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姐回来了

    “厚喜，今日可是我及笄的日子呢。”她麻木的看着一旁哭的不成样子的厚喜，她应该更加悲伤吧，却一点也哭不出来。
    “娘最是聪慧，早早的都想到了呢。只怪我......咳咳...咳咳...”她背过身，猛地一咳嗽，吐出一口鲜血。
    “姐...姐......姐...““倘若过了今夜，我苏沁月还能活下来...咳咳......”虽然羸弱到气若游丝，她眼中透着的狠，痛达心底。苏府，她要他们好看。
    半夜一阵冷风猛地从窗缝中吹了进来，厚喜一惊，突的站起，将她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姐，手臂环着姐，生怕风吹到她。
    眼泪一滴一滴的着，衣襟湿透了。
    “哪里来的野孩子，也敢抢我们姐的东西。”皮鞭用力地打到她身上，她紧紧的咬住牙，不发一言。
    “哭呀，怎么不哭？不把你打个皮开肉绽，哭声震天，我就不是雷爷！”皮鞭又猛地抽了下来。
    “不要打她，不要打她。”本来因为受到惊吓往回跑准备跑到父母亲身边的女孩，却踉踉跄跄的跑向了她。
    那个和她一般大的苏府姐，抱住了脏兮兮满身污垢，饿的削瘦嶙峋，浑身是伤的她。
    鞭子抽在身上那么疼，疼的心都要炸裂了，她都没有哭。
    姐抱住她的时候，她却哭的撕心裂肺。
    她喃喃道：“姐...姐...求求你，求求你了...救救我......救救我......”
    她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口求了人。
    本来她是想，这辈子饿死也好，被人打死也好，再也不同任何人开口，任何的话，更不求任何人。
    受够了冷眼，受够了虐待，竖立起来的铜墙铁，在看见姐的那一刻，轰然倒塌。
    她是最了解姐的，心软的跟豆腐一样，见不得别人难过受伤，哪怕最后受伤的是她自己。
    那样轻易的放过了胭脂，忍耐着父亲的冷漠。
    睡梦中的姐时而微笑，时而啜啜泣泣的哭着，有时候突然就没了气息。
    吓的厚喜紧紧的握住姐的手，紧紧的，仿佛再也握不住她的手了。
    终于熬到了天明破晓，卯时日出。
    看到姐呼吸的稳了些，厚喜擦擦额头上的汉，一遍一遍的将姐仔细着姐的被子。她抬头，按往常的时间估摸着姐就要醒了，才匆匆的出去。
    没过多久，沁月微微转醒。
    醒了，却也没向往日那般挣扎着坐起，而是静静的躺着，想些什么。
    很多事情，本来也是早该料到的。只是一直不愿意也害怕去想，就活在自我编织的梦境里，错过了最应该改变的时间。
    娘的对，就算是七皇子有心，她也做不了这皇子妃。
    往后的日子，真的得好好计划计划了。
    抛弃这个词，好像在她身上用了太多次。娘走了，父亲对他置若罔闻，现在，连原来心心念念的人也不要她了。
    原来，在意这件事，不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还必须，在意的人或事也在意她。
    不在意她的人，她也不会再在意了；不要她的人，她也不要了；抛弃她的人，她也要抛弃掉。
    欺骗她娘，抛弃她的仇，自然要报。
    “姐，你......”一进门就感受到很强的低气压，阴云密布的姐让厚喜有些害怕。
    “喜儿？今日可有些特别的？不会又是些清汤吧。”苏沁月看着畏畏缩缩的厚喜，有些想笑。
    喜儿？厚喜一阵发懵。
    今日可有些特别的？厚喜头有些疼。回忆排山倒海，汹涌而来。
    两行清泪从眼中急急的下。她一步一顿的走向姐，轻轻的却又紧紧的拥住了她。
    “姐，你可是......许久...许久......都没有这样叫过奴婢了。”
    “喜儿，以后我都这样唤你，可好？”
    “姐......你终于回来了......”厚喜哭的泣不成声。
    “喜儿，你还要这样抱着我多久，我饿了。”苏沁月有些无奈，却也满心欢喜。
    厚喜揉揉眼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姐，脸红的吓人。
    “喜欢打趣喜儿这点，姐一点也没有变。”厚喜脸红的背过身，用手搓搓脸，将桌上的饭食端给姐。
    苏沁月看着她害羞的样子，觉得好好笑。
    “喜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喜欢上了哪家的公子呢！”苏沁月接着打趣道。
    “姐......”厚喜更加局促了。
    饭桌上统共两碗汤，和一个又黑又硬的窝窝头。其中一碗清的一眼便可以看见里面的四粒米。另一碗......“喜儿！你最近是不是又去后山了！”苏沁月皱眉。
    厚喜一惊，忙向后退了一步。
    “喜儿...苦了你了......”她好心疼，本该好好待喜儿的，却让喜儿吃了那么多苦。
    就当是最后一次，深深记住这许多年的她和喜儿吃的苦头，她虽然吃的很是费力，却感觉没有那么伤心了。
    “姐，昨个我出门，街坊都在传嵩阳高人的事呢。”
    “不足为奇。嵩阳高人本就传奇。”苏沁月有些不解，这样是事情并不算奇事。
    “姐，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嵩阳高人呀......”厚喜有些调皮的看向苏沁月。
    “最近要收徒弟了，而且，只收一个女徒弟。”厚喜看着一脸漠不关心的姐，只好言归正传。
    “有这种事？”苏沁月很是吃惊，连嘴里的糟糠都忘了咀嚼。
    “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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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儿想着，要是姐姐不想待在这苏府了，便仔细下嵩阳高人徒弟的事，怎样？”
    “这消息可有准头？”据，嵩阳高人的夫人早早的去了。虽然听他有时候会点化些极有天赋的男才子，却还是只有四个男弟子。主动招收弟子，还是女弟子的事情，更是闻所未闻。
    “千真万确。嵩阳高人已经派了两个弟子过来了，就在京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