然他们的相貌都变了，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傲慢的大少爷、也不再是那个美丽清冷的大姐。
    但是他们一个长得像老爷、一个长得像大太太。
    兰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你们是花花大少爷？花大姐？”她颤颤巍巍地指着他们兄妹俩。
    “是的，您是？”他们都不知道来的人是兰。
    “我是愧对你们的人，我是花家的罪人！”兰惭愧地低着头。
    “表哥、表姐，这是兰姨，是瑞卿哥哥的生母。”捷连忙介绍。
    “瑞卿？瑞卿？”花家大少爷重复着。
    他的确已经毫无这个名字的印象了。
    旁边的花大姐也满脸疑惑地看着捷和兰，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还是我来吧，我叫兰，原先你们母亲院里的丫鬟，后来生下了少爷，叫做瑞卿。”兰的脸上带着愧色。
    “哦原来是”原来是你呀，花家兄弟姐妹心里都有些不悦起来。
    句实话，谁家孩子不孝敬和听从母亲的？
    他们当年在老家时，对父亲这些女人之间的恩恩怨怨知道得很少。
    他们所能听到的全是自己母亲嘴里出来的。
    因为他们对兰的印象只停留在坏女人、恶毒女人、抢夺他们父亲宠爱的女人的阶段。
    因此，即便是后来父亲知道了瑞卿是花家的孩子，把瑞卿接进了大宅里，他们也对这个最的弟弟毫无好感。
    倒是瑞隆从跟在哥哥姐姐们身边读书、长大，加上他的母亲是花家老爷自己从外面娶回的。
    跟大少爷、大姐的生母并没有直接的矛盾和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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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们几个哥哥和姐姐，对瑞隆倒是格外的关照。
    就连当年他们父亲几乎耗尽了家中的钱财，为他们谋得机票，把他们送往台湾。
    他们也都只执意要带着瑞隆弟弟走。
    没有谁要带着瑞卿也一起走。
    这些就是今日花家儿女见到兰不悦的原因。
    兰察觉到花家大少爷、大姐们的不友好，尴尬地看向捷。
    捷见到这种情形，连忙把兰搀扶到大厅角的沙发上坐下，并喊来自己的姐姐敏作陪。
    “哎呀捷喊你姐姐，那你是敏？”兰见丁家姐弟俩对自己很热情，毫无芥蒂，心里也就微松了一些。
    “对对，兰姨，我就是敏。”敏笑嘻嘻地回答。
    当年在丁家大宅时，兰也曾经在那儿住过一阵儿，她见过敏捷。
    那个时候他们才刚学会下的走路，常常由丫鬟牵着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这边儿，兰和敏聊得火热起来。
    那边儿，捷正在和花家的几个兄弟姐妹国内的情况。
    捷有心要帮花家和兰、和自己的母亲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时不时会对他们提到自己的母亲。
    “捷，到楚惠姨，我们都很惭愧，我们花家对不起她！”花家兄妹在谈到楚惠时，满脸愧色。
    尽管当年他们都在外读书，一年难得回大宅一次，对楚惠还真谈不上什么反感。
    甚至因为楚惠是个新时代女子，有文化，大少爷和大姐还特别爱往她的院子里钻。
    “兰姨”
    兰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忙抬头看去。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面容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又感觉很陌生。
    “你是？”兰怕自己认错人，不敢开口回答。
    她拉着敏的手，回答：“我是瑞隆啊。”
    “当初咱们住隔院儿，兰姨忘了么？”瑞隆真诚地问。
    他的心胸不比哥哥姐姐那样，直到现在都不肯宽恕这个已是白发老太的女人。
    “哎呀你是是隆儿？没忘没忘那会儿姨娘犯傻，做了不少错事，难道隆儿不记恨”兰愧疚地。
    “记恨什么？不管怎么，您是我爹的姨太太，那就是我的长辈。”
    “何况当年瑞卿弟弟和我在母亲的宅子里感情最好。”
    瑞隆一边着，他的思绪一边飘到了当年和楚惠他们住在一块儿的时光。
    兰内心感慨不已。
    没想到当年最被自己看不起、最被自己虐待过的瑞隆，今日反倒不计前嫌和自己话。
    不仅跟她谈起往事，还特意强调她的儿子瑞卿和他感情最好。
    到了饭点儿，丁家的佣人已经在开始忙着上餐具、上菜。
    这会儿花家的兄妹三人脸上的冰霜已消融。
    再看大姐都会对着兰轻微地点头笑，或一看就知是捷跟他们三个在一起劝慰了半天儿。
    花家这位大姐，虽年纪只比兰不了多少，但是保养得当，看上去比兰年轻许多。
    她不时地会给兰舀一勺子汤、或者夹一筷子菜过来。
    当然，从就有洁癖的她，使用的是公筷，即便不是，兰也丝毫不会嫌弃她。
    “姨娘虽然您后来已是别人家的人了，但是我还是依照时候的称呼吧。”大姐。
    “好的，好的。”兰受宠若惊，慌忙点头。
    “姨娘，刚才捷和我们了许多，我们也想明白了，我们花家，如今也就剩下您一位长辈了，我们不该揪着原先的事儿不放”花大姐诚恳地。
    “多谢孩子们！我我”兰想什么，大姐抬手拦住。
    她还有话没有和兰完。
    “姨娘，刚才我们几个作了一个决定，出来不知您赞成不赞成？”花大姐犹豫了起来。
    “孩子呀，不管是什么决定，你都出来吧，我支持你！”兰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