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谁是王者

    伏在岩上面的石川时刻关注着下面的争食，他想知道李泽刚才所谓的媒介是不是这些老鼠。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争抢食物的老鼠。
    担心发抖的身躯再闹出状况，石川用手握住冰冷的手。他没有因为看到如此盛大的宴会团拜而感叹，相反还暗觉好笑。
    自打石川第一眼看到李泽，心里就有个奇怪的念头冒上来。至于到底什么对方不对，当时还真不清楚。随着李教授其实是个女儿身的答案成立，他这才意识到当初的第一眼到底纠结在什么地方。
    男人咽唾沫时，喉结会配合上下起伏。而李泽的喉结根本就不动，石川当时还以为这位很少咽唾沫的原因。等得到真实的答案，这才知道所谓的喉结是假的！
    就在此时，一双鼠目朝人类的藏身处望去。
    石川调整呼吸节奏为绵长，眯着眼睛注视着鹤立鸡群的那只大老鼠。他深知自己的呼吸声肯定不会惊动下面的鼠王，唯一的答案应该是身边一直呼吸不畅的李泽。
    惊动就惊动！你们有本事上来一个！
    目光交流持续时间大约十几秒，结果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吃我的独木桥。
    一直低着头的李泽根本睡不着，她也在吃力地抵抗着金属摩擦岩石的声响。听到下面的声音不绝于耳，就想看看这种令骨头都要碎裂的声响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石川一边数着宴会聚餐鼠数一边琢磨事儿，注意力并未放在他的身边。一时大意，根本不知道有人正在打算挑战极限。
    啊！一声警笛长鸣，响彻云霄。
    有人突然来上这么一嗓子，蹦起来的石川差点没一脚跳进老鼠堆里去。伸手一把堵住还在拉警笛的嘴巴，转头望向下面被惊动的鼠群。所有的声响在此时戛然而止，无数个灯泡全都照向站在岩上的两个人类。
    突然暴露的石川倒也光棍，顺手把捂住脸的李泽藏着身后。清清嗓子，朗声道：“大家好！在下今天路过贵宝地，多有叨扰还望多多包涵！放心！我们不会跟你们抢东西吃的！”
    人类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并不能替代换鼠辈面临食物严重短缺的事实。就在石川主动示好的同时，蠢蠢欲动的鼠群开始大量朝岩边缘聚集。
    刚才还为争夺食物而大打出手的鼠群就这么突然间爆发，相互配合着开始叠罗汉。既然滑不溜手的石上不去，那就用这个办法上去好了！
    发现情况不妙的石川顺手把匕首丢给左手反握，然后抓过李泽手里匕首用右手正握。瞪着立于桥头上的那只立起来足有一米高的鼠王，大声喊道：“我们是为和平而来，但也不惧怕战争！”
    正在指挥山地作战的鼠王好象能听懂人类的话，但它也没打算就此罢手。只是与周围的老鼠交流着，并没有管正在逐渐升高的鼠墙。
    当第一只老鼠跃上人类的藏身处时，终于完成叠罗汉游戏的老鼠紧随其后露出锋利的门牙朝目标扑去。
    石川一拳将率先冲上来的老鼠打下去，接着施展功夫大打出手。从离开机帆船到现在为止，期间大体力付出太多。再加上一口饭没吃，体力透支的厉害。只是有效抵抗了一会儿，就因体力不支开始频频遇险。
    这么大的一口老鼠牙，可以轻松咬穿人的头盖骨。此次防御阵只要失败，恐怕连个骨头渣都剩不下！
    石川一边保护身后的李泽一边心应对越来越多的老鼠，随着反击动作越来越慢便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完了！看来今天要葬身鼠口了！
    念头不会影响动作，一心可以两用的不二法则！石川右手刀刺穿扑过来的一只大老鼠，紧跟着一抖打算抽出匕首刀。
    群起而攻之的老鼠早就知道对面人类所依仗的是什么，只要拔下这个明晃晃的东西就等于敲掉了牙！此刻发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同时跃起三只咬向石川的右手。
    乳猪大的老鼠起码有四十多斤重，来不及完成抽刀动作的石川只好放弃匕首。抬手一巴掌将成功夺取匕首的三只老鼠全都打出岩，四只老鼠连同匕首一切翻滚着掉下深渊。
    发现人类还剩一把匕首，鼠群随后的攻击重点马上现象出来。当一只老鼠迎着刀锋并一口咬住之时，数只老鼠同时跃起咬向石川的左臂。
    石川不得不再次撒手放弃匕首，顿时间变成赤手空拳。一膝盖将这个可恶的鼠团打出去后，却发现只是翻滚着滚了下去。
    最后的时刻到了！
    手上再没有武器的石川刚想凝神静气，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形一晃动，抬不起的两脚仿佛有了千斤重。
    啊！
    一直不敢看老鼠的李泽并不知道当前已是生死抉择之际，突然发现周围全都是恐惧之时，刺耳的喊声再次在惊恐中响起。
    听到中气十足的喊声，石川是心狠不已。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的配合至关重要。不管下面还有多少老鼠，起码多活一秒是一秒。也许坚持到下一秒钟，事情就会出现反复。但现在什么都晚了，听天由命吧！
    老鼠的嗅觉跟鲨鱼的感知系统极其相似，它们可以从空气中弥漫的气息中分析出很多看不见的信息。鲨鱼可以在几百海里外感知到血的味道，从而赶来分食一杯羹。路过的老鼠可以读取几日前的同类是被什么毒毒死的信息，从而放弃摆在眼前掺杂毒药的美食。
    人类现在所掌握的科学，在动物们的眼中一文不值！而眼前这个失去武器的人类，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不再发起攻击的鼠群大量集结上来，它们决定释放出最后的一击来完成此次攻坚战。至于战死的老鼠，只需要再生几窝鼠娃就可以补缺！
    借着最后一战前的片刻安静，石川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回头看看已经吓晕过去的李泽，顿时是哭笑不得。唉！这样也好，起码不用去感觉在吞噬过程中的痛楚！
    正在完成组队的老鼠此刻并不关心那个躺在地上的人类，因为它们知道只需干掉谁就可以随后大快朵颐。面对对面这个人类的蓄势待发，它们早已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