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樊的身份

    更新时间：2012-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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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此此时已然回过神来，撩开衣袍，作势就要跪下。
    “此处人多口杂，咱们进去再。”卫风挥挥手，率先抬脚步入房间，樊与林粉红对视了一眼，忙转身进屋。
    待俩人将门掩好，卫风此时已然端坐在座位之上，见到王红翠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眼中虽有迷惑，却没有开口询问。
    “樊叩见四王爷。”樊撩开衣袍单膝跪地，林粉红找了个不起眼的角里猫好，准备看好戏了。
    “那一日，你受伤摔下悬崖，我派了数十人下山去寻你，连连找了十天都未见你的踪影。”稍加停顿之后，又道，“离已经将你已死之事传回墨家，如今你仍活着，还是极快通知钜子为好。”
    林粉红愕然，她是知道墨者的，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随便在集市上买的奴仆竟然是墨者。
    所谓墨者多来自社会下层，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行动纲领，在民间有着极高的声誉。墨者不轻易为奴，除非有之让他欣然往之的大才之人。林粉红自认就是普通村姑一枚，算不得有什么大才，若与众不同还是有的，毕竟还是很少有人像她这么衰，能穿越时空的。至于其他，林粉红还在思考中。
    而墨者也是分门别类的。墨者中从事谈辩者，称“墨辩”；从事武侠者，称“墨侠”。墨者必须服从钜子的领导，其纪律严明，骇人听闻。“墨者之法，杀人者死，伤人者刑”由此可见，其纪律之严苛，可以媲美现代的正统军队。
    而林粉红判定，樊必定是武侠者。毕竟樊的嘴太笨，若是谈辨者那才真是见鬼了。
    而从事武侠者，也被人称为游侠。大抵来，还是墨家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精神难以实行，加上墨家独特的巨子组织，已经是一种变相的神秘组织，既不如儒家有治世的理想，也不如道家可深植于心灵，更不如法家能被巧妙的应用在政治上，白了，也就是相当于现代社会的‘雇佣兵’，但却比‘雇佣兵’更加纪律严明。
    林粉红认真想了想，这个时代所谓的‘游侠’也就是人们常的侠义精神吧。
    而樊却不是普通的游侠那么简单了，因为墨者的领导者往往都是单字名，而樊……，林粉红心里在打鼓，莫不是还被她弄回来个了不起的人物？
    “就让钜子以为樊死了吧。樊已认主，已经当不得墨者的领导者了。”樊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林粉红这下不淡定了，我的个娘咧，还是个大人物呢。
    卫风撇了撇已然风中缭乱的林粉红，揉了揉眉心，“就为了这么个村姑，难不成你要放弃墨者的钜子之位？”
    “樊已立誓，此生唯二丫姐马首是瞻。”卫风听到‘二丫姐’时，嘴角几不可见的抽动了几下。
    卫风抿了抿嘴，没再什么。身为墨者，向来都是‘言必行，行必果’承诺对于他们来是可以用生命来守护的。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而墨者一旦认主，此生此世便无再投他主之意。
    卫风瞅了瞅林粉红，心道，这个村姑，这是走的什么狗屎运？就是他的手里，也不过不到十人墨者，而樊在墨者的地位自是不言而喻，就其本领修为那也是万里无一的。想到这里，卫风更是心疼的心肝乱跳。
    林粉红瞅着樊，心道，乖乖，这样的人，貌似她可是使唤不了的。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需要保镖、打手之类的壮胆装威风，她就是想太太平平的过她的舒坦日子，墨者？不要了吧！
    “那个，樊，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我这里的确也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你看，你呆在我这里不是大材用嘛。”林粉红笑得一脸的猥琐，看得卫风一个劲儿的翻白眼。
    林粉红也似是察觉到自己的表情过于猥琐了，连忙正色道，“大丈夫志在四方，樊你贵有一身好本事，留在我身边的确是埋没人才啊。你若是想走，直接走便是，那个奴仆文书我已经撕了，况且，你在户籍上也是登记在册的，你……”
    还没等林粉红完，樊便一脸愤怒的瞪向林粉红。倒是把林粉红吓得不敢吱声了。
    “莫不是在姐心中，我樊便是这等言而无信的人吗？我既今生唯姐之命是从，便断无反悔之心，姐若是信不过樊，樊便自刎于前，省得姐左右为难。”罢，掏出身上的匕首就要抹脖子。
    林粉红哪见过这等场面，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所幸卫风眼疾手快，这才从樊手里将匕首夺了过来。
    “樊，你的内力呢？”卫风与樊一交手便知樊此刻是一点内力也无，不由得惊愕万分。
    樊没有吱声，就是定定的瞅着林粉红。
    林粉红这才反应过来，合着樊的功力尽失了，那他岂不是当不成墨者武侠了？
    林粉红心肝儿乱颤的瞅了瞅卫风手里的匕首，她竟是忘了墨者的风范了。
    这个时空的价值观可是与现代大大的不同，对于墨者来，你若是赏识他，赞赏他，有恩与他，即便你让他亲手砍下他自己的脑袋，他都是连眉头都不眨一下的。他们的声誉与承诺是用生命来守护的。
    一死来换得尊严，今天这种事也并不少见，不过形式不同而已。
    只不过以生命来证明，以死来换取这一切，代价太沉重，也太悲凉了点。若是放到现代，那肯定是脑子进水的有力象征，但在古代，这种事情却是很常见的。
    林粉红不禁觉得，现代人比起古代人来，到底少了点血性。若是人人都将声誉、承诺看得如此之重，那肯定会是一个强大自尊的民族。
    “呃，那个，樊，你别激动，我这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林粉红嘿嘿一笑，一脸谄媚道，“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樊望着林粉红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依他这几天与林粉红的相处，她露出这幅表情定是想要算计什么人了。
    樊低头沉吟了片刻，这才抬头，“姐之命，樊莫不敢从。”
    眼下之意便是，你且你的，若是命令我，那我便听从，若是还想赶我走……樊瞥眼瞅了瞅卫风手里的匕首。
    林粉红心里顿时一凉，这个榆木疙瘩，她到底怎么让他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