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小心思

    作者有话要：  防盗两时，白天修文来的，还没写完。
    特别鸣谢：
    想太多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1-09 22:26:45
    读者“黑左”,灌溉营养液 +1 2016-01-10 15:38:20
    读者“”,灌溉营养液 +1 2016-01-10 14:19:14
    读者“”,灌溉营养液 +1 2016-01-10 14:19:08
    读者“”,灌溉营养液 +1 2016-01-10 14:19:02
    王珏参考系统内建筑图书，连夜画出三处房屋的图纸，主要增加了排水设计。次日一早，王珏把图纸交给王宝金后，便同王刘氏和王思源商量造纸事宜。
    明清造纸术需先把竹子在水中泡几十日，他们没有这个时间，只能尽量去山上挑选嫩竹再回家用热水轮番浸泡。
    半个月后需将泡过的竹子放到桶内，与石灰一道蒸煮八天八夜。看着炉子的还是王刘氏母子，王珏这段时间一直在抄录书籍。
    待水煮过竹子，还有几个步骤需要进行。用石碓将竹子打烂至泥面，再将竹泥放入水中，以竹帘在水中来回摆动，直至竹泥成为薄层依附在竹帘上。如此反复得到一张张湿纸，最后用木头挤压掉水分后放于土砖上烘干。
    所有步骤做下来，直到得到新纸，时间已过一个月。这期间，王宝金和王李氏也没闲着。
    王宝金为人机灵，做事也很灵活，他很快就从县里找来合适的施工队。建房子请同村人帮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尤其是这次，为节省时间三处同时开工，更是需要不少劳动力。
    王李氏负责带着娘子们造饭，因着王珏归来一番折腾，整个南山村也跟着热闹忙碌起来。
    有好信者凑到王李氏身旁打听八卦，“婶子，你闺女咋还造俩院子？”
    “那孩子在外面得遇名师，她想把一些书籍抄录下来放到院中供有心向学者抄录。我虽没什么学识，想着她做的总归是善事，也愿意支持。”别看王李氏口中的谦虚，那得意的眼神却把她出卖个彻底。
    这番对话恰巧被路过的吴村长听到，他连忙插话问道：“这…可是真事？都有什么书籍？！”
    王李氏不乐意了，她傲娇道：“乡里乡亲的，我还能骗你不成。什么书我不懂得，听闺女她背下了所有科考用书，这些都会抄录下来放进院中。”
    吴村长想到王珏归来时大不相同的气质，决定赌一把提前做投资，“婶子，听还有老道给你家娃批过卦？还记得怎么的不？”
    见吴村长对她狂使眼色，王李氏心领神会，“倒有这么个事儿。我家那闺女出生两月，有一老道她是女文曲，可惜命有一坎，年过7岁方能无忧。当时我就想，闺女出生的那天正改国号，之后也是接连的好事。因着这个，我也有几分相信道士的话。但想到7岁那个坎儿，我又宁可老道算错了。”
    “婶子勿忧心，孩子不是回来了嘛，以后你就等着享福吧。”
    “就是，我看你家丫头可不得了。瞧着那气度，比好些世家子都强。”
    看着乡亲们三言两语地安慰着王李氏，吴村长好悬没吐出一口老血。他只记得听宝金跟大牛提过富贵之事，至于女文曲啥啥的，王李氏会不会吹过了……。
    虽然新纸很好，但听到王珏出一两银子一刀的价格时，王宝金夫妇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为了向他们证明这个价钱不止能卖，并且会供不应求，王珏又一次来到西市，只是这次有王宝金和王思源同行。
    王宝金看着道路两旁的店铺拿不定主意，他转而问王珏，“妹子，你看咱们进哪家店好？”
    王珏上次出售花露水和镜子后，发现自己被人跟踪。现在她没实力没背景，若是再被人盯上怎么办？还是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运气上了。她并不想进间大店谈售价，而是准备在路上找人兜售。
    “咱们换个地方，就在路边摆摊卖。”王珏完转身就走，她想到一个地方，那地方有很多人身上带着大笔钱。
    王宝金父子有点傻眼，王珏把他们带到交易牲畜的地方，又把纸塞他们手里，不会是他们猜测那意思吧？
    “你们看这里人气多旺，就在这卖吧。”王珏完就找了个阴凉地儿坐着，看似被坊间的热闹吸引，实则耳朵竖得老高，想看这对父子如何解决眼前困境。
    王宝金抱着装纸的包裹，尴尬地吼了两嗓子：“大家快来看嘞，又白又韧的纸！”
    此举最终成功收获两个白眼，还有几个你有病的眼神。王宝金也觉得自己快病了，脸热得不要不要的。
    王思源面带微笑，一双电眼开始在区域内扫射。成功锁定目标，一个带着一群家丁的白胖大婶。
    “这是谁家的郎君，你总盯着奴家干什么？”
    “这个姐姐我见过。”
    噗，王珏掩面偷笑，她大侄子贾宝玉上身了。
    “奴家可从没见过你，还叫奴家姐姐，怪会话的。”
    “许是在梦里见过。”
    厨娘难为情，转移话题道：“郎君在这卖什么呐？”
    王思源微笑道：“卖纸，一两银子一刀。”
    有看不过眼的围观者出言讽刺：“来这里的人都为交易牲畜，你们还是换个地方卖吧。全大唐都没有那么贵的纸，你们可不行这么忽悠人。”
    “这里又没写着此处不可卖纸，我为何不能来？因着在这交易牲畜的人多了，大家才渐渐都来。今日我在这卖好纸，他日这里也会形成专门摆摊卖纸的地方，你可信？”
    “兀那子，口气倒不，快把你的好纸拿出来给俺们看看！”
    王思源吹半天，就是为吊足大家胃口。他故作心地解开包裹，慢动作层层打开里面的包装，最后在大家快急躁时露出新纸。
    哗！还真是好纸，从没见过的好纸！
    虽然勋贵不来这地方，但备不住有大管家之流在旁边看热闹。新纸一露出来，他们这些稍有见识的人，第一反应就是买回去跟主家邀功。
    一两银子一刀很贵，但也不到无法承受的地步，这个价位刚好踩在那个点上，恨得人牙痒痒。心动者看着那纸刷刷往下裁，如何不着急？就这么着，一刻钟时间，所有纸张售罄。
    “多谢各位捧场，纸已经售完，我们要离开了。”
    王思源今日卖纸又让王珏对他的评价提高几分，警惕也跟着提高几分。自从王珏发现她大侄子画风不对后，就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他。然后，她看到了啥？
    王思源还是那张微笑面瘫脸，只是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随着卖糖葫芦的贩移动，嘴角疑似有晶莹液体流出。
    再早熟也还是个孩子，王珏有些放下心来。她之前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坏的一种就是她大侄子被早期起.点男穿越，他妄想靠自己的王八之气称霸天下，最后他们一家被李世民拿去喂狗……。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王珏不知道，她在观察王思源的时候，他二哥也在注意他们俩。现在就有点这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思。
    王宝金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人生很自豪。你看，同村玩伴大多不识字，他跟世家请来的教书先生读过书。大哥成婚娶个祖宗供着，他娶的媳妇比男人还能干。别人家的孩子留着鼻涕追狗玩，他儿子拿树枝在地上练字。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儿子聪慧过了头。大嫂前脚放留言黑他，他儿子后脚就能不动声色地怂恿伙伴们围殴王思维。那次偷听，让他刷新了对儿子的认识。
    王宝金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找不回走失的妹妹，受委屈还得靠年幼的儿子帮他找回场子。这一路，他一直在观察两个人儿，想找机会好好刷刷存在感。
    结果儿子跟人聊聊天就把纸卖了，都没给他机会展现实力。妈蛋，老子教你读书写字，啥时候教你出卖色相了！虽然他当初也是出卖色相让王刘氏天天给他送肉吃，但他绝不会承认王思源这点是遗传自他。
    再看他妹，曾经心思单纯，会甜甜叫他哥哥的丫头如今也变得好高大上。就像儿时那些记忆里的世家子一样，甚至比他们更有气度。他妹子正在给贩付钱，宠溺地把糖葫芦递给儿子。妹子你跟我儿子同岁啊，同岁！不要摆出一副怪阿姨的姿态好不好，那一脸欣慰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听某地有一风俗，如果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多买些蜡烛点上能转运。王宝金决定，等哪天他发财了，一定要好好为自己买一排蜡点上。现在没空，他正啃着妹子给买的糖葫芦，化悲痛为力量。嗯，好吃好吃。
    王珏为抄书和造纸在家宅了一个月，卖完纸回到村中本想散散步，结果发现村民们看她的眼神怪怪哒。除了看，还伴有窃窃私语地讨论声。
    “这孩子看着就是个有大造化的。”
    “没听嘛，老道她是女文曲呢。”
    卧槽，吹大了！还散什么步，王珏果断躲回家中。虽然她面皮很厚，人也有些无耻，但事实证明，这些都敌不过她老娘的嘴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