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救赎

    清晨的朝阳，已经从海平面上升起很久了，热量在漫漫的无云长空中稍有弥漫，却也只是让阳光触及的地方，增添了一点儿微不足道的温度。
    冷风依然凛冽吹过，在镇里穿梭，那更不用在镇之外，没有任何遮拦的的悬崖了。
    “唔……”
    一出巷，岛风身后的女孩就有些稍稍地瑟缩起身子，但是也没有放缓脚下的步子，紧跟着前面的岛风。
    “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啊？”
    身后的女孩这么左顾右盼地问着。
    岛风静静地走到了悬崖边上，看着早已从鲜红变为白茫茫的海平线，松开了左手上的食材篮，把它放在悬崖边上，自己则慢慢坐在地上，再把双腿送出了悬崖外。
    “诶……”
    但是后面的女孩却看得一惊一乍的，似乎还有些担心。
    “你怕高吗？”
    岛风稍稍回过头，这么问着她。
    “如果介意的话，就不用靠得太过来吧。”
    然后又这么转回头去，不强求女孩靠过来。
    “嗯……也，也不会啦。”
    女孩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等了很久，才慢慢靠近岛风，跪坐在岛风身旁。
    也亏女孩是舰娘吧，才不会觉得脚背磕在悬崖的石头地面上会很疼。
    “……”
    然后她就和之前在街道中一样，用稍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岛风。
    “呼……”
    岛风还算是懂她想表达什么吧……
    “为什么到这里来吗？……”
    这么稍稍思考了一会儿，岛风才很安静地叙着：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觉得……在空旷的地方聊天，会轻松一些。”
    岛风的表情很认真，此时所的，就是她心中所想吧。
    或许是女孩的见解和岛风不同吧，她只是呆呆的望了望悬崖，有些吞口水。
    在这种地方聊天……会很轻松？
    确实是不太能理解她（岛风）的思想呢……
    不过面前的岛风，把双手稍稍往身后挪着，身子也往后斜着，抬头看着无云蓝天，摇晃着细长双腿。
    女孩也能肯定她（岛风）确实一点儿也不会感到悬崖这种地方很危险。
    “那……那为什么……和大家……”
    应该是想岛风为什么和大家不一样，不会讨厌自己吧……女孩此时因为紧张，又或许因为根本不愿到这个，到一半，就又停下了。
    “舰娘吗……我是从其他地方来的，所以和这里镇上的人观念自然不同……至少在我们那里，舰娘都是很友好的，也没什么会让人痛恨的地方。”
    岛风很自然地这么着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
    “虽然在这里住了也好几年了……但是我也不懂为什么其他人都讨厌舰娘。”
    之前的话是假的，但是岛风现在的话中，每一个字倒都是她心中的真实疑惑……
    言枫听到舰娘，会把此时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变为冷漠，餐馆里的人们听了“舰娘”二字，都会闻之色变。
    甚至凌亦萧在很久前，看到了一位路过的舰娘，还会不知道为什么的挂上眼泪。
    所以现在岛风怀疑，连镇上几乎没有人经常出门的景象，也是“舰娘”这二字导致的。
    面前的女孩，听了岛风的话后，本来稍稍平静下来的润和面容，又有些发白。
    “……”
    两方都沉默着，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因为视线都看不到对方。
    “嗯……”
    直到又一阵清风拂过，岛风侧面的女孩才稍稍抬起了低下的头。
    “因为只有做过令人讨厌的事……才会被人讨厌吧……”
    女孩着这么理所当然的话。
    “……？”
    但是岛风稍稍听出了一些意思。
    “也就是，不管你们是不是自愿的，都做过一些，所谓的让居民都憎恨的‘事’？”
    这么很露骨地直接了出来。
    “……”
    沉默便是女孩最好的回应。
    “不过如果按我来看的话，你这个样子，也不像能干什么坏事的人。”
    岛风依然摆动着双腿，侧过头看着女孩，却很坦然地着刺入女孩心灵的话。
    “我……”
    或许是岛风得没错，女孩咬着嘴唇，捏在裙上的双手也不自然地用上了力。
    但却不是对岛风的话感到不服气。
    “……？”
    岛风也只是随口一，也并不知道女孩为什么会这么情绪激动，她还以为对方会很坦然地接受，然后又问一些其他的问题呢。
    但是过了一会儿后，女孩的双手慢慢地松懈，似乎是忍气吞声地一般，抹掉了快要溢出的眼泪。
    “没……没事。”
    虽然女孩这么着，但是岛风的样子，像是没有听出她的真正用意。
    “……算了，你有你的看法，只是别太累了。”
    岛风看着远远的海平面，这么淡淡地回答着，女孩意料之中，其他人也都这么敷衍着的话。
    “呼……”
    女孩只是又把自己表露出的求助模样，慢慢变回和平时一样的胆怯，不再出任何能挽回现状的话。
    两手顶在身侧的地面上，帮助自己起身……女孩已经没有了继续交谈下去的意义。
    有些不解风情地转身，默默地迈出和以往一样的步，低着同样的头。
    冷风吹过，却比来时还刺骨。
    只是阳芒的撒下，不与他时一样。
    “因为我的感觉……和吹雪一样啊。”
    她背后不曾动过的银发身影，让她的脚步再次停下。
    回过头的时候，女孩才发现，面前那精致的面孔不为普通人所有。
    才在无法出话的瞬间，看到了那更加抑郁的眼光。
    回头看着吹雪的岛风，不再出声，只是又回转过身子，看着远方。
    沉默许久后……
    “不……如果可以，刚才的话……就当没听见吧。”
    不曾颤抖的话语，与她的动作随影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