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佛牌？（求推荐）

    一股异样的感觉突兀地从戚言的心中升起，但他自己却丝毫不察，只是在盯着那座黑庙看了几分钟后，注意力就移不开了。
    手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去一半，可他此时的脑子有些精神恍惚，竟本能性地慢慢地站起身来，一步步朝那座黑色的庙走去。
    距离并不远，而他在这个短暂的靠近过程中神情显得很呆滞，思绪变得模糊起来，连周围其他的嘈杂之声也静止。
    就像一个喝醉酒的人，虽然还能走动，但脑子已经处于不清醒的状态了。
    这段路走得迷迷糊糊，等他再次将所有心绪收回来的时候，竟已经身处黑庙之内。
    短暂的断片令得戚言回神之后愣了好一会儿。
    那几秒钟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晒了太久的太阳，轻微中暑了不成？
    然而，并没有时间给他细想，因为这个黑色的殿里面比外面看上去更加奇特。
    就算大门敞开，但阳光却完全照射不进来，而且温度也十分阴凉。
    仅仅十几平的殿堂里没有电灯，但却点着很多莲花灯，并不通明，但好歹能够视物。
    陈设比起其他庙殿来简单多了，没有供奉的佛像，也没有香案，木质地板上的正中间有一身形骨瘦如柴的老僧盘坐于蒲团之上，在昏暗的烛火之下不大看得清脸，但大致能判断出年纪在六十以上。
    这位老僧身上所穿的僧服和寻常僧侣也大不一样，泰国被称为“黄袍佛国”，信封上座部乘佛教，可眼前的这位穿的居然是黑袍，本来这里就不亮，他一瘦瘦的老头再穿一身黑色的僧袍就更看不太清了。
    要不是他正双手合十带着串佛珠轻声口诵佛经的话，还真无法第一时间发现。
    不过这个殿却没有其他庙殿里的那种浓厚的脚臭味，就只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清香，看样子是不常有人进入的。
    戚言环视了一下殿内的景象，风铃声轻轻响动传入耳中，他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老僧的身上，见对方双目紧闭心无旁骛地入定诵经，也不想想多作打搅，但他虽然不是一个有信仰的人，进都进来了，怎么也得象征性地打声招呼吧？
    也装模作样合起了双手，躬下身子念了声“刷我滴卡……嗯？”
    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脚上还穿着凉鞋呢，由于进来的过程很迷糊，所以也没来得及遵守当地寺庙的习俗，就想转身走出去。
    他刚刚一扭头，那老僧便停止了口中的经文，睁开了浑浊的老眼，传出了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而且还是标准的英文“Young man， what's your name?”
    戚言随即又回过身来，眉毛轻轻一挑，心想“哟，都泰国人的英语讲得像鹰语，这老和尚发音倒是挺标准的哈。”
    既然人家已经发问了，那自己作为旅客自然得礼貌性地回复“qiyan…”
    黑袍老僧脸上的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挂着一抹和善的笑意，显得很是慈祥。
    他也没有再开口追问戚言其他的情况，缠着佛珠的那只手往自己面前一伸，看那意思应该是想邀请戚言坐下。
    戚言又是一愣，随即干笑着点了点头，心里也没生出什么想法，只觉得有些疑惑而已，老老实实地走到老僧面前盘腿而坐。
    尽管他平时是个吊儿郎当的人，但也许是被这里的气氛和老僧的气质所渲染，调皮的性情收敛了许多。
    本以为老僧还会用英语跟自己聊聊，谁知道人家继续念起了听不懂的佛经，听在耳中倒是有一种令人身心放松的感觉。
    但戚言不知道什么事情啊，怎么着？这是要给我开下光？
    老僧自顾自地念了横有……十分钟左右吧，戚言的腿都开始发麻了，眼光也到处游离，继续端详这里的室内装潢，但光线不佳，大多数事物都看不清楚。
    这时，老僧又突然停止了诵经，戚言将视线移回来，却发现对方的双手伸了出来，掌中多了一条精巧的佛牌。
    戚言借着一旁的烛光定睛一看，这枚佛牌乍一看很一般，指长宽，四四方方，挂链是若干颗黑色的玉珠，应该是黑曜石之类的材质。
    而法相却很奇怪，粉牌的一种，就是看不清塑成的是什么，都不像是人型，就黑漆漆的一坨。
    外壳镶边倒是挺明显的镀金，与其他那些佛牌差不多。
    戚言只认得出这是一尊佛牌，但却认不出是何方神圣。
    佛牌法相驳杂多样，崇迪古佛、象神、掩面、湿婆神王、大梵天神王（四面佛）……他对这东西并不感兴趣，所以更看不懂了。
    不过人家这举动明显是拱手奉上的意思，戚言一怔，随即指了指佛牌又指了指自己，意欲询问。
    老僧微微颔首，表示就是给你的意思。
    戚言再次看向佛牌本身，随目测不清法相模样，但之前那种思绪迷茫的感觉再次出现，这一次更加明显，令他有些头晕目眩，还觉得喉咙发干。
    还是短短几秒钟，等到清醒之后，佛牌已然出现在自己的双手之上，像是刚接过来的一样。
    佛牌入手之后，就表面上的材质来，算是精良了，就连那串黑曜石珠都十分透亮。
    戚言一个恍惚之间就从人家手中接过这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里想的是…这该不会就是传中的强行推销吧？货物已经到了你手上，想退也来不及啦！
    这黑庙里看似就只有老和尚一人，也不知有没有藏着其他的团伙，要是自己一个不乐意，人家轰然而上的话……这异国他乡的，恐怕麻烦就大了。
    戚言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根本没空去细想刚才的眩晕感是什么情况，支支吾吾地声问了句“How…….How much？”
    嘴上问价格，脑子里别提多崩溃了，自己怎么就那么欠呢？！好端端地在外面等董烨他们不就完了，怎么还鬼使神差走进来，还老老实实坐下听这老鬼念了半天经，被人家轻描淡写就强行推销了一块上千块的工艺品…….自己甚至都没怎么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这几秒钟内头脑风暴、胡思乱想，那老僧却还是那副和蔼的淡笑，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继续沉静下来诵经。
    戚言又问询了几遍，老僧却是再也没有理他了。
    等待了几分钟，对方还是没有表示出要收钱的意思，戚言再三确认之后，这才意识到…也许这块佛牌人家是想赠送自己？
    还有这种好事情啊？之前倒是听许丹过有些高僧遇到有缘人后有可能直接拱手赠予其护身符什么的，然后只要求香客象征性地在功德箱里捐上一点善款，恭金自愿。
    难不成自己现在就是遇到如此情形？
    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吧…自己从来就不信神佛，居然还有点这种佛缘？
    但事实摆在眼前，得了便宜之后还有些难以置信。
    不管怎么样，在还没有发生其他什么变故之前，戚言终于决定站起身来，也不管腿麻成什么样了，对着老僧道了好几声谢“阔坤卡，阔坤卡……”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这座庙。
    刚刚踏出殿内，耀眼的阳光迅速照射而下，热浪扑面而来，与里面阴凉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戚言的眼睛适应了一下，然后抬起手中的佛牌，接着明朗的阳光，仔仔细细地开始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