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
    此时, 本该死掉的周以恒正躺在床上，粉嫩嫩的脸蛋儿睡得松软，好似还做着美梦, 不时地吧唧着嘴。
    大概是睡够了，他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第一眼就看到厉殷那张冷峻的脸。
    厉殷抱着他靠坐在床上，一只手压在他脑袋下面, 另一只手帮他理了理碎发，“醒了？”
    这一把声音实在过于温柔，听得周以恒软掉了半个身子,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之前的厉殷虽然对他不错，但毕竟是一个不懂情爱的钢铁直男，和温柔绝对沾不上边。而眼前这个人……怎么越瞅越不对呢？
    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只是里面溢满了宠溺的笑意, 嘴唇还是那个嘴唇, 只是扬起一道腻死人的弧度, 那张脸上也写满了他读不懂的情绪。
    如果硬要翻译一下的话, 大概就是——
    ‘你这个坏蛋可真招人疼，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心。’
    ‘哦，这该死的爱。’
    周以恒咽了咽唾沫, “大哥，您还好吗？”
    厉殷温柔的看着他, 深情款款, “出生以来, 我从来没有这么好过，这是我人生中第二幸福的一天。”
    周以恒很好奇，“那第一幸福的一天是哪一天？”
    厉殷，“和你相遇的那一天。”
    周以恒的脸瞬间就黑了，忍不住打自己的臭嘴。
    叫你嘴贱，叫你嘴贱，没事问什么问！
    因为这样的厉殷过于陌生，周以恒不知道他哪摔坏了脑子，一时间找不到话题，房间里陷入一阵静默。
    十几分钟后，周以恒实在忍受不了了，开口，“额，那个……”
    “嗯？”厉殷满脸微笑。
    “你能不能别抱着我了，老是一个姿势我脚有点麻。”周以恒其实是嫌弃这样太腻歪。
    “不喜欢这个姿势？那换一个。”厉殷把他抱了起来，两个人一起靠在床上，还强行把他的头摁在自己肩膀上。
    周以恒靠着他的肩膀，脸都快僵了。
    这是在干什么，厉殷不是个木头脑袋吗，什么时候这么流氓了！
    不仅会土味情话，居然连豆腐都会吃了！
    周以恒拍开滑向胸口的手，又掐了一把觊觎自己屁股的手，没好气的道，“你这是怎么了，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厉殷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双目含情，“我怎么会变，在你的面前我永远也不会变。”
    “行了行了，不要再这些从网上抄来的话了，受不住。”周以恒捂住脸，“我还是喜欢你以前那个样子。”
    “以前的样子？”厉殷思忖了一会儿，“那是这个样子，还是这个样子？”
    只见他话的时候，脸孔就变换了三四次，分别是江郁、慕川、慕启、景伦、厉殷的脸，最后停留到江郁的脸。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每天都换一张，保持新鲜感。”顶着江郁脸的人道。
    望着那张多年不见的脸，周以恒有短暂的慌神，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往后退了一步，“你究竟是谁？”
    男人笑了一笑，脸又恢复成厉殷的模样，道，“我叫厉殷，准确的来，是这几辈子栽到你手上的人。”
    周以恒瞪大眼睛，“你……你有前几世的记忆？一直都有吗，那为什么故意不告诉我！”
    厉殷将他揽入怀中，察觉到他还有几分抵触，无奈的笑了笑。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只是情况有些复杂，解释起来有些麻烦，”
    周以恒道，“我有时间听，不怕麻烦。”
    厉殷摸了摸他的头，开始讲述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周以恒从一开始的警惕，到后来的震惊，再转为疼惜。
    “那前几个世界系统扫描到了可疑人物，你就是那个男主二号？”周以恒不可置信的道，“原来这么久以来，每个世界都有两个男主存在，而你一直躲在暗处看着我们。”
    “别把我的那么鬼鬼祟祟，我是在找机会从总部手里救出你，最后一个世界你死的时候，我甚至抱着和你一起死的想法，关键时刻唤醒了系统，便想起了所有的记忆。为了能改变你的结局，我断开了和总部的连接，回到了第一个世界的时间点，在一旁协助你。”厉殷二号似乎很不满意他给自己起的代号。
    周以恒点了点头，“这就像哆啦A梦的穿越机一样，虽然一个时空存在了两个人，可其实只是三天后的大雄穿越到了三天前而已。”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道，“那厉殷一号现在在干什么，该不会是？！”
    厉殷二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当然是在做他该做的事。”
    ***
    与此同时，被冠上‘男主一号’的厉殷，正一脸愤怒的闯入了总部，想要夺回自己心爱的人。
    红光闪烁之中，那张冷峻脸上的表情十分令人动容，他分明是在暴戾的摧毁一切，却又带着破釜沉舟绝不回头的悲恸。
    他抬起头，细碎的发丝遮盖住深邃的眼眸，盯着一个地方。
    那是一道巨大的试炼门，周以恒作为推销员的实习生，正站在门前准备接受试炼。而这时周以恒应该还不认识他。
    他却一眼就锁定了目标。
    喊出他的名字，“周以恒！！！”
    可惜周以恒并没有听到他的呼喊，早一步的跳入了银色大门中，一股力量将他裹紧，耳旁响起系统的警报声。
    【警报，警报，总部受到外界冲击！系统正在自我恢复中！】
    【哔、哔……恢复失败，与总部断开联系……】
    【哔……】
    厉殷看着周以恒消失的地方，一秒也不曾犹豫，就纵身跳了下去。
    *
    这里是一间地下仓库，昏暗的灯光在头顶闪烁，厉殷忐忑的走在走廊上，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他马上就要见到周以恒了。
    这是周以恒在他眼前死后，他们第一次重逢。
    破坏完总部后，他随着周以恒一起跳入了试炼门，回到了江郁的这个世界，但因为强行闯入一个世界，他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甚至无法维持人形。
    为了蒙骗住总部的眼睛，他不得不变成江郁的样子，在刚恢复一点力气的时候，就赶过来找周以恒。
    周以恒就在尽头的仓库里，他来到门前，听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竟然像青涩的学生一般胆怯了。
    门里传来周以恒的声音，他似乎在和系统对话。
    “你不是开启了扫描功能吗，快看一看，外面究竟是谁。”
    “什么叫没人啊，那这脚步声是谁的，看他那样子，是知道我们在里面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很是害怕。
    厉殷轻笑一声，缓缓地推开了铁门。
    仓库里的光线有些昏暗，他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那里，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再是天堂与人间，而是他走过去就能将他揽入怀中，亲吻他的发尖。
    活生生的周以恒。
    这一刻，厉殷甚至有些哽咽。
    多么想对他一句。
    “嗨，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