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点破

    聂倩惊叫起来，她挣扎着想从宁恒远的手中逃脱。“老爷，您放手，好痛！”她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就变了呢。
    “你太贪心了！”手指抚摸着红豆钉，宁恒远硬声道。
    聂倩瞪起双目，她张着嘴不知如何去接这口。
    “你想要溏心，这事我得问过大夫人。”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又错了什么话？要是因为溏心，我不要了就是！”
    宁恒远哼了声。“院子里这么多丫头，为何偏偏要她？你想要有个有经验的人服侍，我多给你找几个老妈子进来。”
    “老爷，虽然我人在院子里待着，不过我的耳朵并没有聋，那夜你被溏心带走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你做的好事还有脸在我面前提？聂倩，我想不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当初在红楼你可不是这么恶毒，你竟然对我下药，这种事你都做的出来，太叫我寒心了。”
    “老爷，这都是你逼的，如果你能对我用点心，我岂会做出这种事，时间上，哪有妻子为了与自己夫君同房而下药的？我是您的妾侍， 我要用下药这种手段才能让您宠幸与我，这种事，您可知我心里的感受？”
    聂倩一声声的哭诉，就像是被丢弃的怨妇似的，眼泪滴在宁恒远的手背上，却打动不料他的心。
    “若是当初要你的人是王爷，你会如何？”
    聂倩愣在那里，她抓着宁恒远的手松了开来。“老爷，你在怀疑我跟王爷有私情？这是哪来的谣言，怎么可能？”
    “我并没有你与他有染，当初在红楼你不是扬言此身只为王爷所留吗？这话可是你亲口，有很多人可以证明。”
    “老爷，那只是戏言，你怎么可以当真，如果我真对王爷有心，又何必委身于你。”
    “因为我出价高，因为只有跟着我，你才有机会靠近王爷！”宁恒远狠狠甩开聂倩的手。“我对你动心，以为你会本分的跟着我过日子，可是我错了，我不过就是的跳板罢了。你聪明的就当好你的三夫人，把孩子生下来，我给你一条活路，你若在无中生事，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聂倩扑倒在床上，她心里五味陈杂。“老爷，你可曾爱过我？”
    “爱过！现在只有恶心。”
    聂倩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老爷，非要把话的这么难听吗？如果没有我，你现在还被关在大牢内，没有我，你有如何取悦圣上的喜爱？靠林家，老爷可知现在的林家是四面楚歌，自顾不暇，没有了林家，老爷算的了什么？”
    “没有人告诉你，我今天的地位不是靠你的那幅画得来的，我还要感谢你的慷慨，没有这次，我断然无法对你狠下心来。”
    “什么意思？”
    “不明白，就去问问给你画的人，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想害我宁恒远，他还差得远。”
    “老爷！”
    无论聂倩怎么喊，宁恒远都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怎么会这样？”聂倩喊叫着，不久前她身处在天堂中，现在却犹如浸在地狱黑水中那般阴冷。“宁恒远，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三夫人！”
    春兰心翼翼的走道聂倩的身边，她递出一块绢帕给她。
    聂倩一把扣住春兰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你告诉我，老爷是不是跟那贱人在一起了，你是大姐房里的丫头，你一定知道。”
    春兰害怕的退开一步。
    “，啊！是不是！”
    “三夫人，您别这样，心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孩子在，什么都会有的。”
    “对！呵呵，只要孩子在，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聂倩疯癫的咯咯笑起来。“去拿吃的来，我要吃很多东西，我要快点把孩子养大，我要为老爷生下儿子，这样就没有人再敢欺负我了。”
    春兰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她怕及了现在这个模样的聂倩，她看起来就像个女鬼一样骇人。
    “啊！”
    春兰只顾低着头往前跑，丝毫没有瞅见前面的人，一头撞了上去。
    “在院子里跑什么？”
    “曲护院，三夫人她疯了！”
    “胡！”
    “真的，你去看看吧，她好吓人。”
    “你下去吧！”
    曲令走进内院，站在客堂外喝道：“主子，的曲令，马总管差人把安胎的要药送来了。”
    聂倩对着铜镜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双目呆滞而阴冷。“你进来！”
    曲令跨进里屋，站在远处恭候着。屋子里满是狼藉，聂倩穿着轻薄的纱衣，黑发垂在脑后，远远望着，就像是传中的厉鬼，看着人心发憷。
    “你老实告诉我，老爷跟溏心在一起有多少时日。”
    “两个多月有余，听书院的刘福，溏心姑娘现住在书院，便于打理老爷的生活起居。”
    砰！桌上的花瓶被扫到地上。“贱人！你们都是贱人！一个个都想害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曲令低着头不吭声。
    “曲令，我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主子请吩咐！”
    “杀了溏心！”
    “主子，这可万万坐不得！”
    “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曲令不敢！因为时机不对。”
    聂倩转过身，她细细打量着曲令，偶然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在我这里做事有多久了？”
    “从院子建起时，我就是这里的护院。”
    “听你的贪图也不像是一般莽夫，你的时机，是什么意思？”
    “主子，有一事的没来及跟您汇报，老爷从宫里回来时，我无意中听到他与大夫人的对话。”
    “你走前来话！”
    曲令向前走了两步，站在聂倩的身边，依旧是低着头。“主子送给老爷的那幅《月影图》其实就是之前林家送入宫中交由太子的那幅，老爷在大殿上差点被圣上砍头治罪。”
    “什么？”聂倩惊得站起身，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宁恒远对她恨之入骨。“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人来传报。”
    “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老爷是如何脱罪的？”
    “据是二姐赠出真迹，博得圣上的喜爱，才免去老爷的罪，还赏银无数。”
    “宁萱芷？真迹在她手里，为何她不直接交给老爷？”
    “这个，的就不知情了！主子如果这个时候杀了溏心，岂不是让大夫人找到理由整治您吗？”
    聂倩呼出一口气，她撩起长发盯着铜镜中的自己，良久问道：“溏心与我谁漂亮？”
    曲令眼角抽搐了下回答道：“主子的美岂是溏心能比。”
    “呵呵，那为什么老爷只看她，不看我？我全心全意为他，可是他却背叛我。”
    “主子是输给了自己，如果主子能沉下心，再多的溏心，也比不过你。”
    聂倩咯咯笑起来。“你的话我爱听，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外面院子的是，再找人来看着。”
    “谢谢主子抬爱，曲令只是护院，不便进入内院，如果主子有吩咐，随时差遣我就是。”
    “以你之间，我现在该如何是好？”
    “主子不妨找找二姐，或许她会念及旧情，替你在老爷面前好话。现在可不是您硬碰硬的时机。”
    “你让我去找她求和，呵，我做不到。”
    “主子，要是信的过的，我替主子跑一趟，通通。”
    聂倩迟疑了很久，点头默许了曲令的念头。
    曲令快步离开‘絮语阁’，在门外遇上匆匆走来的刘福，他看到曲令后，立即往左边的林子走去。
    曲令微微皱起眉，查看四周后，跟着进入林子。
    “主公！”
    “在这里无需行礼！”
    刘福应了声，心翼翼的四下张望很久，确定没人后道：“这是我在佛堂找到的，与之前出现在‘月阁’地上的符号相府，属下翻遍书院所有的书籍都没有找到相关的资料。”
    曲令摊开纸条，上面画着几个图形符号，确实与‘月阁’地上出现的符号类似。
    “再查！”
    刘福悄然离开，曲令神情严峻的走向‘月阁’。
    这样的符号曲令不止一次在尚书府见过，最后一次出现在雨后，‘月阁’的整个院子都被这符号所占领，这究竟是人为还是天神之作？为何林馨婉要研究此物？
    寻思间，曲令已经站在了‘月阁’的门前，他刚要跨进院子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叫骂声。
    “大姐，二姐真的不在！”桂竹看着跪在地上的婉莲，她急急的道。
    “主子不在你，所以你们这些做丫头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宁雅娴一把揪住婉莲的头发。“这是圣上赐给妹妹的饰物，怎么会戴在你的头上，，是不是趁着主子不在，偷偷拿出来呆的啊！”
    “这是姐赏我的！”婉莲反驳着。
    “哈，你我妹妹赏你的，这个圣物呐，随便给人可是要砍头的，她会傻到不要自己的脑袋，给你？分明就是你在谎。”
    “大姐，这确实是姐赏赐给婉莲的，您若找二姐，就进屋里坐，我给您找去。”
    “桂竹，你现在也开始会谎了，我娘还挺相信你的，想不到你来了这里倒是学会当两面人了，这个‘月阁’还真是出人才啊！”
    “大姐，太阳大，里面请。”桂竹笑笑，想把宁雅娴引开，谁知她不领情，反而用力推了一把，将桂竹推倒在地。
    “谁让你用脏手碰我了？”
    婉莲扑上去扶桂竹，被碧玉一脚踢翻在地。
    “你干什么？”
    “主子话还没训完，谁让你动了？”碧玉仰起头喝道。
    “狐假虎威！”
    “你什么？”
    “我的是人话，猪当然听不懂咯！”
    “你！”
    碧玉跺跺脚，她眼尖的看到一边的扁担，取来了就往婉莲身上打了下去。“你骂我是猪，你把大姐当什么了？在主子面前，你都这么猖狂，背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宁雅娴站在一旁看着碧玉轮着扁担抽打着婉莲和桂竹，她得意的看了眼四周，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见宁萱芷出来，难道真的不再？
    “算了，我们不跟这种粗俗低贱的人一般见识，降了身份，既然二姐不在，我们就走吧！”
    碧玉哼了声，把扁担往婉莲身上一丢，拍拍手跟着宁雅娴走出院子。
    砰砰！
    两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只见碧玉像只掉线风筝飞过半空在了院子外，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这突入起来的变故顿时吓得宁雅娴蹲在地上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