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6 警笛声

    我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打开一瓶，递给郑全拼。
    “这房子你应该装修一下。”郑全拼。
    “不想装修，我从就在这房子长大的。”我。
    “这里有你童年的记忆。”郑全拼喝了口啤酒。
    “你刚才的黑蛇帮，我倒是听过，他们胸口有一黑色的蛇头。”我。
    “对，你的朋友里就有黑蛇帮的。”郑全拼。
    “我的朋友？谁？兵？”
    “不是，是雷老二，他是黑蛇帮的一个头目。”
    “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看他从来衬衣都扣得很规矩。”我。
    “黑蛇帮的人很低调，他们不张扬，但是做起事来，心狠手辣。”郑全拼。
    “是，我和雷老二熟悉，他这人骨子里有股狠劲。”我。
    “现在黑蛇帮和政治走得很近，他们会买通官员，成为他们利益的代言人和保护伞。”郑全拼喝了一口啤酒，“我怀疑斐市长也是黑蛇帮成员。”郑全拼。
    “斐市长现在是书记了，不过，他和雷老二应该不是一伙的。”我。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起承，现在这个社会，已经不是黑白分明的时代了。”郑全拼。
    “警匪一家。”我。
    “这个比喻不好，警察大部分还是好的。”
    “你既然有证据，就要把这个证据交给公安局里可靠的人，应该有信得过的公安局领导吧？”我。
    “有一个，陈莉的父亲，现在是公安局纪委书记，叫陈明军。”郑全拼。
    “对啊，你应该把这个证据交给陈莉的父亲。”我。
    郑全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邮盘，“这是胡羽佳的父亲胡富民和黑蛇帮高层交往的视频，其中还有贩毒和枪支买卖的谈话录音，你把这个交给陈莉的父亲。”郑全拼。
    “好，他们黑蛇帮知道你有这个邮盘吗？”
    知道，我杀了黑蛇帮的人后，被发现了，他们在到处找我。郑全拼。
    “那你还要心呢？”我。
    “起承，你这里不能久留，如果陈莉回去看监控视频，肯定会发现我来过。”
    “你现在就走？”
    “是的，你家里有什么旧衣服吗？”郑全拼问。
    “有，我父亲的衣服能穿吗？”我。
    “那太好了，再借你家的苕帚和簸箕用，起承，你可以直接去公安局找陈书记。”
    “对了，我觉得陈莉那个领导不像是好人？”我。
    “哪个领导？”
    “姓段的那个队长，他会不会是内奸？”我。
    “你是段光明，他是不是内奸，我不知道，但此人曾经办过一个案子，十五年前，发生过一起在厕所里的强奸杀人案，这个案子是他负责办的，案子很快破了，凶手也很快被枪毙，当年办案的人都立功受奖了，但八年后，一个杀人嫌疑犯供认十五年前的厕所强奸杀人案是他干的。”郑全拼。
    “就是是一起冤案？被枪毙的杀人嫌疑犯是冤死的？”我。
    “对，并且可能性非常大，我查过这个案子，非常可疑，段光明有可能涉嫌刑讯逼供。“郑全拼。
    “这挺可怕的。”我。
    “我们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我开车出了区的大门。
    二十分钟后，后面有一辆白色桑塔纳尾随，过了十字路口，几辆警察拉着警报跟了过来。
    我加大油门，拐向河边的路，穿街过巷。
    后面警笛声响成一片。在拐过一个巷口时，我把郑全拼给我的邮盘丢进路边一个垃圾桶里，朝前开了五分钟后，我的车停在路口。
    几辆警车迅速包围了我。
    “下来！”一个警察用手枪枪柄敲击着车门。
    我下了车。
    刑警队长段光明用枪指着我，“把手举起来。”
    “段队长，这什么意思？”我问。
    一个警察上前把我按在车门边上，另一个警察搜查我的身体。
    他们把我的手机和钱包掏了出来，拿给段光明。
    段光明拿起我的手机看了看，放回塑料袋里。他拿出一个手机一样大的仪器，然后钻进我的车里，仔细查找着。
    过了一会，段光明从车里出来，“冯起承，跟我们走一趟。”
    “到底是怎么了，什么事啊？”我。
    “你还跟我装傻是吧？走吧。”段光明。
    他们带我进了市局，直接进了审讯室，把我拷在椅子上。
    陈莉推门进来。
    “段队，没有。”陈莉摇了摇头。
    “先审审他。”段光明。
    “冯起承，你在耍我，你屋里有人，却告诉我你自己在家。”陈莉。
    “是我自己啊，你不是进去看过吗？”我。
    “你进区的时候带了一个人进去，你给我是海军，海军根本一直就在饭店，你告诉我你开车带的那个人是谁？”陈莉。
    “我记不清楚了，我刚才喝了点酒，我有些晕。”
    “你开车带进区的人是郑全拼，我们已经看过区门口的监控视频了，郑全拼在超市门口上了你的车，二十分后，你停车买了一箱牛奶。”段光明。
    “嗯，对，是拼哥，你看我给忘了。”我。
    “你还没失去记忆啊，吧，为什么窝藏杀人犯？”陈莉。
    “拼哥杀人了？是杀人犯？”我。
    “你又开始装疯卖傻，我不是给你过吗？”陈莉。
    “对，过，不好意思，我给忘了。”我。
    “郑全拼现在去哪了？”段光明问。
    “他出门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我。
    “冯起承，你是好人，我们都知道，郑全拼可是危险人物，杀人凶手，贩毒，无恶不作，我们都为你担心啊。”段光明。
    “这么，挺可怕的。”我。
    “他给你都了什么？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段光明问。
    “他没什么，也没给我什么东西啊，我们就是喝酒聊天，对，他还他的女朋友，他很爱他的女朋友，做梦都想她。”我。
    “他女朋友是谁？”段光明问。
    “就是她呀！”我指了指陈莉。
    “你他妈的耍我是吧？”段光明吼道，“你这是窝藏杀人犯，你等着坐牢吧。”
    “坐牢我做过，这不新鲜。”我。
    “冯起承，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以为自己有点钱就能操控一切，你算什么东西，我真想抽你。”段光明。
    “段队，你消消气，我来问他。”陈莉。
    “你怎么黑白不分呢？真的，我以前对他印象挺好的。”段光明。
    “冯起承，我给你，郑全拼真杀人了，我可以给你看监控视频，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我是你姐，我能害你吗？你，他到底找你干什么？问你要钱？还是有别的目的？”陈莉。
    “他几天没吃饭了，找我是为了填饱肚子。”我。
    “没给你什么？”陈莉。
    “真没什么，感觉他精神要崩溃了，我问他为什么被通缉，他也不，后来，他问我要了一千块钱就走了。”我。
    “好吧，行了，我信了。”段光明。
    “那可以放我走了吗？”我问。
    “可以，没问题。”段光明。“手机和钱包都还给你。”
    “我想找一下陈明军书记。”我。
    “找我爸干什么？”陈莉问。
    “没什么？老爷子前两天找过我，我正好出差了，我觉得他找我肯定有事，他在哪一层办公？”我问。
    “五楼509室，不知道陈书记在吗？”段光明。
    “行，那我去他办公看看。”我。
    “冯起承，我爸认识你吗？他怎么会找你？”陈莉。
    “认识，我们老交情了。”我。
    “嗯，那你去吧。”陈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