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选择

    虽然不清楚严纲突然改变命令的原因，但‘白马义从’的执行力还是很强的，立刻就停住了单方面的杀戮，按照严纲的指示把幸存的人驱赶到严纲的面前。
    虽然部看似损失惨重，但大部分人都成功的活了下来，草原上的男人上马就是一名优秀的战士，这可不是而已。
    但最主要的还是洛瑞的先见之明和韩寞的当机立断，立刻让郭阳和洛瑞分开阻止‘白马义从’的杀戮行为，成功的为韩寞请求严纲改变命令争取到了时间。
    在人群里，郭阳和洛瑞也惊喜的发现了阿爸塞尔坦，虽然身上受了一点伤，脸色也非常难看，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待到人群都在一块空地里集合完毕之后，不用严纲任何的指示，‘白马义从’众人就牢牢包围着部里幸存的人。而一些死里逃生的青年看到自己的族人这么凄惨，立即头脑发热想要找这群刽子手报仇，不过都被阿爸塞尔坦他们压下来了。
    看到阿爸和娜塔莎他们都安然无恙，姜达，韩寞他们都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看着刚才一些被怒火烧昏了头的引起了一番骚动，韩寞差点被这些分不清局势的家伙气死，还好老爹他们及时把他们拦了下来，不然的话，韩寞只有亲自出面了。
    虽然韩寞等人在部里的威信也不，但韩寞也不知道自己出面会不会引起一些不好的变化，毕竟这次他们出现在这里，是以一个帮凶的形象出现的，虽然韩寞他们并不清楚这次行动的目的，但部的人也不清楚这里面的内情啊。
    虽然严纲暂时的让人住手了，但韩寞可没有天真的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轻易的结束，已经暴露本性的严纲怎么可能会让这么多知情人活着，然后去他们的坏话呢。
    所以现在除了给他一个停手的理由之外，还需要给一个能让他们放心的承诺。
    至于能不能成，实话，韩寞心中也没底，现在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看自己兄弟的分量在严纲心中够不够了。
    所以在严纲还没有发话之前，韩寞主动上前，俯首谢道。
    “多谢将军...”
    “哎...”
    不想严纲一伸手制止了韩寞接下来的话，长叹一声道。
    “我也不清楚如雪你们跟这个部的因缘，不然也不会让如雪在此如此难做。”
    “不怪将军，是我没把自己的事情交待清楚，才导致今天这种局面。”
    韩寞一听有戏，急忙上前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众人的身家性命还在严纲手里，可不敢让他背锅。
    但没想到严纲听了韩寞的话，不置可否，反而画风一转。
    “如雪你入伍多年，久不跟这个部联络，你可清楚他们做了什么？”
    韩寞一愣，但随即回道。
    “这里都是清清白白的牧民，就连边境的守卫都知道的。”
    “清清白白的牧民？那你可知道他们在背地里究竟做了什么？”
    严纲用轻蔑的语气反问道，随后高声厉呼。
    “前俩年，丘力居寇境，联合张纯，张举攻陷数地，杀害无数吏民，究竟是谁给他们做的内应？提供的边境布防？”
    “啊？这不是张纯，张举做的嘛？”
    韩寞彻底的呆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出。
    “张纯，张举？明面上是他们没错，但张纯只是中山国相，张举也只是太山太守，他们又怎么知道的边境的布防？”
    不等韩寞话，严纲就继续怒斥道。
    “是这群人，以行商之名，行奸细之实。正是因为他们看似人畜无害，老老实实的在行商，所以才能通行各地，肆无忌惮的刺探各种机密消息。”
    “所以才会有丘力居寇境，数地沦陷，边境黎民百姓死伤无数的惨剧。”
    “而现在还有一群乌桓盗匪，来去无踪，肆虐各地。而现在张纯，张举都逃到了塞外，那又是谁给他们提供的消息？”
    这一番话严纲的是义正言辞，畅快淋漓，的周围的‘白马义从’纷纷叫好，而部的人则一个个怒目而视。
    如果不是韩寞清楚内情，韩寞都要信以为真了。虽然看似合情合理，但实际上一切都是强词夺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姜达愤怒的道，实在看不起严纲那副表面上的义正言辞，实际上一直在做见不得光之事的伪君子的嘴脸。
    虽然明知道严纲在行无中生有之事，但韩寞也没有办法辩驳，毕竟严纲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而不需要什么事实。
    “将军，这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将军看在我等往日浴血奋战的份上，高抬贵手，饶过他们，此间事了，我保证他们远走塞外，不再踏入边境一步。”
    形势逼人，韩寞不得不再次让步。
    “如雪，不是我不答应你们，实在是民愤难平啊！”
    严纲装作十分无奈的道，随即又把矛头转向了韩寞。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如雪你们的关系跟这个部如此亲密，而姜达为了他们居然不惜向自己人动手，我现在都要怀疑如雪你们是不是奸细了。”
    “这怎么可能？我们兄弟的忠诚将军你可是非常清楚的啊！”
    韩寞一听大吃一惊，这严纲是打定主意要动手了，甚至要把有所牵连的自己兄弟也要一网打尽？
    “本来我不应该怀疑你们，但现在的事情却让我不得不这样想。”
    严纲看似为难了片刻，然后给了韩寞一样选择。
    “这样吧，你去把这个部的首领杀了，这样我就不怀疑你们的忠诚了，而剩下的人我也会放他们离去。”
    杀了阿爸塞尔坦？这怎么可能，不过还没等韩寞话，就有人抢先发声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根本不可能，我们又不是奸细，凭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是血口喷人。”
    心里一直窝着一团火的胖子郭阳再也无法忍耐了，出言怒斥道。
    “哼，韩寞，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听了郭阳的话，严纲的脸上阴沉的要滴出水来，再也无法维持刚才的装模作样，阴森森的道。
    “韩寞，答应他，我愿意就此赴死。”
    一直沉默的阿爸塞尔坦推开扶着他的娜塔莎，上前一步道。
    阿爸塞尔坦清楚的明白现在的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和反抗的余地，所以才一直沉默希望韩寞他们能帮部免除这次灾难，但没想到居然开始牵连到韩寞他们了，阿爸塞尔坦再也无法沉默了。
    如果能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部和韩寞他们的平安，塞尔坦认为自己就这样赴死，也是死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