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怕什么来什么

    姐妹俩点头，便不再言语。
    过了片刻，慕容倾城缓缓道：“好了，好了，你们也是想替我话，其实这样岂不更好？我的容貌连这些女子都瞧不上，更不用当今太子了，我真想马上离开这里。”
    “姐，就算您天生长相平庸，也岂能让这些不相干的人耻笑？出去，慕容府的脸面何在？”清风轻声道。
    慕容倾城淡淡道：“失去脸面的是她们，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姐得对，姐姐，我们一切都听姐的吧。”明月道。
    三选处一共安排了六个主选官员，其中两名还是女官。主仆三人边边等待着复选。
    捌拾捌号慕容倾城！
    “该您了，姐。”清风了一句。
    慕容倾城出列，立即有人将她领到其中一位选官面前，此人正是礼部的李权达大人。
    李权达例行公事，先让慕容倾城原地转了两圈，点头道：“嗯，你且抬起头来，让本官看看你的容貌如何。”
    倾城抬起头，李大人细细看了看，摇头了。此女虽有如云的秀发和明亮的双眸，可惜长相实在平凡，想来太子是绝对不会中意的：“姐有何才艺？”
    “倾城惭愧，无任何特殊才艺。”慕容倾城得诚恳。
    “姐的父亲是慕容有道，他是博学多才之人，他的女儿岂能毫无特长？姐休要有所隐瞒，若被查到弄虚作假，恐怕你我都有罪过啊。”
    李权达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他和有道兄有些交情。有一次，两人正在宫里并行而走，有道兄忽然咳嗽几声，他拿出绢帕擦拭，帕子上面的刺绣甚为精致细腻，非一般人可为。言谈间，他知道了此绢帕乃是他的女儿亲手所绣之物。有道兄唯有爱女一人，眼前这位便是，她却没有任何才艺，难道女红好不是才艺吗？李权达纳闷。
    “大人见谅，倾城确无才艺可示于人前。”
    李权达只好道：“姐有所不知，你的刺绣本官是见识过的，美妙非凡呐。”
    “这。”倾城一时无语，她想了片刻，才又道：“女儿家会些女红本是合情合理之事，倾城自认这算不得才艺，恐怕这里的女子个个都比我出色吧。”
    李权达自然不明白慕容倾城心中所愿，反而赞许道：“嗯，不愧是有道兄的女儿，虽然容貌欠佳，举止言谈倒是大气有礼，家教极好。”他扭头向旁边几位征求意见：“诸位大人，你们意下如何？”
    “女子无才便是德。”其中一个大人道：“因太子的选妃条件过于苛刻，国母的旨意凡谦和大度的女子也可一并入选，容貌并不是唯一条件。”
    “嗯，李大人，下官也赞成。”另一个大人附议。
    慕容倾城听了，心里真是哭笑不得，可嘴上又不好什么。
    李权达权衡了片刻，便大声宣布：“捌拾捌号慕容倾城，留！”
    清风明月也听到了结果，为姐的不如意而怅然。
    储秀殿三人又在他人的指引下，来到储秀殿。这里已然有不少应选女在此等候，再加上各自的丫环仆人，整个大殿内都是人。倾城看看时辰，是时候用午膳了。
    宫里很有用心，为所有参加选妃的女子准备了丰盛的午膳，清风为姐选了一个位置：“姐，肚子饿了吧？尝尝宫里的饭菜滋味如何。”
    慕容倾城只是干坐着，一想到自己未被喊退，就失了胃口：“我吃不下。”
    “姐，你的心思我们明白，可眼下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付接下来的事呀。”明月劝着。
    “明月，这个道理我岂会不懂，可我就是没有胃口。”倾城看看周围，发现和她过话的季敏敏也在储秀殿内，眉眼带喜，应该是很开心吧。
    而季敏敏也看到了倾城，对她颔首，倾城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清风却另有所想：“明月，我知道姐还在担心一件事。”她指指头部。
    “对哦，还有几天又是月圆之日了。”明月了然。
    慕容倾城阻止：“这儿人多，你们不可乱话的。你们一定饿了，先吃吧。”
    当太阳西斜的时候，所有的应选女都已产生。
    “女官大人们到！”
    所有应选女都站了起来，并排成左右数排，季敏敏顺势站到了倾城的左边。
    从殿外进来三位模样端庄又严肃的女官，身着颜色不一的女官服，英姿飒爽。
    在金鎏国，女官的主要职责就是教授嫔妃、公主和宫内所有丫环内侍的礼仪和为人处世之道。
    三人中最年长的女官扫视了一遍大殿，便对在场所有女子大声道：“众位姐，本官姓陈，站在我两侧的是卫女官和龚女官！”
    众人行礼。
    卫女官与龚女官只是轻微颔首，也许在她们心中，这些不成器的女子还不值得她们敬畏。
    “嗯，很好，礼教是女子必备的礼仪。”陈女官缓缓道：“本官先恭喜众位姐成为令人艳羡的应选女。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将由我等三位女官教授你们宫中所有规矩与礼仪。”
    陈女官面向卫女官：“卫子英，你来吧。”
    卫女官点头，然后接着道：“虽然众位姐已经成为了应选女，可想要成为我国的太子妃，前方的路还很漫长，希望你们有人可以得偿所愿。好了，接下来本官将安排你们入住的宫室，都听好了。”
    卫女官开始一一点名，慕容倾城被分到了长瑞宫暂住，和她分在一起的恰好是季敏敏。
    两人有默契似的互望一眼，心照不宣了。很快，所有人各有归所，殿内一片安静。
    另外一位龚女官见轮到自己了，就开口道：“众位姐，请稍安勿躁，本官已命人送来上等的金银首饰、珠宝玉器及各色绫罗绸缎，请尽管挑选自己中意的。国母有令，应选女应恪守本分，好好妆点自己，想要成为太子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罢，拍掌数下，便有宫女手托金漆朱红托盘鱼贯而入，将物品一一呈上。
    霎时，大殿内珠光宝气，人声热烈。
    “待你们挑选完毕，便可回各宫休息，自明日起正式授课。”陈女官道。
    一些官家姐虽见过名贵珠宝，可见到宫里的好货色，多半仍露出欣喜之色，纷纷命自己的丫环为其挑选上等金银首饰。而那些民间女子或富家千金则埋首于红衣绿衫之中，争来夺去，场面一时很混乱。