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郝东西不是个东西

    顶着被水沾湿的一头毛，赵君昊回到了前台。
    区亮用胳膊肘捅了捅有点发愣的郝可爱，喊了一声，“可爱......”
    “啊？”郝可爱这才回过神来，侧目望去，瞧见赵君昊的回到。
    赵君昊有些不自在地拉好门，三道目光同时射来。
    “你......没事吧？”郝可爱垂着脑袋，轻声问道。
    “没事。”着，赵君昊抬起手摸向了伤口处，还用力的搓了一搓。
    女孩随着他的动作惊了一下，双手伸出想要阻拦。
    “看吧，真没事儿。”赵君昊不忘顺带拨了拨毛发。
    “这样帅点了是吧？”赵君昊四处张望着，想看看前台有没有镜子，来赏赏他的盛世美颜。
    郝可爱看见眼前这男人又恢复他那吊儿郎当样，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道：“不要脸！”
    “谁呢？”赵君昊不仅瞪着郝可爱，还一同瞪上了区良跟黄彤。
    “是你么，还是你？”
    “赵君昊，你别想转移目标！”区良怒目一指。
    赵君昊扬起无赖笑脸，“黄彤妹妹都没话呢，你急啥？”
    “因为我已经不出话了......”黄彤捂住她那已抽搐许久的脸面，声音是从她的指间透出来的。
    “原来是你。”赵君昊抓住郝可爱动嘴那一刻，激动开口，“姐们，我是去年国际不要脸大赛的冠军，原以为修的道行够深了，没想到遇见了你！”
    “看来，今年我只能保三争二啦......”完，赵君昊还煞有其事地连连叹气。
    郝可爱涨红了脸，急声道：“你无耻，谁......谁敢你比这些！你自己跟自己比去！”
    “不争，就是最大的争。”赵君昊深沉地出声道，“姐们，你的实力很可怕。”
    “我，认输。”
    郝可爱快疯啦。
    跟赵君昊拌嘴，她每次都敌不过。选择斗下去，却始终踏不过那越陷越深的泥泞。
    天生克星?
    此刻，明明是好姐妹在又羞又恼，区良跟黄彤却是为其高兴着。
    郝可爱前面糟糕的状态，因他而起，也是因他而变。
    如果赵君昊是个闷葫芦，这尴尬状态恐怕还得持续一段时间。
    郝可爱恼他偷看日记，却又自责自己那迎头一击。
    她不好开口些什么。
    但赵君昊继续他的无耻，让郝可爱恢复了她以前的状态。
    跟他拌嘴，被他欺负......
    日记的事，自然而然地就被搁下啦。
    恰恰好，秦欢喜踩着高跟，从电梯里笑吟吟走出，来到了前台边上，“什么事啊，让可爱这么开心？”
    “欢喜姐，你看，这......”郝可爱赶忙道。
    赵君昊贼笑着一把拉住郝可爱，“诶诶诶，打住。”
    尔后，赵君昊在众目睽睽之下，模仿着女声，娇娇道：“欢喜姐，你看，这是开心的表情么？！”
    着，手掰住郝可爱的脸庞，呈给台边的秦欢喜看。
    “好像，是的。”秦欢喜笑道。
    郝可爱猛地挣脱赵君昊的手，一阵捶打。
    前台一阵阵笑声传出。
    ......
    玉东，茂林镇。
    面朝大路的一栋两层民房，是郝可爱的家。
    一个头发白中掺黑的男子，从正门走出。
    一身简单的白衣黑裤，脚踩破黑布鞋，面色黝黑，眼眶下凹。
    左右袖子露出的那两截精瘦手臂，血管清晰可见。
    他利索地关好大门，在大门前来回踱步。
    看得出他在犹豫什么。
    只见他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兜，另一只手微微握拳，是打好了主意。
    向东，他沿着大路一直走了下去。
    大约一个多公里路，他在一个两楼夹着的巷子前停下。
    四下看了看，稍稍低头，走了进去。
    左拐右拐，他在一道铁门前停住了脚步。
    铁门紧闭，一个猴腮嘴尖的年轻伙在一旁斜斜靠墙。
    瞧见男子的到来，猴腮男直起身来，笑道：“老板，又来玩啊！”
    着，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铁门。
    “今天没开百元区，人没以前多。还是老规矩，兜里的都拿出来瞅瞅。”
    男子伸手入兜，一掏一缩，那抹厚厚的粉色一闪而过。
    猴腮男就看了一眼，顶着铁门的手就此松开，“郝老板够豪气，这千元区，不是谁都玩得起的。”
    男子无言走入，猴腮男的声音在后头响起：“好运。”
    话音刚，铁门被啪地一声关上，男子身处的一楼陷入一片黑暗。
    男子不知道的是，猴腮男关门后，在外面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快过来，郝东西又来啦，头儿，带他去万元区耍耍......”
    前面是楼梯，往上看去，二楼的门漏了个口子，白炽灯光从里透出。
    男子轻车熟路地踏过了楼梯，拉开了二楼的门。
    里头，是一片嚎叫声充斥和人人围桌的光景。
    见有人走了进来，里面的人吵闹声短暂降下，却马上又一爆而起。
    “哟！郝老板！”
    “半月不见，郝老板口袋又壮实啦，哈哈！”
    ......
    男子没理会周围的起哄声，径直走到一张台前。
    “又是玩骰子！”
    “快，咱们跟第一手！”
    人群一阵骚动。
    “急什么，郝老板的孟军师还没来呢。”
    “也是啊，应该也快了。”
    男子没下钱，骰子不进罐。
    这时，二楼的门再度被推开，“郝兄弟，又来大方！”
    “我孟买就是跑断腿，也要给郝老板的第一手保驾护航！”
    “来。”男子在这嘈杂的环境，话竟是那么地低声。
    自称孟买的人跑到男子身边，声问道：“今天带了多少？”
    男子四处微瞄，这才道：“五千。”
    “郝老板可以啊，咱弄了这第一手，就可以去上面玩玩啦。”孟买搓手道。
    男子眼中闪过一束光芒，被他暂时压下，“先弄好这把再。”
    孟买点点头，朝桌边干事的抬抬下巴。
    然后，孟买自信一笑，“大！”
    一瞬间，周围一双双手抓钱伸入。
    还没来得及放在“大”字上，干事的伙计哼了一声道：“不得跟，这是今天郝老板的个人桌！”
    “搞什么啊，以前又给。”
    “给也是最多三四十，看看热闹就行了。”
    “啪！”男子掏空口袋，全部压在桌上。
    骰子入罐，左摇右扭，上晃下摆，几秒后罐子被扣在桌面上。
    男子先是看着摇晃，尔后死死盯着身边的孟买。
    “开！”
    五五六！
    纵使是见过了孟买的神奇，捧起了“郝一手”这个响当当的称号，周围的人还是忍不住惊呼。
    郝老板，一万到手。
    “这狗屎运，给我踩踩也行啊！”
    “行了，你也得有个像人家那样大方的女儿再话。”
    “哼！”
    “靠女儿，靠那个孟买，他还能靠谁？”
    “靠狗屎！”
    “他女儿半个月给他一次钱，这是提前养老啊！”
    “就是，这郝东西，真不是个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