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像慢动作回放，他浑浊的眼睛里有了丝清明。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休想推开我！叶泽晨！”
    苏念弓着瘦弱身体，死死的卡在他腰怀处，不撒手！
    “念……”她听到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叫着自己名字，这仿佛就是天籁！
    苏念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眼泪却抢先一步啪嗒啪嗒的下来。
    叶泽晨的肌肉依旧绷紧如石头，目光所及之处，狼藉到无法收拾。
    阁楼已经被他疯狂的举动砸成了垃圾场。
    除了墙上那副还悬挂着的红裙少女！
    “念……”她缩在自己怀里，抖如筛糠，柔软的发垂在脸颊两边，叫他看不清。
    听到他叫自己名字，苏念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啪的一声，阁楼的灯被打开。灯亮起来，才更了解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叶泽晨全身上下就和从水里淌过一样，目光所及之处，脸色如同寒铁。
    药效如同每次那样，令他失去了控制。
    俊颜苍白，他甚至不敢去看苏念，不想要看到她眼里的害怕与避之唯恐不及。
    苏念紧咬着下唇，忍到唇瓣都不住哆嗦，全身发冷。
    下一秒，却见叶泽晨猛地冲进洗手间里，半掩的门内，呕吐声清晰传来。
    苏念推开门。
    叶泽晨不顾脏坐在地板上，双手撑着马桶，不断呕吐。
    酸臭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
    苏念走过去，她清楚看到晦物里有很多还没消化完全的药片。
    已经没有了糖衣的颜色，浑浊不堪！
    怎么会有这么多药？
    苏念却来不及多想，蹲在叶泽晨旁边，伸手帮他顺着背。
    叶泽晨吐到不能再吐，高大身体蜷缩在逼仄的环境里，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别看我……”他的声音虚弱，别过头。
    “泽晨……”她难过的很。
    “吓到了吗？”受药物控制发起疯来到底有多吓人，没人比他更清楚。
    他毁了房子还好，如果伤到她……
    苏念茫然点头又很快摇头。
    “每次回来这里，我都让你看到我不堪的样子。”额前黑发被汗水打湿，遮住眼底脆弱。
    苏念清楚看到，他撑在马桶边沿的手在颤抖。
    记忆里，叶泽晨的那双手，从来都是有力的。
    不论是修水管时，不论是换灯泡时，还是……搂着她时！
    “明明不想让你看到的。”声音里有疲惫与懊悔。
    突然，苏念伸手捧住他的脸。
    她很心疼。
    初始，叶泽晨任由她捧着自己的脸，眼神涣散游移。
    苏念仔细用手将他脸上冷汗擦干净。
    他的嘴角还挂着污渍，眼镜早不知去了哪里。
    他们两个人都狼狈到不行。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不论泽晨在我面前什么样子，都没有关系！”
    他是那个，在自己哭到无助时哄她她漂亮像天上星星的人。
    他是那个，在她害怕时温暖拥抱住自己的人。
    他是那个，不论她下班多晚，都会耐心等待的人。
    苏念直起上半身，将叶泽晨搂入自己怀里，她知道，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不是他的错。
    “你别怕我……”叶泽晨太阳穴突突跳动，胃里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